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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如此多娇(165)+番外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紧的是她十分不知道变通,总觉得那银子贿赂人是下作手段,十分的看不起。这么一来,他们宫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圆脸的宫人没说话,丧着一张脸,跟着她一路往回走。

路上她们又瞧见绿叶和炭库管事,瞧那管事的巴结劲儿,叫她们看了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了。

圆脸宫人低声嘀咕:“听涛水榭忒是高贵了。”

年长的宫人瞥了她一眼,倒是说:“唉,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呢,你瞧贵妃娘娘跟你们家小主同样是琅琊大姓出身,怎么就……”

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就连听涛水榭的杂役宫女出来都能高人一等,她们这些个自家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却没人理了,出来办点事都那么难。

圆脸宫女心里头也很是不爽,却也不敢应她的话。

“可不能妄议娘娘是非。”

等到了岔路口,两个人便分道扬镳,年长的宫女扭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轻声冷笑起来:“德行。”

听涛水榭里,谢婉凝正在花园里散步。

前些天她把让过来的宫妃圈了名,由太后娘娘下了懿旨,然后便开始忙着让宫人打扫干净宫室。这次来的除了新入宫的就都是主位娘娘,嫔位的两人合住一宫刚好。

端嫔和熙嫔住一起,剩下丽嫔落了单,便让两个新昭仪陪她一起住,倒也省了许多事。而王选侍就只好跟着贤妃,住在百花楼后面的侧殿里了。

这么一分,不过多开三处宫室,玉泉山庄的宫人们也能忙开,倒也不那么慌乱。

安排好这些,剩下的就是等了。这次没有陛下和太后的车辇,速度比他们来玉泉山庄时快了许多,七八日的工夫就到了,昨日刚住进来。

兴许是因为有了事情做,谢婉凝身上的不舒坦就都退了去,没过几日胃口就开了,也不怎么恶心,瞧着比以往还更能吃一些。

但这会儿萧铭修却又不让她吃了,怕她撑着胃以后要闹胃病。

这么反反复复折腾一圈,谢婉凝心里也多少有些猜测,今日早上还跟萧铭修套话:“唉,这月的月事还没来呢,若是挂了红,臣妾是不是要去暖阁里住?”

萧铭修就卡了壳,认真看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才松了口气:“那有什么,朕哪里会嫌弃你的。”

谢婉凝挑眉冲他笑:“这会儿怎么不叫找太医了?陛下肯定知道些什么。”

萧铭修就搂着她,因为不知道怎么答,只好假装没听懂了。

她近来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多了,整日里迷迷糊糊,到了今日才回过味来,心里头一个劲琢磨:当时太医过来给她请平安脉,她却是没瞧见人,所有话都是萧铭修告诉她的。

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呢?

谢婉凝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却还是问:“可是……有什么变故?”

萧铭修低头看她,终于说了一句:“一会儿太医又要过来请平安脉,娘娘且问他们吧。”

算算日子,该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哦也,终于可以说实话了,可差点没憋死朕。

贵妃娘娘:呵呵,居然敢瞒着我!

第131章

就为了萧铭修这句话,谢婉凝一大清早什么都做不下去了,让谢兰陪着她在花园里转悠好久,还是静不下心来。

每过一刻就要问:“太医到了没?”

春雨守在花园门口,笑着回:“娘娘且等等,大人们一会儿就到了。”

谢婉凝就叹了口气,对谢兰笑道:“也是,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谢兰帮她抚平袖子上的褶皱,慈爱地看着她:“今年是好年景,娘娘也一定能心想事成,事事顺遂的。”

谢婉凝站在花丛中,正想回头跟她再说几句话,可转瞬功夫,她的目光却被刚刚绽放的一株牡丹吸引。谢婉凝凑过去端详片刻,惊喜地对谢兰道:“姑姑你看,这株二乔开了。”

