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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32)

“回去之后,”傅燃笑了笑,说,“你不是想去游乐场吗?”

傅燃看着审讯室剥落的墙皮。他知道这片灰突突的斑驳后面是,灿烂的星空,是闪闪发光的蜜糖,是一个夏日夜里的美梦。

但星空不属于他,蜜糖不是为他而甜,美梦也不是关于他。他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人,多看两眼,都会想把那些东西占为己有。

——那位魏先生,太没有戒心了。

听见傅燃的回答,岑年显得十分惊喜。

“好的。”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像拖延一秒、傅燃就会反悔似的,“谢谢前辈。”

“没事。”傅燃摇头。

“前辈,”岑决定见好就收,电话拖延太久也很招人烦,“那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睡了,前辈也早点睡。”

他看着窗外的星空,笑了笑,轻声说:“前辈,晚安。”

“……晚安。”

傅燃低声说。

电话挂断,岑年的声音、顺着电话流淌而来的星光,乃至一点点被太阳晒着的甜味儿,全都戛然而止。

傅燃回到了现实里。

吴端阳正用嫉恨而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他听见了岑年的声音,也目睹了傅燃的种种变化。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却很快被更大惊惶所取代了。

傅燃没有理会他。

他有点走神。

吴端阳偷觑着他的神色,几乎以为傅燃忘记了他。他忍着肩膀处的剧痛,试探性地往旁边挪了挪。

傅燃收回视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吴先生,”傅燃笑了笑,说,“你运气不错。”

吴端阳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这、这——”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

吴端阳扑通倒地,晕了过去。

傅燃收回手,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瘫在地上、像一堆垃圾一样的人,别开眼。

他从桌面上摆着的纸巾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满手的血,然后,他把纸巾和手术刀都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他整了整衣领,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脸上再次挂上礼貌疏离的微笑。

——刚刚干了那么多事情,竟然连多的一滴血都不曾溅到身上,他就像出来赴了一场宴会,现在宴会结束,他也该走了。

傅燃走出去,那同他一起来的、穿着警服的青年倚在门口等他。那青年白面皮,桃花眼,帅气的不大正经。

他往审讯室里张望了两眼,‘啧’了一声:“弄的这么乱,到时候我还得收拾。”

傅燃笑了笑:“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喝酒。”

“我要喝你自己酿的梅子酒。”对方开始漫天要价。

傅燃看了他一眼,说:“早点睡吧。”

那人:“???”

“梦里什么都有。”傅燃笑了笑。

那人:“……”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傅燃看了眼时间,走了出去。

“你太蠢了,”傅燃背后,那个青年蹲下,对着昏迷的吴端阳嘟囔道,“你真以为,那个大尾巴狼会毫无准备、没有退路地去做一件事?”

即使吴端阳今天真死在了这里,依靠傅燃的手段……恐怕,傅影帝还是那个傅影帝,而‘吴端阳’这个人,说不定会成为档案记录某一页里、审讯第一天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可怜虫。

青年不知想起什么,打了个寒噤。

他与傅燃是高中同班,上了大学也偶尔聚聚。半年前那次聚会上,傅燃明明还只是个优秀沉默、略显冷淡的青年人,他比同龄人要更为老成,但也没有到如此……深不可测的地步。

他看着这个傅燃,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人此时才二十四岁。傅燃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却也让人更难看透了。

青年收回思绪,从吴端阳手里扒拉出一个手机。上面有一条显示着‘发送中’的短信,发送内容是吴端阳录的一段音频。

“自作聪明。”青年如此评价道。他顺手把手机扔到碎纸机里。

不过……

吴端阳虽逃过一劫,可是有时候,活着不一定比死了轻松。

青年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着那瘫在地上的吴端阳,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

“总之,兄弟,祝你好运。”

然后,他捋起袖子,开始善后。

2.

“潜规则,抢资源,吸毒,一生黑。”

“层主村通网?潜规则那个是造谣,指路隔壁有锤。”

“哈哈哈哈我觉得潜规则是洗不了的,只不过不是被某娱乐的大佬潜,是被傅影帝潜,滑稽.jpg。”

“帮自己老婆怎么能叫潜规则?那叫情趣。cp粉日常打卡(1\\\\\\\\\\\\\\\\1)”

“傅岑锁死,舌甘。啥时候可以安排一下探班?咱们年年第一部 戏,妈妈们都很担心。”

“年糕姐姐们冷静一下。我有个朋友在剧组,据说他们第一天就热吻了……整整五分钟,啧啧。”

“你们能不能不要逃避关键问题?问题在潜规则吗?难道不是在吸毒吗。”

“吸毒一直没澄清,还买了一堆水军来混淆视线,不管管吗@共X团中央。”

“最惨的还是吴端阳吧,被吸毒艺人抢了资源,从主角变成两分钟配角。”

“抱走我家羊羊,不接受反驳。”

傅燃发的那条微博短暂扭转了局势,许多cp粉跳出来开始过年,短暂地把评论区净化了一遍。

但幕后主使的人显然还不打算罢休。潜规则洗清了,水军便揪着‘吸毒’这个点疯狂攻击。

而同时,吴端阳的粉丝也跳出来,疯狂攻击岑年,并声称‘关寄年’这个角色,原本是她们家吴端阳的。岑年不知是靠着什么手段,才挤掉了李导更看好的吴端阳、得到了关寄年一角。

然而,就在黑子的言论很快要占据主导时,刚注册不久的‘岑年V’突然发了一条微博。

——没有配文字,就是一张图,人民医院盖公章的毒检单。

一溜儿的阴性。

.

“人民医院又怎么样?造假那么简单,几块钱买个章,几乎无成本的谎话你们也信?”

岑年看着这条评论,打了个哈欠。

电话里,王月包的声音疲惫极了:“没办法,很多人就是这样,固有印象一旦形成了,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

他想了想,又反过来劝岑年:“你也别太难过。吸毒都是要坐牢的,你一直好好的,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不寄他年》上映了之后,还能涨一波粉,到时候大家就把这事儿都忘了。”

“嗯,我知道。”岑年淡淡的说。

然而,他和王月包都知道,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圈内许多人,一出道就被人陷害造谣,一直到演了十年的戏,旧账还是时不时会被翻出来嘲讽一番。

比如某影后被造谣吸毒,在耻辱架上被钉了十五年,前年出国领奖时,颁奖台下还有人举横幅说‘她赢得了最佳瘾君子奖’之类的话。

这还是好的。更多的人,一开始被造谣了之后,戏路一直不顺,资源拿不到,做什么都被人歧视,就这么一路默默无闻了下去。

人言可畏。

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再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

岑年放下手机,看着停在窗户上的阳光。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方莉莉去帮他买早餐了。昨晚和傅燃通完电话后,岑年不知怎么的,很久都没有睡着,早上却醒的早。

这是个阳光挺好的夏天。这个单人病房的结构清奇,床挨着窗子,拉开窗帘后,阳光直接洒在床上,岑年晒着太阳,懒洋洋地眯起眼睛。

他皮肤的这么被阳光照着,白到近乎透明了。也许是因为生着病,他脸上没什么血色,神情懒散,半睁着眼睛,颇像只阳光下打盹的狸花猫,好看的没精打采。

有人敲了敲门。

岑年头也没回,说:“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