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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172)


月不由在他和莫世遗的房里陪著莫世遗,成棣在另一间屋里胸口同样扎著针。不过他也不算太可怜,起码也有一个人在他的床边陪著他。
被爹叮嘱不要让太子哥哥多说话,许波紧紧抿著嘴连大气都不敢出。成棣闭著眼睛,许波两手握著他的一只手,手心里全是汗。
一个时辰後,许清水先来到太子的房间,为他拔了针。又让他喝了一碗药,许清水离开,去莫世遗的房间。手上利落地给成棣垫了腰枕,又给他倒了水服侍他喝下,许波紧张兮兮地问:“太子哥哥,疼吗?”
“不疼,这麽不相信你爹的医术?”成棣用袖子擦擦许波脑门上的汗,承认这种时候有个人能在旁边陪著他,是他很需要的。
“太子哥哥,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吃的去。爹说你拔了针就可以吃东西了。”许波的脸比成棣的还要苍白。
不是很饿,但成棣还是说:“好。拿些清淡的来,你也一起吃。”
“嗯!”
许波起身就跑。看著他跑出去,成棣笑了。
另一间屋,刚被拔了针的莫世遗立刻往床里躺了躺,让担心了他两个时辰的人过来。把人搂在怀里,他亲吻对方,再一次保证:“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莫世遗……”拦腰紧紧抱住对方,月不由第二次嚐到了分离的难过,而相比第一次,这一回他更痛苦。
“不由,不怕,我不会有事。”以为月不由是担心他两天后的取蛊,莫世遗一遍遍安抚。
大口大口闻着莫世遗身上的味道,月不由不仅要把这人的脸刻在心里,也要把这人的气息刻在心里,以便熬过分离的日子。
莫世遗要取蛊了,月不由不让他和自己做生孩子的事,怕影响莫世遗。莫世遗自己觉得没什麽,但月不由说什麽也不干。只不过每晚上床的时候,月不由都要亲莫世遗很久很久,亲得莫世遗好几次都忍不住扒了他的裤子和他做生孩子的事。
许波住进了成棣的屋里,当然没有和成棣睡一张床,而是在成棣的床边支了一张小床,以便照顾成棣。成棣是秘密来的,只有他在东宫的侍卫统领知道他在这里。这种时候,许波成了太子殿下的贴身侍从。许清水和波松不是不担心儿子对太子殿下过分的“关心”,但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两人暂时管不了那麽多了。
翻身,看著在小床上蜷缩著睡著的人,成棣的嘴角又出现了白日里的笑容。这傻小子,还说要照顾他呢,睡得比小猪都死。故意大声咳嗽了几声,成棣盯著对方的睡颜。
“啊!”被惊醒的许波猛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掉在了地上,“太子哥哥?!”
“波子,我渴了。”
“渴?啊,我,我去倒水!”
还在迷糊的许波动作迟钝地下了床。甩甩脑袋,他鞋都没穿就出去倒水。成棣又笑了,下床把小床上的被子枕头拿到自己的大床上。
双手捧著一杯热水,许波小跑进来:“太子哥哥,水来了。”
成棣接过杯子一口喝下,水温刚好,不烫嘴。
揉揉犯困的眼睛,许波问:“太子哥哥,还喝吗?”
“不喝了。”
“哦。”
把杯子拿回来放回原处,许波刚要上床就愣了。咦?他的被子和枕头呢?
“波子,过来。”
成棣拍拍身边。许波看过去,眨眨眼,他看到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
“快点。别光著脚站著,快过来。”
“哦。”
许波还在纳闷为何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跑到了太子哥哥的床上。他呆呆地爬上床,直到躺好了,这才反应过来:“太子哥哥,我的被子和枕头怎麽跑到你的床上了?是不是我刚才睡糊涂了?”
“不是,是我拿过来的。”打了个哈欠,成棣不打算解释:“睡吧。以後你晚上睡我床上。”
“……”又眨眨眼睛,许波扭头,就见成棣已经闭上眼睛了。
过了好半天,成棣都要睡著了,他的耳边传来一声透著欣喜的、呆呆的,“好。”

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坐在门外,月不由神色紧张地竖著耳朵听著屋内的动静。他的身边,许波紧紧抱著双腿,面色同样惨白。不由哥说大爹说过取蛊的时候太子哥哥会很疼,怎麽办?太子哥哥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太子哥哥能忍下来吗?越想越害怕,许波更是缩成一团,心提到了嗓子眼。
月不由手脚冰凉,他想闯进去看看,但不敢冒险,万一伤了莫世遗怎麽办!从来没这麽紧张不安过,就是大夫说娘活不长了他也没这麽紧张不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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