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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39)

半晌后,看岑年疑惑的表情,傅燃显得有些气馁了。他摸了摸岑年的头,笑着无奈地低声说:

“你以后会懂的。”

简直像在哄小孩。

“……”

两人没再就这么问题过多讨论点什么。岑年想再细问,却又觉得似乎并不合适。而比起这个,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

岑年想了想,轻声问:

“前辈,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是个——”

傅燃斟酌了一下,他眼里浮现一丝笑意:“是个看着很乖,其实挺叛逆的小孩儿。”

岑年‘哦’了一声。

在说到喜欢的人时,傅燃的神情柔软的不可思议,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岑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泛着酸味儿的气泡不停往外冒。他说:

“她很叛逆?”

岑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打着耳洞、画着烟熏妆的小姑娘。

哦,懂了,非主流。

“嗯。”

傅燃意味深长地看着岑年,笑着说:

“他在我面前挺乖的,一转身就露出了真面目。不过——他似乎以为自己装的很好。”

岑年挑眉。

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白天穿校服戴眼镜、晚上喝酒泡吧画烟熏妆的小姑娘。

哦,表里不一。

“他怕黑。”傅燃说。

岑年点头。

胆小。

“他的肠胃不大好,喝牛奶会不舒服。”傅燃又说。

岑年嗤笑。

娇气。

傅燃的视线温柔地落在岑年上,像漫天的星光跨越千里,轻软地落在此处。他不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岑年。

“嗯?”岑年喝了口热可可,抬起头时,才发现傅燃不再往下说了,“前辈?”

“他很好,好到让人不得不喜欢。”

傅燃闭上眼睛,笑了笑,低声说:“但他不属于我。”

“……”

岑年一怔。

他转念一想,是了。如果傅燃早早的同他喜欢的人修成正果,就没有后来的许多事情了。

他心里咕嘟嘟冒着泛酸的泡泡,却还不能对任何人说。

对着这样的傅燃,他生不起气来。

“不属于前辈?”

岑年低低的问。

他有点累了。或者说,他打从心底里抗拒着,去听傅燃用这种语气,提起一个人。

疲惫感从触碰着热可可的指尖涌起,向四肢百骸蔓延。

“嗯。”

说完这句,傅燃沉默了一会儿。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上面有几个很淡的浅粉色圆孔疤痕。因为过去了许久,颜色已经淡的看不大出来了。

但是它们一直在。

“以前,我错过了他很多年,”傅燃低低地说,“还差点永远错过了他。”

“我不想——”

突然,岑年的身体歪了歪,整个人靠在了傅燃怀里。

傅燃一怔。他看了看岑年,哭笑不得地发现,岑年竟然维持着坐姿,睡着了。

……是真睡。

岑年睡着的时候,表情总是显得很不高兴。他睡着时不会笑,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时常有种不安全感,又像是对一切都苦大仇深,倔强的可以。

这与岑年平日里所展现的模样不同。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岑年装睡,他都能发现。

但傅燃觉得,睡着时的很可爱,可爱极了。

让人简直想……

傅燃把岑年打横抱起来,特意注意着,没压到岑年受伤的手。

出乎意料的。在被傅燃完全抱在怀里后,岑年的眉头舒展开了,紧紧抿着的唇角也放平,像是结束了一个噩梦,进入了一场很甜的美梦里。

他无意识地在傅燃怀里蹭了蹭。

傅燃笑了笑,在岑年额头轻轻一吻。

他低声说:

“岑年,晚安,好梦。”

“还有……”

“那个人,是你。”

这句话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它静静地散在八月天台的空气里。

夜风温柔地抚过,像一支悦耳的歌,在两人身边打了个转,又吹向更远的地方。

.

2.

B市。

江绪摘下防护眼镜,脱下白大褂,走出了实验室。

一个人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搓了搓手,问:“江博士,怎么样?”

江绪摇了摇头:“不行。”

那人脸色一黑。

“张经理,放射性严重超标,”江绪拿起纸巾擦了擦手,面无表情道,“这种药是不可能上市的。”

“江博士,”张经理悄悄推给江绪一张卡,说,“这样吧,你给句话,我们这边转让百分之一的股份给你,行不行?”

百分之一的股份,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了。

毕竟这家公司还有些底子,规模不小,国内接近半成的抗癌新药都出自这家制药厂。

江绪瞥他一眼,接过了卡。

张经理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江博士,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咱们以后合作愉——”

他的‘快’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江绪握着那张卡轻轻一用力,卡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

张经理面色铁青。

“江绪,你别给脸不要脸了。”张经理小声说。

江绪笑了笑。

“要上市?可以啊。”

“要么换原料、降低放射性,除此之外……”

“我们可以提供注射药物后、二十年内无异常反应的样本个体。”王经理急急地说。

江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样本个体?”

他刚想说什么,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江绪听着铃声,怔了怔,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

.

岑年做了个梦。

一开始还挺暖的,像是冬天时坐在壁炉旁边,那股温暖围绕着他,舒服极了。

但是从某一个时间点起,那热源远去了。

他想喊,在梦里却喊不出声。只得作罢。

梦境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他在梦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身边宾客来来往往,无数陌生的面孔在对他举杯轻笑,祝他生日快乐。

——这个梦境的内容,是他二十六岁那年的生日。

岑年一怔。

他的生日是在冬天。

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在这么一个冬天难产去世——当然,这是别人说的,实际上如何没有人知晓。自他懂事以来,岑家夫妇就是他名义上的父母,虽然,除了钱,他们没尽到任何一点抚养的义务。

岑年是李阿姨带大的,在他十几岁时,他能感受到,岑家人对他的态度已经很敷衍了。

以至于他回了家,岑家夫妇、岑越全都拿他当透明人,连管家都不会称他一声‘少爷’。

只当他是岑家的一条狗。

上辈子的岑年还没看开,被他所认为的‘家人’如此对待,还是会伤心、甚至偶尔躲在被窝里哭。

而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他高一的寒假。

那天,他同魏衍约好了出去上网,他睡过头了,魏衍急性子,直接来岑家找他。

他至今都记得,岑夫人看见魏衍那一刹那惊喜的表情。

她拍了拍岑年,整整一年来,头一次对岑年如此热络。她说:

“哎哟,魏衍?我家岑年调皮不懂事,多亏了你照拂着,帮我和他爸爸省了不少事儿。”

好像她真的很用心照拂过岑年一样。

自那以后,岑家对岑年的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给他打钱自不必说,除此之外,岑年的每次生日都会大办特办,宴请宾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宴请魏家的人。

总之,岑年的二十六岁生日,照例是大宴了天下。

当时他已经出道了几年,也有几部作品,算个十八线艺人了。所以,他生日那天,还是有些狗仔蹲点的。

他提前一个月给傅燃发了请柬,又提前半个月去找他、厚着脸皮同他讨要了礼物。

……但是,生日那天,傅燃没有来。

岑年站在门口迎宾,笑的脸都要僵了,他时不时往电梯口张望,害怕错过什么。但一直到快结束时,他所期待的身影,都不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