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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140)


“莫世遗,我想你。”紧接著又是好几声喷嚏咳嗽。
“我也想你。不由,你病了。”怀里的人离开了十天,难道已经病了十天吗?莫世遗的眼眶热热的,吻加重,毫不在乎这十天他几乎是无休地一路狂奔。在抱住月不由的那一刻,莫世遗什麽疲惫都没有了。
“莫世遗,我想……”又是一阵咳嗽,对方嘶哑地说:“我想,钻你的被窝。”
心窝顿痛难忍,莫世遗踢了鞋,又脱了月不由的鞋,拉过被子,把他和月不由紧紧裹在一起。钻进被窝了,钻进莫世遗的被窝了,月不由用力地呼吸,深闻莫世遗身上的味道。这一刻,被这人紧紧抱著,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多想。
一手在月不由的睡穴上轻揉,莫世遗的吻落在月不由滚烫的额头上。怀里的人呼吸是那麽的不稳,和这人在一起那麽久,他从未见这人如此虚弱过。但莫世遗没有提找医生来给月不由看病,他只是尽可能地让月不由紧紧贴著自己。
“莫世遗莫世遗……”怀里的人一边咳一边唤他,声音越来越低,抱著他的双手却始终那麽的用力,似乎想融化进他的身体里,从此再也不与他分开。
“不由不由……”每唤一声就落下一个吻,莫世遗的眼睛红红的,心疼怀里的人为了他而吃的苦。这人的喜欢不单单是说说便罢的,这人,是真正的把他放在心里,只把他,放在心里。
月不由不叫了。在莫世遗的怀里他沉沉地睡著了,没有思念的难过,没有相思的煎熬,在自己最喜欢的人的怀里,月不由近一年来第一次美美地睡著了。一直过了很久,久到确定怀里的人不会醒来,莫世遗才轻轻地翻身把人放在床上,拉下他抱著自己的胳膊,抬起他的头。
入目,是一张削瘦、苍白透著病态的容颜,莫世遗在对方乾裂的唇上亲了几口,呼吸中带著极度的心疼与激动。见到了,终於见到了,终於可以把这人重新抱回怀里了。又亲了几口,莫世遗压下翻腾的心绪起身下了床。床上的人哪怕是睡著了却仍在咳嗽,莫世遗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门外站著三个一脸担忧的人。
“呃,不由哥他,怎麽了?我刚才听到不由哥好像咳嗽了。”许波不敢上前,有点怕这个看起来很严厉的人。
莫世遗对许波和许清水微微颔首,算是礼貌,接著对店主说:“不由病了,麻烦您去找一位大夫来。”
“不由(哥)病了?”许清水和许波惊呼,许清水马上说:“我就是大夫,快让我给他看看。”
一听对方就是大夫,莫世遗马上让开身体,许清水快步进了屋,不放心的许波和店主也赶紧跟了进去。
挂起床帐,莫世遗在床边坐下,把月不由的手从被窝里拉出来。许波看到床上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马上捂住嘴。许清水的眉头拧了起来,店主搬来一张凳子让许清水坐下。许清水搭上月不由的脉,说:“不由很可能有内伤。”
“内伤?怎麽来的?”
许清水简单地把月不由轰开石墙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之後他拿开手,道:“不由的脉象有损伤。”然後他一脸愧疚地说:“这一路他太辛苦了。他这是内伤加上风寒,又太劳累,所以才会这麽严重,我去配药。”
“爹,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帮忙。”
三人都走了,莫世遗心疼地摸上月不由的脸,很自责。都是为了他这人才会病倒累倒。
月不由的生病给小院子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莫世遗从许波和许清水那里问清楚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给成棣写了一封信,告诉成棣月不由病了,他们要晚一些才能回京。另外,让成棣给许清水三人安排一处安全隐秘的住处。做完这些,莫世遗又叮嘱许清水和许波,千万不要在月不由跟前提他生病的事。他看得出来月不由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虚弱的模样。许波和许清水连连点头。
许清水熬好了药,莫世遗解开月不由的睡穴,扶起迷迷糊糊的他喂他喝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莫世遗在还是其他的什麽,发过誓再也不喝药的月不由竟然乖乖地把药喝了,还很配合地喝了一碗粥,尽管他的嗓子疼的厉害,吞咽非常苦难。没有让许清水进来询问,莫世遗在喂月不由喝粥的时候很是温柔地问他哪里不舒服。月不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不舒服统统告诉了对方,最後附带一个要求,钻被窝。
莫世遗给月不由换了乾净的衣裳,然後他脱了自己的衣裳上床,把钻进来的月不由抱在怀里,轻拍他,哄他睡觉。有了他眷恋的怀抱和被窝,月不由很快又睡著了。在他睡著之後,莫世遗一手按著月不由的後心给他疗伤,发誓再也不让月不由离开他,再也不。他并不知道,之後的日子里,月不由为了他,再次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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