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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如此多娇(87)+番外

乾元宫的前殿除了正殿、御书房、茶室和花厅,还有两处暖阁。一处是冬日里给大臣们准备的,另一处就是萧铭修往日自己休息时用的,给谢婉凝准备的自然是这一处。

进了暖阁,谢婉凝便长吁口气。

这才十一月底,天气就寒冷成这样,眼看这几天阴沉沉的,不知何时就要落雪了。

姚黄早早给暖阁里熏了香,把书本茶点也都备好放到榻前,笑道:“娘娘若是想躺着歇歇,被褥也是才换的,奴婢就在门口候着,有事吩咐奴婢即可。”

说完她就退了出去,一点都不在里面惹人烦。

谢婉凝在乾元宫倒也还算自在,她知道这里基本上只有她一个宫妃可以进,因此倒也不嫌弃被褥是萧铭修日常用的,叫秋云脱掉鞋子就躺倒床上去。

今天从早到晚她还没歇着,中午也没睡好,这会儿不免有些困顿。

“我睡一会儿,若是前头有动静,早些叫醒我。”谢婉凝吩咐道。

秋云和冬雪便应下,帮她卸下钗环,脱去外衣,落下帐幔便悄悄退到一旁去了。

谢婉凝这一觉睡得很沉,或许是跟太后把话都说清,她心里没了那许多惦念,也或许是午歇没歇好,总之她刚一闭上眼睛,就沉入美梦之中。

不过就在她迷迷糊糊时,只觉得嘴唇上一阵痒痒,却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她脸上做怪。

谢婉凝忍不住用手去推:“别闹。”

一声熟悉的轻笑声在她耳边想起,谢婉凝这才有些清醒,依旧不愿意睁开眼:“陛下真是的。”

暖阁里热乎乎的,她睡得整个人都软了,萧铭修侧坐在床上,把她揽进怀中:“也就你胆子大,在乾元宫还睡得这么熟。”

谢婉凝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陛下让臣妾过来歇一歇的,臣妾这是恭敬不如从命。”

“理都叫你占了。”萧铭修无奈地笑道。

这几日忙得不行,也就昨日在景玉宫跟她用膳,才发现两人其实也好些时候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今日他忙完来暖阁,见她自顾自睡得香甜,萧铭修就忍不住把她吵醒。

“陛下今日还忙否?”谢婉凝揉了揉眼睛。

萧铭修帮她顺了顺乱飞的长发,叹了口气:“得忙到过年了。”

谢婉凝闭着眼睛都能想象的到他脸上得多郁闷,不由拍拍他的手安慰道:“趁着陛下年轻,多忙几年,等以后前朝平顺,陛下就能得闲了。”

刚登基这些年确实不好过,不过他正值年富力强时,倒也不怎么觉得精力跟不上。过些年前面的朝臣和新政都理顺了,就不会这般忙碌,也能轻松下来。

这倒也是,萧铭修现在其实也是为了以后打算,昨日里他心情不太好,没怎么跟她絮叨,今天就忍不住开始说起来:“自来冬日雪灾预案不太完善,最近正在重新修订章程,这两年先用着瞧瞧,若是好便可延续下去,倒也省心。”

谢婉凝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萧铭修也不在意,继续念叨:“再安排好整个冬日救灾的章程,各省市先下发下去,六部也要出人手专盯每年各项灾情,如此以往,才能让百姓日子真正好过起来。”

像今年云州大旱闹灾这事,萧铭修是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若是监察御史能起到职责,一省父母官还想瞒报便不能,六部也要增加六科给事中职,以自督起到朝政清明的作用。”

以前都察院只掌刑狱监察和死刑复审,现在萧铭修想把都察院中武将职单立出来,由仪鸾司兼任,起到督查各省市衙门政务之职能。

当然也非仪鸾司单方说的算,还要有都察院原本文职官做监督,以各省的监察御史做第三双眼睛,也确保不出冤假错案。

这个新政萧铭修已经跟安和殿商议许久,一多半的阁臣都很认同,新政好是好,只是想要推行下去却很难。

想到这里,萧铭修又忍不住想叹气。

结果他低下头去,却看到谢婉凝就靠在他胸膛上,再度睡了过去。

脸蛋红红的,嘴唇也润润的,瞧着就舒坦。

“你倒是不知道愁。”萧铭修把被子拽了拽,生怕冻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贵妃娘娘:这都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会不会聊天?

