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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绝代之面具(44)+番外

心里受惊不小,嘴角却依旧含笑道:“姓苏的丫头,你这是找了谁来装神弄鬼?”

那女人道:“哼,江鱼果然随机应变,对答自如,只可惜啊,我对你了如指掌,从你出娘胎起到现在,你在我面前不用打哈哈了,至于救你,欺上瞒下的苏樱,自有人料理她。”

小鱼儿面色一沉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人道:“什么人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我对你不感兴趣就成。”

语罢,单琉璃霍然转身往后看,发现身后空空的,那洞外也未瞧见任何影子,别说影子,就连一个人的内息都感受不到。洞外缠绕的枝叶随风摇曳,金色光线洒下,将交缠的叶子的影子印在了洞壁上,影影绰绰的,尤为阴森。

花无缺看了眼洞外,似闻到了什么味道,突然袖袍一拂,人已离开原地。眼前人影一闪,还未等单琉璃回神,他竟已掠出洞外。单琉璃本想跟着一起出去,不料洞内竟突兀响起‘咔擦’的声音,紧接着洞口缓缓落下一道巨大的石门。

‘轰——’的一声,未等单琉璃和小鱼儿有所反应,石门已应声落下,掀起一地灰白的尘埃。

眼眸瞪大,单琉璃扑过去,狠狠拍打着石门,手掌拍在厚重的石门上,粗粝的石面划伤了她柔软的掌心,一条条,紧密的伤口,渗出红色的血丝,明明很疼,却不知为何,她似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一直用力拍打着石门,叫唤着花无缺的名字。

石门的外面,女人的声音近似咫尺般,冰冷的,缓慢响起。“不用敲,再敲他也不会回应你,死心吧。这道石门,当今世上除了那武功盖世的燕南天外,根本无人能将它推开,你和江鱼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至于,花无缺,放心,他会活得好好的,跟我一起,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的笑声如癫如狂,小鱼儿听着听着,面色突地变成了苍白。“这,这声音好耳熟,怎么感觉有点儿像那沈夫人的笑声。”

单琉璃猛然回头,冷冰冰瞪着小鱼儿,道:“柳云娘?你确定?”

小鱼儿被单琉璃瞪得大骇,他怔楞了一下,连忙回神点头道:“确定,我听过沈夫人的笑声,这笑疯狂中带了点娇媚,的的确确是那沈夫人的。”说罢,他蹙眉,不解道:“她的功夫何时如此骇人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脚步轻浮,武功看似并不是很高啊。”

单琉璃道:“她的功夫很邪门。”

小鱼儿道:“邪门?”

单琉璃道:“你知道花惜香吗?那个与江玉郎一伙的秀美少年?”

小鱼儿想了想,点了下头,道:“记得,不就是那个可以去唱花旦的花公子吗?怎么了,他不是已死两年了吗?”

单琉璃道:“他是被柳云娘杀死的,我和无缺都看到了。那天,他与柳云娘在野外苟合,在办事的时候,被柳云娘杀了。杀了他之后,柳云娘还继续跟他,死了的花惜香一起好一阵子……”脑内似灵光一闪,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那女人不会是依靠吸取男人的……”

后面的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小鱼儿也能明白,他强笑道:“看来我们都小看这女人了,她的狠毒不比江别鹤少。”

小鱼儿提防过很多人,却偏偏算漏了一个柳云娘。

他说,似喟叹般低喃道:“这女人啊果然不能小看。”

单琉璃颓唐地挨着石门坐到了地上,她的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这人啊,眼皮跳总不会有什么好事,男左女右,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跳了眼皮,就该多注意些了。

抱着膝盖,单琉璃咬了咬唇,道:“无缺,怎么样了……”

小鱼儿转了转眼珠子,道:“那沈夫人抓花无缺到底是为了什么?”

单琉璃道:“看上了他呗。”

小鱼儿忍不住道:“你确定是看上了?不是想宰了他?”

单琉璃冷笑道:“两年前,在宜昌花街的静怡楼上,第一次看到无缺的时候,那女人就看上他了,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没表现得那么明显。没想到,时隔两年,她的胆子倒是肥了不少,前段时间,就该把她杀掉的。”

她说这个杀字的时候,眉宇间多了一丝肃杀之意。

那是手上染满血腥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这一刻,小鱼儿觉得单琉璃既陌生又熟悉。

此时此刻的单琉璃让他觉得很像某个人,一个处心积虑想让花无缺杀掉他,却不自己动手的人。

心里竟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小鱼儿回神后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暗骂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单琉璃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那个人那么可怕,才不会同他一起说说笑笑呢。

单琉璃垂眸,突然说道:“恐怕……那位苏姑娘,还有荷露姑娘、铁姑娘她们都出事了吧。”

铁姑娘三个字震到了小鱼儿,他紧抓着铁栅,急道:“她怎么也来了?我不是让她走吗??她来这里做什么??”明明都让她走了,为什么铁心兰非得死心眼地跑过来呢?甚至跑到这个地方来。“她不要命了吗??”