二乔属于牡丹中的名贵品种,同株或者同枝可开异色花或两色花,有紫红、粉白等色,异常漂亮。

如今开的这一朵便是紫红相间,另一朵是粉紫相间,仿佛是春日烟云里的一抹红,明亮了一整个春景。

谢婉凝认真看着,一颗心也跟着越发明媚起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②

谢兰就笑道:“陛下知娘娘也喜牡丹,听闻玉泉山下适宜种养,去岁便令尚宫局在这里载种养护,倒是都给养活了。如今到了春日能绽放盛开,也不枉费陛下一片苦心。”

“陛下自是用心良苦,”谢婉凝叹道,“真漂亮,我确实是相当喜欢的。”

她围着这株刚开的二乔看了许久,两位太医才姗姗来迟,李昔年一进院中就看到谢婉凝的身影,忙领着魏固上前告罪:“请娘娘恕罪,臣等来迟了。”

其实他们来得不晚,只不过让娘娘等了,那就是他们的不是。

谢婉凝起身,倒是客气:“无妨,我也只在屋里坐不住。”

谢兰扶着她出了花丛,一路往花厅行去,太医们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瞧着娘娘的样子,仿佛是知道了什么,又仿佛还没什么底,这会儿陛下不在,他们也不知要如何答话。

谢婉凝在主位上坐了,也没再废话,直接道:“近来我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也不再困顿和恶心,李院正先来瞧。”

李昔年行过礼,屈膝上前听脉。

谢婉凝的一颗心便越跳越快,她想控制住自己,可是那种兴奋和期待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最后她只能淡着一张脸,任由李昔年听了。

李昔年粗粗一听就知道娘娘这是盼着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含糊的,右手认真听完,又去听左手,末了又瞧了瞧谢婉凝的手相和面色,这才退了下去。

魏固跟他也不敢做眼神交流,默默上前继续请脉。

花厅里一时间就安静下来,谢婉凝状似淡然坐在那,实际上心跳飞快,一不留神就要蹦出胸膛。

就在这时,萧铭修大踏步进了花厅。几乎是他身影一出现,谢婉凝的目光就追了过去,一双凤眼渴求地看着他,仿佛终于找到主心骨了。

萧铭修心中一软,快步走到谢婉凝边上,坐下来便握住她的手:“不怕,有朕在呢。”

不知怎么的,谢婉凝的一颗心就不乱跳了,它又渐渐平稳下来,依然还是往日那颗稳重的心。

魏固也依着程序认真看了一遍,等都听完,便也退到李昔年的身边。

一时间,花厅里连风声都没有了。

萧铭修紧紧握着谢婉凝的手,让她不要慌乱,扭头跟李昔年道:“贵妃如今身体如何?”

李昔年抬起头,见陛下对他轻轻拍了一下手,心里面顿时有了底,这才微微露出笑容来:“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

便是被萧铭修握着手,谢婉凝也全然不顾忌了,她几乎一下子就跳起来,声音里有着明显的颤抖:“真的?”

李昔年拱手答道:“诺,娘娘且安心,刚臣听娘娘脉音,娘娘的滑脉流转有力,已有两月身孕,如今身子十分强健,小殿下也是很好。”

这么算来,大约二月底时便怀上了,那会儿她刚刚停了治寒症的汤药,时间倒是卡得刚刚好。

谢婉凝欢喜的不行,站在那跟傻了一样,好半天都没动静。

萧铭修侧身去瞧她,却只看到脸颊滑落的泪珠儿,只觉得心口一闷,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

他抱住谢婉凝,带着她坐回到椅子上,轻声哄道:“这是天大的喜事,傻姑娘,怎么哭了呢?”

他就这么抱着她,哄着她,脸上是一片温存之色。

李昔年和魏固从未见过陛下哄贵妃的场景,如今这么一见,倒是都被这温存的场面所震惊。他们做太医的,自然知道陛下更关心、偏爱谁,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两个头一次见到萧铭修这般有耐心,确实跟平时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