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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30)+番外

作者: 南臨 阅读记录

螳兰点头,双颊的飞红即使是面纱也难掩:「是的,郎君是人,奴愿意以人界产子的方式为郎君诞下孩儿,因此份外需要郎君的血补充。」

徐钦继续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只需血液,人可以送去妖界,但要软禁在一地方,如人界犯罪坐牢一般,每隔三五七日放一次血,待大小姐诞下孩子,再交由孩子决定用不用父亲进补。」

皇上会关心这案子,不在乎的面子问题,自己的百姓被异界妖物弄得非死不可,在妖界自个儿死了不打紧,回来人界又要被送回去,给人感觉像上皇上保护不了子民,而且那是犯了罪的人,把人送走像脱罪似的。但只要人去了妖界后还能生存一段时间,有象征式的惩罚,时间长了皇上也会忘记,那时是死是活也没所谓了。

螳兰犹豫了,毕竟她从来有想过可以不吃掉丈夫,但徐钦的建议,相信也人界这边最大的让步。

尉迟迥这时循循善诱道:「你们螳螂族的婴儿,不像我们这边只能吃奶,虽然你们以前都是先把丈夫做掉再给他们,但如果婴儿选择不吃,那丈夫即是存活了,以后就不怕没妖娶你们了。」

螳二夫人有些动摇,每年她们螳螂一族必有族人坐上美人榜,却鲜有其他妖族愿意与她们联亲,不然也沦落不到人界的轻簿之人也不放过。

孟应明适时加了一把火:「若你们答应了条件,可以即时领人走。」

螳二夫人当即道:「行,没问题。」

尉迟迥笑着站起来,「夫人够爽快,好,我现在就去处理一下手续,夫人和大小姐多坐一回。」

螳兰也很高兴,总之丈夫可以回来了,孩子也保住了。而十个月后丈夫用不用死,螳兰眸底闪过一丝杀意,孩子有了丈夫就没有用了,那时她只要略施小计,孩子自然会张大口扑上去。

尉迟迥很快就把人从牢里领回来,不知他跟采花贼说了什么,他依然是那副惊恐万分的样子,但却没有尖叫抗拒,而是讨好的站到了螳兰身后。

螳兰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注视着男人,甚至还掏出手帕替对方擦去脸上的污迹,在外人看来,还真是个体贴可人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长篇完了,先来点小短篇?

第26章 迟府(一)

尉迟迥和徐钦复工已有十来天,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特别案子,而正在追查的怎样查也没有消息,索性一股脑儿全推在外头那可怜的叶衡上。众人乐得清闲,自个儿坐在自己位子上批申请。

除了宁百户。

它正在宫中跟着孙烈吃香喝辣,快活得很。

「宁百户什么升了千户而本国师居然不知道?不行,它要进宫好好跟本国师学一下千户的规举。」当时孙烈是这么说的。

「百户之位只是虚衔,千户之名也只是玩笑,国师又何必当真?」尉迟迥想也不想便拒绝,开什么玩笑,先不理孙烈眼中的玩味,单是调走了宁百户他们的办事效率绝对会降低。

起码他们不能拖着贺桐到处走测妖气。

「本国师最近失了一名童子,夜观天文得知近期不宜纳新人,唯有以童鸡顶替着。」孙烈一脸痛心。

尉迟迥那时气得几乎吐血,别以为他不知道名童子是怎样失去好吗?不就是被收买了然后被你解决掉,那副惋惜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可惜,国师决定了的事他没法改变,而且那臭狐狸还直接派了沉公公去北镇抚司,非要带走宁百户不可,他除了目送那只趾气高扬的蠢鸡,又能如何?

又过了三天,当尉迟迥正在府上对徐钦痛骂宁百户时,下人送了一张请帖。

「迟家找我干什么?推了,不去。」尉迟迥看到时迟大学士宴请他出席那什么鬼的「春来宴」,想也不想便拒绝。

「老爷,那是迟大学士的寿宴,但他不想过份张扬,但以春茗为名邀约。」下人讨好笑道,迟府居然邀约他家老爷,这是多大的面子,以后谁敢说绣衣和百官不和?

