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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绝代之面具(23)+番外

她抬头望了眼天上的皎月,微微一笑,拎着玄青裙摆,顺着僻静的小径朝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回

宜昌附近有座树林,林间树木茂盛,枝叶缠绕,绿荫葱葱。往年的冬天,树林都因大雪天铺上厚厚的积雪,行路非常难走,不是经验丰富定居于林间的老猎户,根本不可能穿过。而现在,趁刚立冬,还未下雪,他们刚好可以沿着林间小道,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山野间,淙淙溪流,向东面流淌而去。单琉璃蹲在溪边,掬水洗脸,洗完用手背擦擦,刚回头就注意到花无缺站在马边,低头对荷露说着什么。说完,就看到荷露点了下头,一人往森林深处走了去,见状,单琉璃走上前好奇道:“无缺,你让荷露姑娘去哪儿呀?”

花无缺压低声音,道:“有人跟着我们”

单琉璃一怔,没有去看四面,只是摸了摸鼻子道:“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花无缺笑道:“琉璃是不是一早就发现了?”

单琉璃抬手撂了撂额前的刘海,道:“自打我们离开宜昌起,就一路被人跟随,虽不知对方来意,但可以肯定没有恶意,否则早在前面就该出手了。”

花无缺道:“琉璃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所以我让荷露去打探打探。”

单琉璃道:“你让荷露姑娘一人去,也不怕她出事。”

花无缺道:“荷露的功夫,我信得过。”

单琉璃:“……”

她不是这个意思。

单琉璃耸肩,侧头朝边上看去,视线正好对上朝她这边看过来的铁心兰。少女明艳动人,一身白衣飘飘,眼睛明亮如星光。一路上,铁心兰基本不曾开过口,就算有花无缺的体贴关照,她也是默不出声。

冲铁心兰笑了笑,单琉璃收回目光,对花无缺道:“我也去前面看看,你待在这里,好好保护铁姑娘。”语罢,单琉璃便一人往荷露刚才去的方向朝前走。

穿过密丛,单琉璃看着前方蓦然停住,只见前面的只剩下秃秃一块的花丛间,一男的压在一女的身上,不知在干什么犭畏琐的事情。男的一身白色织锦袍,袖口有明显的精致暗纹,女的一身云罗衫,绿衣飘飘,宛若仙……啊呸,仙个屁,都被压地上了,看得出屁个仙。

距离隔得远,不过这不妨碍单琉璃竖起耳朵去听,依稀间,她觉得压着女人的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眯起眼,她让自己静下心,更加仔细地去听那两人在说些什么。女人半眯星眸,雪白的双腿衤果露在外,与男子的双腿交缠着,云鬓凌乱,精致的珠钗有几根落在边上,她侧着脸,正好让单琉璃看清她是谁。

当女子那张绝美不俗,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脸印入单琉璃眼底时,她怔住了。

哇勒个擦,那不是烟云楼的柳云娘吗?这,这昨天还在花街里一副圣女模样的高冷美人竟然第二天就跑到这荒郊野外与其他男人OX了?太……刺(饥)激(渴)了。

下意识去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单琉璃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因为面前的活春宫流鼻血。

唔,她的定力真是越来越不错了。

这时,一只手从后伸出来,遮住了单琉璃的眼睛,就在她惊得要出手的时候,花无缺的声音自她头顶轻轻地传了过来。“……琉璃,别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单琉璃不用去扒下那只遮着她眼睛的手,回头去看,也知道花无缺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窘迫的整张脸都是通红通红的。

男女纠缠在一起的口申口今声不断入耳,单琉璃发现那只遮着她眼睛的手抖得更加厉害,手心已渗透冷汗。伸手一把抓下花无缺的手,趁机将他往下一拉,拉到她边上,侧头向他看去,单琉璃发现花无缺紧闭着双眸,死死没有睁开。

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浓黑的眉,挺拔的鼻梁,不薄也不厚,恰到好处的嘴唇,那是一张特别好看的脸。就是那么一张脸,此时此刻染上了绯红,额上也渗出了汗珠。他的手在颤抖,单琉璃知道,因为她正拉着他的手。

真是一张比大姑娘还好看的脸。

单琉璃盯着花无缺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庞,心里暗道。

就在这时,前面陡然发生了变故,本纠缠在一块儿的男女中那个男的突然发出了低低的闷哼声,这声音有些奇怪,单琉璃往前看去,只见那本在与柳云娘翻云覆雨的男人倒在柳云娘身上,一动也不动。