陛下: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别人想听还听不到呢,哼。

贵妃娘娘:……???

第69章

这一觉谢婉凝睡得很浅,大概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味道,便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萧铭修已经不在床上,他正坐在桌前边吃桂花糖芋苗边看书,似是为了配合糖芋苗的清甜,就连熏笼里都放了一小碗干了的桂花,熏的屋子里香喷喷的。

谢婉凝坐起身来,可能是睡得多了,还有些迷糊:“陛下,是不是该用晚膳了?”

萧铭修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活动肩膀:“你啊,一天到晚只想着吃了。”

谢婉凝也撑起身来笑,因为怕冷,她冬日里最喜欢窝在宫中,这么出来跑一天确实有些辛苦。

“民以食为天,人生来便为一口饭,臣妾这样是人之常情。”

萧铭修走到床边坐下,捏了捏她的手:“刚才你睡着,朕摸着手倒是软和许多,近来是不是调理好多了?”

他问的是她的寒症,谢婉凝笑道:“魏医正医术高超,这般调养三年,已经是大好了。”

萧铭修也瞧出来,如今她脸色红润许多,冬日里也不再手脚冰冷,气色比之刚入宫时更是天差地别。

“你乖一些,再养一冬,等全养好了以后才不吃苦头。”

谢婉凝点头,掀开被子自己找了袄裙穿上:“陛下今日也别忙了,歇一会儿,再陪臣妾用一顿晚膳可好?臣妾可是来谢恩的,就这么睡一觉就回去到底不妥。”

萧铭修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笑了:“你还不是惦记朕这里的小厨房,说得倒是好听,过来谢恩,可是什么都没给朕准备。”

“陛下刚吃的桂花糖芋苗就是臣妾特地给您带的,您吃都吃了,可不准再说没有。”

萧铭修这一回没拿住叫她再允下一个人情,顿时觉得有些懊恼:“你的宫人也是精明,闷头就端上来放桌上,朕要是知道你这么轻巧就打发朕,肯定不吃。”

屋里没有妆镜,谢婉凝只好对着姚黄刚取来的铜镜梳头,面脂胭脂她都自带着,也不需要乾元宫里准备这些。

“陛下,刚臣妾去慈宁宫给娘娘谢恩,瞧着娘娘近来时疏朗不少。”

萧铭修端起那碗糖芋苗,继续吃着,桂花的香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甜蜜蜜又暖融融。

“娘娘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萧铭修只这么回了一句。

他说得简单,谢婉凝却也品出许多滋味来。

太后如果是个刁钻的人,萧铭修也不能长成如今这般模样,哪怕是样子,太后也尽心教导了。这几年母子二人虽然渐生嫌隙,但萧铭修却始终对太后恭敬有加,但凡有外人在的场面,都给足了太后面子。

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太后终于回过味来,他们二人也能渐渐恢复以往和睦,到底维持住了这段难得的母子亲情。

太后立谢婉凝为贵妃,也愿意手把手教她处理宫事,还不是为了叫萧铭修在后宫时能舒服些,起码不会再出顺嫔这样的事烦他。

“其实陛下的命很好,太后虽然是养母,却也惦念着同您的母子之情,真好。”谢婉凝不由感叹一句。

她家中倒是亲生父母俱在,可骨肉亲情照样单薄,父母从未对她生出半分怜惜,她也就只能自己磕磕绊绊长大。

人人都说皇家无情,可到了萧铭修这,皇家却又难得有情起来。

萧铭修也没成想换来她这句感慨,不由心中一暖,却也有些心疼她。

自从东安围场听她倾诉那一场,萧铭修每每听她感念亲情天伦,总忍不住想安慰她:“朕的母后自来也是你的母后。母后不是应了你,让你如跟她学如何管理宫事?你就嘴甜一些,多哄哄她赖赖她,母后便会更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