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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如此多娇(62)+番外

谢兰就道:“张之应该已经去问了,应该明天就能跟娘娘禀报。”

谢婉凝颔首道:“别的事呢?”

“别的哪里还有什么事,”谢兰笑着给她添了碗金丝南瓜燕窝粥,“娘娘跟陛下都不在,自然不可能有旁的事,如今东安围场最贵重的就是顺嫔娘娘了。”

能叫谢兰给这个评价,顺嫔最进肯定没少作妖。

只是叫谢婉凝没想到,顺嫔不仅仅作妖,她甚至都有些疯了。

她穿着刚做好的锦缎袄裙,舒服靠在贵妃榻上,目瞪口呆重复道:“你说她……说有人做法入梦要杀她?”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之皱着一张脸,心里也觉得顺嫔不太正常:“可不是,她一开始说肚子难受,太医去看过便说她思虑过重。可她非不信,一口咬定有人要害她,要不然她不至于如此。”

谢婉凝沉下脸来,不紧不慢地开口:“本宫劝过她的。”

淑妃娘娘亲自过去看她劝她关照她,她死活不肯听……那,如果真出了意外,谢婉凝可不会再给她兜着了。

顺嫔非要头撞南墙不回头,谁说都不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娘娘:顺嫔怕是戏精本精了吧?

第50章

张之办事相当谨慎,他昨日一回来就招来盯守听涛阁的小黄门,翻来覆去把这几日的事都问了一遍,是以这会儿淑妃过问时,他心里有了底,回起话来就很利索。

“娘娘,自从陛下同娘娘离宫,顺嫔娘娘的听涛阁就不太平静了。先是一大清早连召两次太医听脉,又在午膳时只让御膳房上白粥,御膳房不敢擅专,只得去望月阁请宜妃娘娘做主。”

谢婉凝和萧铭修不在,东安围场最大的就是宜妃了,御膳房遇到这种事,自然要请宜妃出面。

谢婉凝点了点头,吃了一口杏脯。

张之继续道:“宜妃娘娘不敢耽搁,当即就去了听涛阁,这一次顺嫔却没拦着,直接让她进去了。”

“哦?一点都没阻拦?也并非宜妃硬闯?”谢婉凝坐直身体,就连杏脯都不吃了。

张之使劲点了点头,脸上也是有些费解的。

顺嫔之前有多紧张,满宫里人人皆知,怎么现在瞧着“不太好了”,反而让人进了听涛阁呢?这事叫任何人听,都只会觉得耐人寻味。

“也兴许是宜妃娘娘细心开导过顺嫔娘娘,叫她终于安下心来。当日便老老实实用了膳,之后也没再闹幺。谁知道到了第二天,她一大清早又开始召传太医,这一回不光宜妃娘娘又往听涛阁跑了一趟,端嫔娘娘也不好装聋作哑,只能跟着一起操心她。”

接下来的事谢婉凝用肚子都能猜出来,因为她这么闹,尚且留在东安围场的所有宫妃都不好坐视不理,只能挨个过去看望她。一来彰显后宫和睦,再一个人人都想要避嫌,生怕顺嫔闹出什么事来叫她们背锅。

于是,淑妃娘娘陪着陛下在外面开开心心地玩,宫里头的妃嫔小主们就跟着顺嫔十分糟心地闹,直到把他们盼回来,才一起松了口气。

反正天塌下来又高个的顶着,哪怕陛下暂且腾不出手来管一管,总有淑妃娘娘在。

顺嫔早先谁都不见只见她,这会儿她可不能做甩手掌柜,必须要事备躬亲,绝不可孤身在外。

谢婉凝皱起眉头,她深吸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虽然是件糟心事,可有事忙总比闲着强,这个时候的她,实在也经不起日复一日的胡思乱想,干脆出去见识一下顺嫔的本事吧。

把这里面的事都弄清楚,她也不等顺嫔闹起来,直接吩咐谢兰:“一会儿我去听涛阁,不用准备礼物,只把衣物和首饰都检查仔细些,务必不能出错。”

见这种作妖没完的孕妇,她可不敢戴尖锐扎手的环钗金银器,只配了最简单的珍珠顶心便是了。

打扮停当,谢婉凝沉吟片刻,把绫惜、秋云和冬雪都带在身边,张之也叫来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听涛阁去,阵仗倒是不小。

