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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70)+番外

作者: 南臨 阅读记录

「你们怎么看?」

关上门尉迟迥也不装了,懒洋洋地伸腰,半个身子伏在台上——居然还是暖玉做的,真整个人躺上去睡睡看。

「杜植的眼睛没有红,言谈也很平常。」徐钦很乖地发表自己的看法,道:「他好像对儿子不见一事不上心似的。」

「杜如电是三夫人所出,娘家没什么势力,杜植不必废劲请我来。但他还是找上我了,如果说他不担心儿子性命,那就是担心其他东西了。」叶衡冷笑了一声,道:「说起来,徐钦还是第一次玩家斗吧?」

「什么意思?」

「杜如电手上有样东西是杜植想要的,所以他才请叶衡来,看看找不找到下落,或者是杜如电偷了杜植东西,杜植急着要回来,例如帐本之类。」叶衡解释道:「这些大户人家的破事通常也是这样的。」

「事发那天我们是这儿的,若是妖吃人必有较大的波动,贺桐没道理感应不到,因此杜如电是在我们走了之后才出事的……还有他八儿子,我真是愈来愈有兴趣了。」尉迟迥忽然站起来,推开门对外头的人道:「有水吗?要凉的井水不要温的。」

徐钦好奇的张望,不知尉迟迥突然要井水干什么。下人以为他要水作法事,急忙去取水了,尉迟迥借机按了下腰间的玉壸,未几一道黑影自庭院假山后跃出来,尉迟迥侧身让开,对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了房间,躲进了床下。徐钦来不及看那黑影是什么,但见叶衡一脸镇定,半句话也没有说,甚至维持着原来的坐姿,便猜到是什么事,也跟着没有作声。

下人很快便拿着一盘水回来,尉迟迥接过后又关上门,重新贴回符,才道:「来,给你弄来了水,快洗洗脸。」

钱继光从床下爬出来,闻言也不客气一头栽进水里,真不知他是洗脸还是泡脸。

「哎,热死老子了。」他把头探上来了,脸还是滴着水的。

尉迟迥眼角一抽,觉得对方应该是晒傻了,徐钦默默递过毛巾,示意对方把脸擦干。

「还是徐钦贴心。」钱继光很开心地接过毛巾,随口道:「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真是没有什么新发现。」

尉迟迥没好气看他了一眼,先把罗罗鸟推测一事给对方说了,接着才道:「昨晚又是没有进展?」

「杜植几乎是睡在书房的。」钱继光一屁股坐在了徐钦身边,成功获得了尉迟迥一个瞪视,「昨天听到下人提起,杜植自杜如电失踪后就一直守在书房不太愿意出来,出事时也只是匆匆过来看了一眼就走了,他们说请叶衡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实情他根本不关心儿子的死活。」

居然没有查房?杜植就这么断定东西在杜如电身上,还是说……他们误解了杜植心里所想的?尉迟迥一边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一边把椅子往徐钦那边靠。

钱继光:房内就那么几个人,尉迟迥你还能再明显点吗?

叶衡:我什么也不知道,床头那小玩意又是玉做的?

徐钦没有留意到尉迟迥的小动作,道:「那罗罗鸟打算怎样找出来?」

「你怎么看?」尉迟迥的声音突然近了许多,徐钦这才发现对方坐到自己左边来。

奇怪?尉迟迥刚刚是坐那么近的吗?徐钦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嘴上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道:「那阵风已经证明了有妖物经过,如果真是罗罗鸟,我觉得它是受人控制的才吃掉杜如电的。」

「徐钦你说得很有道理。」

叶衡看了尉迟迥一眼,钱继光坐近了徐钦已经在吃醋,这家伙现在根本没心干活,唯有自己顶起大梁,遂道:「如今我们有三样事要查,第一点是找出罗罗鸟,这点和杜如电的下落相关,可以看作一块;第二点是杜植,他有东西瞒着,并想借我们之手把人找出来;第三是杜八公子,他既然经过房间,我们自然不能放过。」

