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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39)+番外


缓步走在石板路上,秦歌没有穿棉氅,任腊月的寒风吹在他身上。吹吹风,他能冷静冷静。子昂在梁州的时候,除夕夜他也是一个人过的。到了初五初六,那人才会私自回来。他不喜欢闹,除了不得不办的宫宴外,大多时候他都喜欢安静,若可以的话,和子昂聊聊天,下下棋。他清楚温桂不明白他为什麽不召几个女子进宫给他解闷,他不是需要人陪的可怜人,除了子昂,哪怕再寂寞,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身边有多余的人,更何况是女人。
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秦歌顺手折下一枝腊梅,嘴角微微勾起,伍御厨招待他尝鲜的院子里就有几株腊梅,不比宫里的开得逊色。随手把腊梅交给温桂,秦歌道:“养起来吧。”
“是,皇上。”
到了仁心堂,秦歌挥退温桂和孔谡辉,把外间的烛火全部吹灭,他拿著酒壶走动内室,在伍子昂曾睡过的床上坐下。他没有让温桂把床褥换了,坐在这里,他似乎能闻到子昂身上的味道,暖暖的,一如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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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赶稿,所以沈溺的更新会不固定,下个月会好些

(1.14鲜币)沈溺:第十七章

拿来玉盏,倒了杯鹿儿酒,秦歌抿了一口,他还是不喜欢太浓香的酒。把杯子放在床头的矮几上,秦歌从柜子里拿出他的琴。把琴放在腿上,秦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琴弦。琴音会泄露人心底的秘密,在伍子昂去了梁州後,他就再也没有弹过琴了。
仁心堂外,温桂躲在角落里捂著嘴大哭,那一声一声的琴音让他心痛难忍。他多麽想不顾一切地告诉梁王皇上对他的情。孔谡辉仍是双手抱剑,靠在墙根处。紧锁的眉头忽然拧起,他动作迅速地跳下廊道,拔出了剑。温桂也刚忙擦了眼泪,大喝:“什麽人!”
“温公公!是我。”对方的声音透著焦急和找到人的安心。
温桂愣了,孔谡辉把剑收了回去。“王爷!您,您怎麽来了?!”温桂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来人走进了,额上冒著汗,手中提了四个食盒,温桂急忙上前拿过两个。接著他就听那人说:“我去东暖阁,皇上不在,守值的公公说皇上带了温公公和孔统领到花园里去了。我在花园里寻了一圈,也没瞧见皇上,心想皇上可能到仁心堂来了,就说过来瞧瞧,可终於给我找著了。温公公,这些菜怕是冷了,麻烦公公找个地方热热。”
“王爷您交给奴才便是。皇上在里头呢,奴才还以为王爷今晚没空进宫呢。”温桂笑得跟多花似的,孔谡辉难得好心地上来帮忙,拿过两个提盒。
“前几日太忙了,抽不出空。可今晚就是扰了皇上的清梦,我也得进宫。劳烦公公了,我先进去。”来人擦擦汗,迫不及待地跑上楼梯。
温桂笑著回头看他进了仁心堂,赶忙说:“孔统领,前面有个小造访,去那边热菜吧。”
“嗯。”孔谡辉没意见,跟著温桂走了。有那个人在,他可暂时不必担心皇上的安危。
进入堂内,屋子里黑乎乎的,内室传来一声一声的琴音。来人皱了眉,熟悉得找到打火石把烛火全部点上,他拿布巾擦擦手再擦擦脸,然後大步走进内室。坐在床边的人垂著眸,手指无意识地拨动著琴弦,似乎在想什麽。来人几个大步走过去,伸手按在了琴上,开口:“皇上。”
心,悸动。秦歌猛然抬头,一张他熟悉眷恋的脸出现在面前。那人把他腿上的琴拿走了,然後笑呵呵地对他说:“皇上,我来晚了,您罚我吧。”
“我,为何要罚你?”过度惊讶的秦歌连自称都忘了。
“皇上不罚,那我就放心了。”在皇上身边坐下,来人闻到了酒香,赖皮地问,“皇上,这酒,我能不能喝一口?外面真冷。”
“喝吧。”秦歌呆呆地看著那张笑脸,不敢相信这人竟然来了,在除夕的晚上来了!然後当他看到那人把他喝剩的半杯酒仰头喝下时,他的心快跳了好几下,脸也有点热,那杯子是他刚刚用过的。
喝了酒,来人满足地吁了口气,又大胆地再斟了一杯,仰头喝下。这才放下酒杯搓搓手:“暖和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皇上,本以为皇上在东暖阁,我去了结果扑了个空。东暖阁的公公说皇上去御花园了,我心想这麽冷的天,又是大晚上的皇上去御花园做什麽?会冻坏的。我又赶紧跑到御花园,结果连皇上的影子都没瞧见。後来我想想,又去了皇上的寝宫,还是没人。最後才想到仁心堂碰碰运气,没想到皇上还真在这里。下回我若是找不著皇上,就直接到仁心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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