单琉璃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要命?该断当断,牵扯不清的,她会不来吗?小鱼儿,你知她对你的心思,也知你自己对她的心思。明明有情,非要做得无情,现在听到她出事了,就紧张,你不觉得有些晚吗?”

小鱼儿神色渐渐黯淡道:“她心里在乎的人太多,不是我故意那么说,她在乎我的同时也在乎花无缺。现在,你与你家的花无缺成了亲,她断了一个念想,就跑来关心我,你说,你让我如何不对她恶声恶气?”

单琉璃抽了抽嘴角道:“喂,不要说得好像我家无缺喜欢招蜂引蝶!”

小鱼儿苦涩道:“若她对我一心一意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对我一心一意的同时,还想着另外一个人。小璃子,那个位置,三个人太挤,一个人太孤独,两个人刚刚好,可为何她却能同时塞得下我和花无缺呢?”

半垂眼眸,她淡淡道:“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她,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无缺现在顶着我丈夫的头衔,铁姑娘怎么也是断了念想的。至于你跟她,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无缺已无任何关系,你若喜欢她,便与她说清楚,欢欢喜喜在一起,你若不喜欢她了,便与她断个干净,放你自由,也放她自在。”

小鱼儿微微一笑,那笑中竟带了一丝讥诮之意。“小璃子,你说得轻巧,断了念想,那是你们单方面的,若她不肯断呢?断不了呢?”

单琉璃料到他会那么想,撇了撇嘴巴,她将自己的头靠在石门上,讷讷道:“我们还是别谈这情啊爱啊的事,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无缺虽不会有事,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听罢,小鱼儿长叹一声,道:“除非燕伯伯在附近,替我们推开这石门,否则你我要出这个山洞,简直异想天开。”

另一边,着了道,受了暗算的花无缺坐在一顶轿子里苦笑着,他的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巾,黑巾扎得虽不十分紧,却十分小心。轿外的说话声很小,没过一会儿,竟一点也听不到,除了马蹄声。轿子继续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黑巾终于被解下了。

花无缺眼前骤然一变,黑暗的世界陡然变成了富贵辉煌。

这里,是一座堪比王孙贵族的庄院。

他所待的地方是一间女人的闺阁,轻纱帷幔,梨木幽香,宽大舒适的椅子,雕花的大床上放着崭新的红鸾被以及……艳红色的喜服。

此刻,花无缺便躺在这床上。

但他的眼睛,却没有去瞧房里任何一个地方,只是在想该如何离开这里。

在不小心受了暗算时,他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明明不该犯的错误,他竟犯了。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就像一座废弃的空院般,万籁寂静。

突然,他听见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股淡淡的花香随着被打开的屋门,吹了进来。

这香味似曾相识,他是闻到过的。

一个穿着华服的美妇缓缓走了进来,松散的云鬓上堆满着华贵的金饰,她走到床头,俯身瞧着他。

视线与她交缠在一块儿,花无缺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着实被吓了一跳。

“沈……夫人?”那日,在白山君的庄院,她被掳进去后,便下落不明,没想到她竟会出现在这里。

柳云娘没回话,她转过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突然笑道:“花公子,你可知这屋子是什么人建的?又是什么人待的?”

花无缺被点了穴道,自是动弹不得,他淡淡回道:“不知。”

柳云娘道:“这是平王所建的冷梅庄,亦是他的第六位夫人,最受宠的云妃所待的庄院。而我,便是平王的第六位夫人,云妃娘娘。”

花无缺叹了口气,道:“那请问云妃娘娘,你将花某带到……”

柳云娘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自从两年前在烟云楼上看到公子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此生除了公子,这世上无一人能配得上我。这两年来,我一直想着法子,希望你能瞧上我一眼,可是……”话锋突的一转,她厉声道:“你竟与那姓单的丑丫头一块儿差点毁了我的计划,不但如此,你还日日与那姓铁的鲁莽女子一起,与她同进同出,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吗?明明,明明在这世上只有我才配得上你!这世上哪个男人看到我,不是对我卑躬屈膝,唯有你,唯有你从不正眼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