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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笔)夫子(5)+番外

作者: 河圆 阅读记录

“金线云纹红袍是主祭专属。我那日可是一刀未出,还差点‘误伤’了同伴,”李傀凝神望着少年双眼,“陛下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你的目的是什么?”江钦丕不再装傻,沉默片刻,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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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鼓忽然惊醒时,外面寒鸦声声,月上中天,估计是三更时分,怀中却是空荡荡了。

忙披衣起身,找了一圈,才在中庭看到自家公子。

月光温柔,柳危抱着三花躺在摇椅上晃悠,望着星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猫儿。

“春寒料峭,当心着凉。”姜鼓说着,将自己的衣服解下来,为他搭上,“在看些什么?”

“看星星,数月亮。”绕是见惯了柳太傅孩子气傻乎乎的样子,亲王还是不由得无语了下。

不料公子趁其不察,猛然起身,一把抱住姜鼓脖子,拉了下去。

姜鼓差点压在他身上,还好反应极快地伸出双臂撑在了扶手上,却也是无奈极了,“小心你的伤。”

刚披上的衣服掉在地上,滚作一团。猫儿好不容易从衣服里挣扎着爬了出来,就看到这个又凶又讨人厌的大家伙,直接炸了毛,喵的大叫一声,跳进花丛里不见了。

摇椅晃来晃去,姜鼓俯身顺着他胡闹。柳危保持着拥着摄政王的姿势,将头埋在对方脖颈处,轻吸了口气。

良久,松开胳膊躺了下去,直视身畔这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多加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灵芝公主()

星河倒转,入你眼眸。

(所以其实摄政王大人一心花痴根本没有认真听讲(x)

☆、第 8 章

殿外太监报了两遍该用晚膳时,江钦丕和李傀的谈话才将将结束。

李傀匆匆告退,小皇帝并未挽留,毕竟两人现在谈得上知根知底,一些虚礼也就免了。

侍奉的下人都被用了魇术,只呆立着一动不动,沉香很久没加过了。

小皇帝抬手解开术法,然后揉了揉眉心。宫女们大梦初醒一般,却不觉有异,上前续茶。然而君主只打了手势,停下了她们的动作,将手中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

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他停下来吩咐道,“将晚膳撤了,今日没胃口。”宫女乖顺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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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前任主祭当真称得上一句祸水,便是后来身份暴露——不仅是个被天道厌弃的大魔头,还是个骗了所有人的男儿身——仍有不少人掏心掏肺地追随,声称非卿不娶,闹得和家人门派决裂,甚至入了魔。

宋姜年岁尚轻,入祭坛晚,也就不知是福是祸地,错过了与那位传说中的美人见上一面。

不过少年好奇心旺盛,越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越是想见识一下——显然此时他还未意识到,有句俗语叫“好奇心害死猫”——所以宋姜此次主动请命,又废了番功夫,抢到了陪同主祭大人的机会。

那人确实好看,比小仙女似的现任主祭更适合那席红衣,或者说适合多了。

他从前总和好友说笑,道那金配红的审美让人难以恭维,主祭大人若是独自走在街上,怕要被人认成哪家新娘子走失了。

可他看到妖魔那一刻,这想法不击而溃。

他面容不显女气,却是极让人心动的,身上红衣明艳,红得像淬了毒的盛放罂粟,红得像浸满诗情画意的南国红豆。

让人忽然理解了烽火戏诸侯的昏君,春宵帐暖溺于美色的庸主和那场打了十几年,只为争夺一位美人的战争。甚至颇有些感同身受,只想做那一掷千金求一笑的荒唐公子了。

他有些下不去手,当然实际上也不怎么能插上手。

两任主祭打得昏天黑地,对方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厉害的多。

但他到底也是资质出众的天之骄子,待双方速度满了些,便压下心底某些念头,提剑攻了上去。

最后一刻他着实有些后悔了。

他看到天罚映照下那张绮丽的脸,像是看到年少时细心呵护的红芍药,被无知稚子摘下来随意磋磨,发现时花瓣已经在指间被碾碎了。

手中的艳红花汁让他恐慌,愤怒,无能为力。他自此赌誓再不碰这些美丽娇弱的东西。

比想象中更在乎这件事。主祭临时起意要多留几日,宋姜已经无所事事地闲逛多时,仍思绪纷乱静不下心。

“阁下请小心。”

宋姜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低头道歉。刚刚竟是差点撞上别人车架,还好马夫及时……

没有马夫?他这才注意到拉车的是个傀儡。这般精妙的技艺委实不多见。想再细看时,马车却已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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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明黄华服的少年遣退所有人,独自来到观星台。

上次他上摘星楼时,也是孤身一人,但欢喜极了,因为知晓夫子正在这里等他。

可这次星盘前却是空空荡荡,物是人非了。

他趴在栏杆上,看着星空发愣。

李傀此人,有几分可信犹待商榷,但不论如何,终归是个和外人一起谋害主子的。君主最为避讳的,大抵就是这类不忠不义的小人,可他听了计划后几乎没有迟疑就应了好。不论结果如何,他到底也成了个同流合污的小人了。和柳危摄政王一流没什么差别。

许是他心里不分青红皂白地,正想让那些人偿命呢,这般谋划倒正中下怀。

修仙一途向来顺天而行,若使者此举当真是承天命,那他就算活过天罚,也只能转而修魔了。这条路太冒险,但他不想回头了。

闭上眼,忽然又忆起某日和夫子于此共饮,也是这般晴好的天气。

星辰固然令人惊叹,可真正让他说不出话的,是夫子持酒盏偶然回眸一顾。

黑眸如玉,却是有光星星点点地亮在深处,似漫天星河倒转,尽入眼前黑色深潭,映得夫子比往常更温柔更好看了一些。

他那时忙低头灌了口酒,妄图掩饰自己发红的耳根和莫名的羞怯。

最后却是醉了,记得好像说了些胡言乱语,甚至轻声把越人歌最后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都唱出来了。

不过夫子肯定没听到,因为那晚身畔的红衣公子没再笑骂自己“不成体统”,而是脊背挺直,沉默不语,只饮酒,一杯接一杯。

小皇帝翻身坐到了栏杆外。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脚下悬空。京城内禁飞行法器,除非修为极高。这百尺高度,若摔下去,怕是要不留全尸。

可少年帝王面无表情,甚至招出了半坛酒,学着昔日夫子的样子,一杯杯喝了下去。

他又阖了眼,摸索着触碰回忆里的那个人,却在夫子坐的位置触到了一些凹痕。

趁着月光,江钦丕看清了那行小字,用夫子惯常的戏谑口吻——

“不该先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吗?”

酒劲一下涌了上来,心里像被这句话燃起烈火。

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却将这些隐秘心事视若无物。

只当自己是没长大的小孩吗?还是打量自己被迷得团团转想说又不敢说好玩?

是了是了,这种美人,爱慕最为廉价。

那我捧来的一颗真心,你是否也嗤之以鼻过?

他简直想把夫子抓回来,将午夜梦回的绮念一点点付诸实施,再慢慢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心意。

冷风吹过,散了些酒意。江钦丕回过神来,笑自己知道的太晚,想的太多。

他已经死了。

又灌了口酒。

心悦君兮君不知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不可爱了!不是我爱的傻崽了!

*今天也热衷于写配角的故事

*还以为能捅亲王一刀呢,算了推到明天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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