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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59)


“我上茅厕。”
说著,月不由爬起来要下床。
“我和你去。”莫世遗也要起来。
“我不会逃,你怎麽就这麽不信我呢。”把莫世遗按回床上,月不由一脚跨过莫世遗,而当他抬另外一只脚时,他的屁股突然往下一沉,直接坐在了莫世遗的肚子上。
电光火石之间,莫世遗的双手被月不由死死压住了。而因为他的千斤坐,莫世遗没能起得来。
“月不由!”低吼。
“我不逃,你先听我说。”没有点莫世遗的穴道,月不由用力压住莫世遗挣扎的身体,快速说:“让我看看你的胸口。”
他这一说,莫世遗不动了。
“我就看看你的胸口,你别点我的穴道。”月不由先友好地放开莫世遗的手,不过还骑在他的肚子上。
好半晌後,莫世遗的身体明显地放松了,算是默许。月不由双手抓住他的衣襟,缓缓拉开。黑暗中,莫世遗的胸口仍是清楚地看在了月不由的眼睛里。莫世遗的胸口处,有一个狰狞的蜘蛛状的凸起,和成棣胸口上的相似,只不过比成棣的大一些。
月不由不知道自己的眉心拧成了“川”字,或许他知道了也无暇去理会。他的眼睛盯著那个凸起,眼里是愤怒,是他说不清的愤怒,是莫世遗看不懂的愤怒。没有询问,月不由直接摸上了那只蜘蛛,莫世遗的身子瞬间紧绷,却没有制止。
“我知道这种蛊。你这只比成棣的那只大,该是母蛊。”月不由的眼睛不离那只蜘蛛,好似自言自语,也好像在说给莫世遗听。“我见人下过这种蛊,中母蛊之人会有一段时间疼痛难忍。”
“还好。”莫世遗拉上衣襟。可下一刻他的衣襟又被人拉开了。
月不由的脸拉得很长:“那女人不配做你的娘!”
“我的娘只有一人,就是雪谷的莫老夫人。”拍拍月不由的大腿,莫世遗让他下去。月不由下来了,可还盯著莫世遗的胸口。莫世遗拉上衣襟,淡淡道:“成棣的身子比你想像的要糟许多。起码我现在不用担心他何时会突然死掉。”
“你娘不是好娘。”月不由又来了一句,显然很生气。
“我娘是雪谷的莫老夫人,你别说她的坏话。”莫世遗假装不明白月不由指的是谁,拉好被子,“睡觉了。”
“喂,莫世遗,那个人是谁?就是我每次去他都在的那个人?”莫世遗的回答似乎取悦了月不由,他的脸长恢复原状。
“那是莫世召,我的兄长。”
“雪谷莫家的?”
“嗯。”
“那你说的雪谷老夫人是不是莫世召的娘?”
“是。”
“你跟我说说你在莫家的事呗。”
“你该睡了。”
“我今天在茶馆睡了一天,不困。”
“我困了。”
“你跟我说说呗。”
“……”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睡。”
月不由的爪子伸进了莫世遗的被窝,接著被对方一把抓住。他迅速挣脱开去,又被对方反手抓住。几个来回之後,被子掉在了地上,大床开始晃动,隐隐可听到嘿嘿哈嘿的声音从床内传出。
“隔壁屋的!大晚上的妖精打架,还让不让人睡了!”
砰砰砰,有人砸墙。气喘的月不由拉下脸上的被子,问同样有点气喘的人:“说咱们呢?”
“嗯。”
“不是吧。他说妖精打架,咱俩又不是妖精。”
“……睡觉!”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睡!”
“……我说。”

(24鲜币)画堂春:第二十一章

这一晚睡得真是香。成棣打著哈欠,伸著懒腰从里屋出来,不意外看到两个已经起床的人。
“盆里的水是刚换的,洗完了过来吃饭。”
坐在饭桌旁的莫世遗出声,还没完全清醒的成棣点点头,去洗脸。被“劫持”之後,成棣就离开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幸福”日子,这是头一回有人帮他打好洗脸水、倒好漱口的水,成棣真是感动啊。
洗好了,成棣在饭桌旁坐下,饭桌上有包子馒头,还有三样小菜,还有粥。月不由已经饿了,但莫世遗说什麽也要等成棣起床再吃。成棣刚坐下,月不由就抓起一个包子,大口一咬。
成棣笑看了眼月不由,给自己舀了一碗粥,问莫世遗:“昨晚睡得好吗?这家伙的睡相怎麽样?有没有流你一身口水?”
月不由不高兴了:“你又没跟我睡过,怎麽知道我会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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