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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179)


许波还无法像他的父亲那样有那麽高深的练蛊制蛊的能力,但那只是因为许清水不喜欢他沉迷於此,毕竟施蛊是一件极伤精力的事,也容易遭来祸患。许波不会做会让爹担心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太培养自己的蛊术,他只要有旺财和元宝就够了。而有旺财和元宝在身,他也绝对不会迷路。
过了崎岖的山路,许波骑上犛牛赶路。算算行程,这来回怎麽也得十天,万一遇到暴风雪,那时间还要更长,许波有些担心,不知道剩下的吃的够不够爹和大爹吃。大爹这回耗费了许多的心力,又得养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他太晚回去的话,爹会很累。摸摸元宝的脑袋,许波准确地捕捉到自己留下的追踪蛊——红蛐蛐。当然,蛐蛐并不是真的,只是一种蛊术。
缠在许波的脖子上,很怕冷的元宝虽然不至於冬眠但也没精打采的就是了。旺财仍躲在许波的心窝处睡觉,天上有苍鹰飞过时,它会动一动。想著尽快回去,许波路上能不歇就不歇。犛牛走得也不是太快,许波也就不打算停下让犛牛休息了。
天快黑时,许波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搭起帐篷,点燃犛牛粪。吃了两块牛肉,许波缩在帐篷里睡觉。很累,却怎麽也睡不著,心里仍是担心太子和月不由。每天他都会看到两人的伤口,每看一次,他的心就疼一回。爹说冰锥融化之後还要看药虫是否在太子哥哥的心脏里扎了根,如果没有扎根还要继续在冰屋里治疗。而且就算药虫扎根了,太子哥哥也要养上至少一年才能完全好。许波暗暗下了决定,他要在太子哥哥的身边照顾。有那麽多人想害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可怜了。
许波也说不上来他为什麽会那麽关心成棣。也许是因为成棣在他的面前从来不会摆出太子的身份;也许是成棣第一次见他就对他很好;也许是那一晚成棣仔细的聆听和眸中的感动;也许是成棣对兄弟之情的在乎与渴望……总之总之,许波就是想为成棣做些什麽,想为成棣分担些什麽。
元宝在舔他的下巴,似乎是让他赶快睡觉。许波闭上眼睛,把一切的担心都压在心底,他要快点找到牧民换到食物,快点回去帮爹照顾太子哥哥和不由哥。抛开杂念,许波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沉睡。
许波是被野兽纷乱的叫声给惊醒的,帐篷外一片黑暗,犛牛粪该是燃尽了。许波打了个寒战钻出被子,猛地发现旺财没在他身上。
“旺财?”叫了一声,许波找到打火石,压压没取下的帽子。钻出帐篷,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许波打了喷嚏,赶紧把围脖裹好。
用身体挡住风,许波藉著雪地的反光找出犛牛粪,点燃。有什麽爬到了他的身上,并且快速爬到了他的脸上。许波笑笑,拉开围脖,那个东西爬了进去,还顺著他的脖子爬进了衣服里。
“你去哪了?外面那麽冷会把你冻僵的。”元宝乖乖地缠在他的脖子上,许波在旺财钻好之後去看犛牛的位置。这一看不打紧,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距离犛牛不远的地方躺著几个黑影,很大的黑影。
许波咽咽嗓子,元宝没反应,旺财似乎睡了,那应该是没什麽危险了。许波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挪过去,想看清是什麽。走近了,许波倒抽一口冷气,不,寒气。地上躺著三只雪山羊,还有两只雪狼!
一只羊的脖子上是已经被冻成冰花的血,脖子被咬断了,另外两只羊的腿上有伤,一看就是被那两只狼伤的。而那两只狼目前看来没什麽伤口,却是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睁开的眼睛泛白。犛牛似乎受了惊吓,後肢踢来踢去。
摸摸旺财在的胸口,许波明白了。肯定是羊被雪狼追到了这里,惊动了旺财。旺财不分青红皂白把狼和羊都毒晕了。许波摸摸羊的身体,那只被咬断了脖子的已经冰冷了,而另外两只还有温度,狼的身体也有温度,这证实了许波的猜测。许波眨了眨眼睛,然後笑了,哈哈,这下子有吃的了。
隐隐的有好几声狼嚎传来,想到狼都是群居的,许波害怕了。虽然他有旺财和元宝,但还是不要碰到狼群的好。也不睡了,许波赶紧收帐篷。肉有了,他可以先把肉送回去然後再去换粮食。反正他刚出来两天,不远。
收好帐篷、被褥,许波费力地把三只羊搬到犛牛的身上。狼没死,他在狼的脑袋上摸了摸,又给它们点了一些犛牛粪,然後牵著犛牛走了。狼是报复心很强的动物,杀了它们的同伴会惹来很大的麻烦,被狼群盯上可不是闹著玩的。等犛牛粪烧完之後,那两只狼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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