钱继光接口道:「杜八是有自己的院子,可基本没有人在那里,连下人也没有。既然是主子,总会有下人提起他,但我暂时没有听到下人说起他,其余杜一二三四五六七倒是有听过。」

「叶衡你想好什么借口留下来了?」尉迟迥对于坐到徐钦身边事终感到满意,焦点便回去公事上。

「想好了。」叶衡心道自己和尉迟迥不一样,可是有职业道德的:「至近至远东西阵。」

「什么鬼?」尉迟迥一听名字就知是叶衡自创出来的。

「跟杜植那老家伙,要找出杜如电,必须从宅子找两个『至亲』和『至疏』之人,花上三天时间来设阵。至于何谓『至亲』和『至疏』,则是我们来决定,我们就可以有机会把不同人抓个来问东问西。」

钱继光默默提醒道:「至亲至疏是形容夫妻的。」

叶衡理所当然道:「所以我把名字换成了至近至远。」

尉迟迥反了一个白眼,道:「钱继光负责联络外头,你看看贺桐有什么建议,毕竟我们还没有捉过罗罗鸟,再不济问问师父有没有法子应付,同时留意阳明山庄回覆了没有。我记得孟应明去年初编了三个绣衣负责商界之流,你去问问关于杜植他们知道什么。」

「至于我们三个,叶衡你想法子在夜里缠着杜植,我想入他书房看看。罗罗鸟既然在这里,可能是被人用符藏起来,大家行事上千万要小心,记着不要过份挑起话题,杜植应该会询问下人我们在查什么。」

尉迟迥这话刺激了徐钦的思路,他想了想,一遍遍的环视了房间,忽然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我们把宁百户留在外头了。」

尉迟迥跟着道:「你不说我都忘了。」

叶衡眼角直抽,道:「听说你还是它的主人,你这是虐鸡。」

尉迟迥坦荡荡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它也应该惯了。」

「既然已有了决定,那就散了。」钱继光说完便重新钻回床下。

叶衡见状便打开门,对外头的人道:「贫道有事要见一下杜老爷。」

徐钦四处张望,他本以为会看见宁百户一脸哀怨在走廊来回移动着,没想到鸡影也没有,便道:「鸡呢?」

下人回道:「大师是说那只半身大的鸡吗?刚刚见到往那边走了。」

「你去找它回来,阿树你跟贫道一块见杜老爷。」叶衡命令道,虽然说他们分头行事,但总也要杜植肯首才有行。连招呼也没有打,宁百户便在别人家走来走去,杜植会怎样想他们?以鸡来下马威?

「不用麻烦大师,小的马上叫人去把鸡找回来。」

「不。它只听我们话,其他人不听的。」徐钦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调查杜府,说完便急脚往宁百户那头的方向溜了。

「事不宜迟,领路吧。」叶衡适时促催了一句,逼得下人只能乖乖带路。

徐钦随意走了一会,在他眼中妖物不会在阳气充盛的地方,便故意挑着阴凉的小道走,沿路上见着几名下仆,他们大概也听闻府上来了三名法师,便没有上前拦截,随意点个头便继续走了,不久徐钦就看见了宁百户身影在远处跑回来,眼睛一闪一闪的,兴奋极了。

「你看到了甚……」徐钦话没有说完,宁百户已经咬起了他的衣袖,要把他拉到它有所发现的地方。

徐钦被拖到一座院子里头,庭院除了几棵快要凋谢的植物,什么也没有。徐钦见识过杜植财大气疏的布置,直觉对方没道理任着院子荒废不理。他低头看了宁百户一眼,它头朝着后方的房子不停点头,他意会的走上前,忽然意识到,这座院子居然没有一丝阳光洒进来。

房子有三道门,中间那对没有锁上,徐钦轻轻一碰就开了,一股封尘的恶臭味扑鼻而来,他用袖子掩住口鼻,正想进看查看一时,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男声。

「先是夜闯,接着是鸡,再来就是直接上门,你们就这么喜欢这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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