徐钦默默吃掉两块鸡肉——尉迟迥吩咐了,宁百户一日不回来,一日都煮鸡,虽然这句话很有泄愤的意味,却刚好对上了徐钦的胃口,他甚至暗暗希望宁百户可以迟些回来。

尉迟迥看到下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他内心在想了什么。他暗叹一口气,不和就不和呗,为什么绣衣和百官要和乐融融的?不过当他瞄到徐钦那副满脸幸福的吃相,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算了,你去备礼,普普通通的即可,不要太招人眼光的,我和徐钦一块去。」

徐钦瞪大眼:「我要去?」

尉迟迥挥手示意下人离去,不以为然道:「让你去开开眼界。」

春来宴当日,鉴于徐钦初来京城不久便直接坐牢,根本没有时间买衣服,就这么穿绣衣服绝对大大的不妥,然徐钦本身只有陈旧的私服,穿成样怕门口也入不得。最后,尉迟迥看徐钦和自己身高差不了太多,便不顾徐钦本人的意愿,硬是逼他借穿自己的。

「没有人会发现的!谁会留意你穿什么?衣服又没有我的名字,你不说,谁会知?」尉迟迥是这么说的。

徐钦低头看了看尉迟迥给自己挑的衣服,虽是一身灰白的常服,但单看上头那些暗纹和刺绣已知它并不简单。顶不住尉迟迥的劝说,他不得已走到屏风后把衣服换了,果然人靠衣装,整个人看上去沉稳了不少。

尉迟迥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吟吟的打趣道:「季海穿得这么好看,以后哥的衣服随意穿,不用客气!」

徐钦不习惯这套衣服,毕竟他举手投足都能感受到尉迟迥的气息,弄得他好像时常被对方抱着一样,浑身不自在。明明之前睡在他床上也不介意,怎样现在就莫名介意呢?

脸皮比以前簿了,徐钦下了这样的结论。

尉迟迥看着徐钦脸蛋微红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但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遂道:「我在外头等你,你好了就出来。」

徐钦脸红红的应了一声,他心知必须习惯这种怪异的感觉,不然在迟府上这副样子不知会招来多少闲言闲语。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转到尉迟迥的气息,松柏似的给人安心感,不对,他好像没有接触过松柏,见过最多的肯定林子那些不知名的树。徐钦忍不住抬起袖,把鼻子凑过去闻个究竟。

尉迟迥在步出房间时,忽然回头看了徐钦一眼,刚好看见他嗅衣服的举动。

他呼吸立时漏了一拍,随即便侧过头咬着牙离去。

总有一天,他绝对要季海体验一下这种心痒痒的感受!

迟府的宴会比徐钦想像还要盛大,显然那些人是认得尉迟迥的,他们当然不敢说迟大学士什么,只能在背后批评绣衣来坏他们好事。他们大多不认识徐钦,但见对方跟着尉迟迥,又一副瘦弱的模样,联想到之前京中的传言,便猜到是尉迟迥的表弟,一时之间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哪会有人带个平民表弟来参与大学生的宴会,这护在自己身边的模样,分明是男宠。一些言官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十分兴奋,准备回去就参上一笔。

别人看似亲密的样子,其实是尉迟迥在教徐钦认人,他默默把那些人的样子记下,准备回去让孟应明派绣衣去这些官的家府抓小辫子。

「尉迟大人,我家老爷想私下一会,能跟小人去一趟书房吗?」忽然,一名下人走到尉迟迥跟前低声道,他的衣服和门口应客的不同,料子一看就知不太差,大概是迟府的管家。

尉迟迥看了看管家,又看了看徐钦,才道:「迟大学生相邀,晚辈自然是不胜惶恐。可晚辈的表弟就……」

管家也是聪明人,看到尉迟迥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这非难事,若大人放下不下,可联同表弟一同前去,书房外刚好是个小庭院,表弟可在那里等候。大人可放心,其他人可进不了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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