一双眼微微眯起,单琉璃看到柳云娘翻身将一动不动的男人压在身下,半敞的绿衫将她大半的雪白肌肤衤果露在外,丰满的胸膛因呼吸而颤抖着,红艳的舌头微微伸出,舔了舔唇角,一双媚眼含笑,却不见笑意,她跨坐在男人身上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画面当真血脉喷张,香辣无比,可单琉璃看着看着背脊竟不禁升起一股凉意。

那名与柳云娘翻云覆雨的男人已经死了,不,准确来说不能是男人,而是一名少年。眉清目秀的脸七分像是女子,束着长发的珠冠落在边上,如它的主人一样,已失光彩。那少年是与江玉郎一伙的花惜香,单琉璃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跟柳云娘在这么荒郊野外的破地方翻云覆雨,而且还特么死了。

是的,花惜香死了,一张本就白皙的脸庞已没有一丝血色,那双还算伶俐的眼睛,瞳孔放大,充满了不甘。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单琉璃盯着前面的画面,脑海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花惜香就算死,也值了吧……

不过,这柳云娘怎的连尸体也不放过!!

那么想着,单琉璃过于激动地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枯枝。枯枝发出断裂声,惊到了正与尸体……咳,玩得蛮开心的柳云娘。

美丽的容颜扭曲着,就算是声名远播的大美人,在此刻看着也没多少赏心悦目了。此刻,柳云娘已从花惜香的尸体上爬起来,她那双美目恶狠狠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好似饿狼一般。

咽了咽口水,单琉璃侧头看着花无缺那张紧闭双眸的脸,暗暗咬牙,选择拼了。松开一直握着的花无缺的手,她改而摸上了对方的脸,指尖的触感令面色染上红潮的少年猛地睁开了眼,当他看到单琉璃那张近在眼前的面容时,一双眼瞪得好大。

单琉璃微微动了动唇,花无缺看着,怔了怔。

未等回神,花无缺已被单琉璃给压倒在地,看着压着自己,身体与自己紧紧贴在一块儿的单琉璃,花无缺发现自己抖得更加厉害,那颗藏在胸腔下的心脏猛烈跳动着。伸手贴上他的脸,单琉璃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扯下发带,任由一头乌丝落下,她一低头,唇刚好贴上花无缺的。

花无缺的手就那么僵在身侧,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不知道该放哪里的他最终只能将手抓住衣服蜷成拳头,紧贴在身侧。

嘴巴与嘴巴紧贴着,却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他们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说明大家都很清醒。而且贴得那么紧,怎么说也该意乱情迷的,可惜……两人都挺心不在焉的,一个竖起耳朵在听柳云娘的一举一动,一个正想着什么时候结束这场对他来说称得上是折磨的拥……吻。

柳云娘一步步靠近,脚步声极轻,正常来说是听不到的,可惜花无缺和单琉璃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站在离着很近的地方,透过密丛,她看到交叠在一起的单琉璃与花无缺。因为花无缺被单琉璃压着,所以柳云娘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而单琉璃低着头,唇与花无缺的紧贴着,乌黑的发丝紧密滑落,将她整张脸都给遮住了,所以柳云娘不单没看到花无缺的长相,连单琉璃的也看不见。

眯了眯眼,柳云娘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转而拉了拉滑落的衣衫离开。

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不宜在出手杀第二个,第三个,为了在宜昌待久些。

心里有这样的盘算,所以柳云娘才没痛下杀手。

她一走,单琉璃连忙与花无缺拉开距离,她抬头往前看过去,那柳云娘的身影早不见了,而花惜香的尸体可怜兮兮地仰面躺在地上,敞开的衣襟和未穿好的裤子就那么挂在身上,迎风飘舞着。

捂住脸,单琉璃为防止自己长针眼,默默地从花无缺的身上爬起来。她背过身,捡起落在一边的发带,将一头长发随意扎起,甩垂在背后。

“那柳云娘真不是东西。”单琉璃颇为感慨。“把事干完就算了,还让人家衣不蔽体的抛尸街头,可怜。”

花无缺已经从地上坐起来,后背靠着大树干,白皙的脸庞似涂抹了胭脂般,显出了以往不曾出现过的艳丽。喘着息,他低下头,抬手在理自己凌乱半敞开的衣襟,拉拢衣服的手微微发着抖,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单琉璃一人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可花无缺一句也没听进去。

见花无缺半晌都不给反应,单琉璃扭头看了过去。他低着头,一双手在理衣襟,可抖得太厉害,以至于衣襟没理成,反而更乱。花无缺从不曾慌乱过,这是单琉璃认识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出现慌乱。

弯下腰,伸手覆住花无缺颤抖的双手,道:“你抖那么厉害做什么?”

花无缺没抬头,低着头的他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