这会儿刚过早膳时分,顺嫔便是起得再早也还来不及闹腾,是以谢婉凝刚一在听涛阁后殿前站定,迎面就瞧见昕棠姑姑亲自迎了出来。

不过一旬未见,昕棠姑姑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睛下面一片青黑,显然累得不轻。

她抬头见了谢婉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笑得有些尴尬:“娘娘昨日刚回宫,今日也没多休息就来看望我们娘娘,实在太过辛劳。”

谢婉凝叹了口气:“本宫一回来,满耳朵听的都是听涛阁的新闻,原本同你们娘娘也有些情分,自然要来瞧瞧她。”

她说罢,目光却冷冷望向昕棠:“不过,你们底下人到底不经心,怎么能任由娘娘担惊受怕?”

昕棠知道她是不满顺嫔没听话,不老老实实养胎,见天作妖给她找茬。现在顺嫔金贵,她不好明摆着骂,这一通火自然就发到自己身上了。

“娘娘,臣办事不利,请娘娘责罚。”昕棠特别利落,当即就跪了下来。

顺嫔这里的大事小情,大多都是这位昕棠姑姑在操办,之前谢婉凝不仅安慰了顺嫔,还连带着敲打了昕棠姑姑一番,没成想一点用都没有。

“事情都闹出来,罚了你又有何用?若是顺嫔真的……到时候就不是宫规惩罚这些小事了。”

昕棠一听,脸色更难看。

她连着给谢婉凝磕了好几个头,直到额头都有了青印子,谢婉凝才瞥了绫惜一眼。

绫惜上前两步,把她扶了起来:“你也是宫里头的老人了,怎么不知道拦一拦。”

顺嫔是当今潜邸时伺候在外五所的侍妾,进宫时根本没带贴身嬷嬷。现在被封为九嫔之一,成了主位娘娘,尚宫局便选了一位为沉稳的姑姑给她做管事姑姑,也算是很照顾了。

能被尚宫局的钟姑姑看中,昕棠姑姑办事自然不会差,只是现在见她这样,便知道顺嫔竟也是个主意正的,肯定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直起身来的昕棠,脸色比之刚才更差,她嘴唇苍白干枯,透着一股子无力回天的劲儿。

谢婉凝皱起眉头,训斥道:“你们娘娘还没如何,你就先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昕棠直了直后背,冲她又行了大礼,再起身时便瞧着精神了些:“淑妃娘娘,您出身清贵世家,人品自然贵重,我们娘娘便是不信任何人,也从来没不信您。只是……宫里头的事太复杂了,娘娘哪怕想安心都难。”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很重,显然顺嫔并不是真的红口白牙污蔑,听涛阁确实有事。

谢婉凝沉下脸来:“那怎么不去通报宁大伴,你们自己又待如何?”

昕棠抿了抿嘴唇,一脸愁苦:“娘娘,我们找了,是臣亲自去的。宁大伴也亲自来了,可左右看了一圈,到底也不知道看出个什么样子,只捡了几件不要紧的物件取走说要详查,便没了下文。”

宁多福可不是普通黄门,他是长信宫太监,年轻时就伺候在萧铭修身边,最是得他信任。他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听涛阁的事就可大可小,看来他是不肯轻易拿主意,只等着萧铭修回来亲自定夺。

谢婉凝心里头真想骂娘:这滑头真精明,一点责任都不担。

不过面上她还是很平静,只说:“既然宁大伴没说有事,那必定就没有大事,又何必她见天跟着闹,弄得行宫鸡犬不宁。若是过几日叫陛下知道,指不定要发火。”

萧铭修笑的时候是真的光风霁月,可沉下脸来却也叫人不寒而栗,宫里头的妃嫔,但凡有点心眼的,都知道不能随便惹他——准没好果子吃。

昕棠一听她说陛下,吓得腿都软了。

谢婉凝见她是真拗不过顺嫔,只好说:“你们娘娘用完早膳否?”

“用完了,”昕棠道,“虽说用得不多,也将就用了些。”

谢婉凝点点头,穿过那碍眼的纱帐,直接往听涛阁后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