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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106)

“小男孩想问星星,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岑年垂着眼睑,没说话。

他的视线落在眼前玻璃杯中漂浮的泡沫上,一点微弱的灯光映在他的瞳孔里,浅琥珀色的眼瞳明暗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燃安静地等待。

他早就预想好了岑年的所有反应,但事到临头,还是会紧张。

酒馆老板弹唱着苏格兰民谣,上千年前古朴的情歌穿越时光,在此地缓缓流淌。

岑年闭上眼睛,半晌后,他睁开眼。

两人对视片刻。

傅燃眉心动了动,安静地等他开口。

岑年看着傅燃,笑了笑,说

“既然小男孩送了星星一首歌,星星也送小男孩一首歌,行吗?”

傅燃一怔,看向他。

岑年与老板交谈了两句,老板的吉他声挺了下来。岑年坐在三脚钢琴旁,试了试音。他主学的是小提琴,钢琴弹的并不怎么好。

岑年的这首歌,调子很简单。一开始弹错了几个音后,他逐渐熟练起来。

乐曲的调子不算轻快。

钢琴声很温柔,像是一片夜晚的大海,温柔而深沉,它由轻快激烈的部分,也有压抑着、汹涌着的低沉乐章。那旋律在昏暗的灯光、漆黑的街道中响起。

岑年弹奏时,眉头微微蹙着。整个酒馆灭了灯,唯一一束光亮在岑年头顶,那束光投射而下。

傅燃注视着他。

他想从曲调里去分辨些什么,解读出什么,最后却失败了。他只安静地看着岑年,看着他的男孩坐在光的中央,为他弹一首钢琴曲。

曲子即将结束时,尾音渐渐收束。

岑年一睁开眼,就落入了傅燃的眼神。他平复了片刻呼吸,站起来,走到傅燃身边。

“傅燃,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吗?”岑年小声问。

“嗯?”

“叫做……”岑年看着傅燃的眼睛,顿了顿,说,“先不告诉你。”

傅燃“……”

岑年笑了笑,接着说“一个月。”

傅燃一怔。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一个月?”

岑年点头。他微微仰着头,看进傅燃的眼睛里。

“我不知道,”岑年说,“现在的我,对你是什么看法。可能已经不喜欢了,或者喜欢淡了很多。”

傅燃的呼吸滞了滞。

半晌后,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是拒绝吗?”傅燃过了一会儿,笑了笑,温和地说,“没关系——”

“不是。”岑年摇了摇头。

他伸出一支手指,晃了晃,说“给你一个月。”

——“一个月,追求我。”

岑年笑了起来,他的眼睛弯着,眼睫上盛着盈盈的灯光。

傅燃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要得心脏病了。

翌日清晨。

岑年醒来,下意识地打开微博。

他看着那多到快要炸掉的评论与数,又默默地退出了微博,顺便把这个软件给卸载了。

不用看也知道会是些什么内容,昨天发布会的大转折、岑氏夫妇的倒台、包括后面傅燃的求婚,一连串事情,哪个上热搜都不足为奇。

昨天傅燃说的话,给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冲击。但是要说就此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此原谅傅燃,岑年也是做不到的。

但是,他愿意给傅燃一个机会,给他们两个人一个机会。

也许是近来看多了世事无常,他对一些事情的态度都转变了不少。他的性格里有很大一部分倔强、叛逆的成分在,很不听劝,自己执意要去做的时候,很多事后都会后悔。

他没能立刻放下心结,但他知道,如果再次错过,他一定会后悔。

岑年打着哈欠看了一眼时间,起来洗漱,然后去医院。

李阿姨之前由于劳累过度昏倒了,刚醒没多久就被岑夫人逼着回去继续工作,连仔细的检查都没来得及做。岑年昨天安排人带李阿姨去检查,今天应该能出结果了。

岑年到医院的时候才刚八点。李阿姨的房间是在顶楼的单人房,环境挺好。

岑年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李阿姨的声音

“岑年这孩子,平时看上去比谁都要强、不服输,偶尔也挺叛逆,挺不乖的,但他是个好孩子。”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应道

“嗯。”

这是傅燃的声音。

岑年“……”

“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李阿姨问。

岑年“…………”

傅燃笑了笑,说

“这个暂时还没有确定,看他的意思。”

岑年心里想,傅燃这话仔细想想没有问题,但就是听着怪怪的。

李阿姨过了一会儿,又说

“傅先生,我看你是个很本分老实的人。但你要知道,谈恋爱和婚姻是两码时,日后你们二人相处呢,许多缺点都会暴露出来,你需要知道一些——”

岑年“……”

他敲了敲门。

李阿姨扬声说“请进。”

岑年推门进去,与傅燃对视了片刻。

傅燃面色镇定极了,把床头放着的保温壶其中之一递给他,笑着说

“知道你会来,这是早餐。”

李阿姨欣慰地道“看人家傅先生多体贴你,年年,不说谢谢?”

岑年“……”

有什么不对。

他和李阿姨说了两句,扯一扯傅燃的衣角,让傅燃跟他走到外面。

“我没记错的话,”岑年怀疑地看他,“我昨天没答应吧?”

为什么感觉傅燃已经在以岑家长媳身份自居了?

“是的。”傅燃镇定地点了点头,说,“也许是李阿姨误会了。”

岑年当然不信李阿姨会平白误会,肯定是傅燃故意诱导的。但傅燃不肯说,岑年也并没有办法。

一边的护士已经举起手机在拍照,岑年和傅燃只能又回了病房。检查结果出来,李阿姨的身体问题不大,只要仔细调养,不再像以前那样高强度无间歇的劳作,就不会再得上辈子的那种病。

现在岑家夫妇已经进局子去了,想来,以后李阿姨也能过一段安稳日子了。

和李阿姨道了别,走出病房,岑年决定回家睡个觉。两人进了电梯,傅燃先按下了顶楼的键。

岑年“……?”

岑年按了一楼的键,但也许因为顶楼有人在等电梯,电梯先升了上去。

问题是,如果岑年没记错的话,顶楼是天台。

电梯门开,门外空无一人。

岑年一头雾水,要去按关门键,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

岑年想挣开,看见医院的顶楼,停了一架直升机。

傅燃不由分说地把他塞了进去,自己也跟进来,直升机的门关上,缓缓升空。

岑年“等等?!你干什么?”

傅燃镇定无比“绑架。”

岑年按手机,已经没信号了。

“你说的,一个月。”傅燃顿了顿,说,“怕你不答应,就没提前跟你说。”

岑年“可是……”

傅燃说“李阿姨已经安顿好了,之后的通告和宣传延期了,欠债还清了,还有别的吗?”

岑年“……没了。”

直升机缓缓升空,离开两人生活了多年的故土,向湛蓝的、一望无际的太平洋飞去。

第63章 甜

岑年在直升机上睡了一觉。

醒来时, 他睁眼,看着头顶湛蓝的天幕和穿过玻璃天花板、投射而下的阳光。那阳光经过特殊玻璃的过滤, 不至于太刺眼, 但暖洋洋的, 单单这样就让人心情变好了。

岑年伸手往边上探了探, 没有手机。

他大脑放空了片刻。

这是太平洋中间的某个无人岛, 它如同一颗宝石镶嵌在大海的中央。

原住民,无。现住民,岑年,傅燃。

岑年打了个哈欠, 感觉自己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但他刚要躺下, 一股香气蔓延开了,让他觉得有些饿了。

岑年揉了揉头发, 踩着拖鞋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