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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5)

当时把他和同学都尴尬的不行。

事后,岑年还不断为她找借口开脱。然而事实上,真相有时候就是比谎言伤人。

岑女士什么时候关心过他的社交生活?这次她这么‘热情’,不过是因为,邀请他的人是魏衍。

单单‘魏’这个姓就够趋炎附势之人兴奋一阵子了,更别说魏衍还是魏家的独生子。上辈子的最后,他就被迫‘资源’同魏衍订婚的,全都是岑家出于利益的考量。

岑年平淡地笑了笑。

时间虽然没带给他什么成长,但至少,在这凭空多出来的十年里,他认清了一些事、看清了一些人。

他再也不会渴望得到父母弟弟的爱,再也不会把他们每一句精心编织的谎话、每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全都当真。

岑年的视线落在屋檐下打滚的小狗身上,发了会儿呆。

突然,手机铃响。岑年心不在焉地接了:“喂?魏衍?”

“岑年你小子,没良心啊,约都约不出来。”魏衍骂他,“咱俩好久没见了都。”

“我的错,”岑年摸了摸鼻子,但过了会儿,他小声嘟囔道,“那你也用不着跟岑女士讲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人……”

“我主动跟她讲?!”魏衍很不高兴,“我大伯过生的时候,她特意凑上来问的。我还不乐意说呢,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都把我给忘——”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岑年一叠声讨饶,他最受不了魏衍没完没了的数落。他看着屋檐下打滚的小狗,思索了片刻,说:

“我这两周忙,下下周我请你喝酒,行吗?”

“行,位置我定啊。就君怡吧,刚好想吃海鲜了。”魏衍不由分说道。

“君怡?”岑年犹豫了片刻。

傅燃和别人谈事情时,也常去君怡那边,上辈子他每个月都会在那儿碰见傅燃几次。

“怎么?!”魏衍的语气更加不悦了。

“没,没,就君怡吧。”岑年只得道。

“对了,”魏衍在那边顿了顿,说,“我前几天去了躺欧洲,给你带了块表。你现在带的那块表不好看,刚好换一块吧。”

“可是——”岑年蹙了蹙眉。

他正戴着这块表,是瑞士一个小众的品牌,设计理念比较超前,可能不大符合某些人审美。他原本也只是随便带带,没多喜欢。

但是,第一次见面时,傅燃曾夸过他戴这表好看。

傅燃肯定不记得自己的无心之言了,但岑年却记得,并且一直记到了现在。自那以后,他一直戴着这款表,整整十年都没换过。

傅燃夸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每一次都记得。

只是……

“什么可是?!”魏衍的语气更加不满,简直像是快要爆炸了,“就为了那个傅什么的一句夸?!你小子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约又约不出来,好心帮你挑块表,你还推三阻四,个狼心狗肺的——”

“行,我换。”岑年垂眸思索片刻,答应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魏衍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岑年把戴着的手表摘了下来,迎着光端详片刻。实话实说,这表的确不是很好看,颜色太夸张,形状设计的太尖锐,并不讨人喜欢。

他的手指磨挲了一下表盘的边缘。

“十年,太久了。”岑年垂下眼睑,笑了笑。

他想起了上辈子,生命的最后,傅燃那一句‘我喜欢你’。

那明明是他所期待的,他期待了那么久,到它真正到了的那一刻,内心涌现的却并不完全是高兴。

“我有点……不甘心。”

岑年喃喃道。

他一切的情绪被遮挡在眼睫下,看不真切,只语气中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倦怠,细细品去,还能触到一点寥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里面的情绪已经冷却了。他站起身,把手表随意一放,放在路边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碗里。那乞丐对他作揖,说了声‘谢谢老板’。岑年笑着摇了摇头。

方莉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别那么看我,”岑年耸了耸肩,“我就是觉得,这表的确不怎么好看,是该换了。”

方莉莉只得点点头。

两人都没发现,从刚刚起,有个戴着墨镜的人一直站在巷口,定定地朝这边望来。

岑年看着自己的手腕,心中的感觉十分复杂。

“年哥,”方莉莉肉疼地看了眼那块表,犹豫了一下,问,“就这么扔了那块表,你不心疼心疼么?”

那表虽然丑是丑了点,但价格可着实不便宜,甚至可以说是很夸张。

闻言,岑年眉头动了动。

他思索片刻,看向方莉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他慢慢弯起眼睛,这个笑容带着股莫名的味道,像是刀尖上一滴将落未落的蜜。他轻声说:

“不心疼,一块表有什么值得心疼的”

这么多年了,对傅燃的喜欢还没有褪去。但是,岑年想,他这次也许会稍微改变一下方式。

穷追不舍那么久,他也是会意难平、会难过的。而到生命最后,傅燃的那句告白,不像是颗期待已久的糖果,反而像是在他心里点燃了火焰。他想找傅燃问个清楚,但,能够给他答案的那个人,留在了十年后的那个世界。

岑年垂下眼睑,轻声说:“我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如果傅燃自始至终都不曾对他动心,也就算了。

但他不是。

傅燃在明明喜欢岑年的情况下,还把那句告白一直拖到了他订婚后、乃至他生命的尽头。

他们错过了整整十年,甚至,差点就永远错过了。如果那句告白再早一点,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重生后,岑年很多次想过这个问题。

他与岑家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睚眦必报。

如果这个世界的里的傅燃,是十年后的傅燃,岑年想,他应该不会原谅。

——还好不是。

“虽然现在的你没做错什么,”岑年打了个哈欠,像只打盹的猫一样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低声说,“但是,我记仇。”

既然傅燃上辈子做错了,那么……这辈子,让傅燃吃点苦头,不为过吧?

八月午后的阳光里,岑年轻轻弯起了眼睛。他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去靠近傅燃,怎么去实现自己的小小报复。

方莉莉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内心疑惑极了,正要往下问,这时,却横插进一道声音:

“你们好。”

方莉莉与岑年俱是一愣,两人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他戴着墨镜。

方莉莉警惕了起来:“狗仔?抱歉,我们不接受采访。”

岑年打断了她:“莉莉,他不是。”

方莉莉不认得此人,岑年认得。

——李延,《不寄他年》的导演。

李延是个有才气的人,也有这类人的通病:傲慢,自大,目中无人。

当年拍戏的时候,李延是在岑家的压力下、不情不愿地来执导的——李延根本看不上岑年。当时,李延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且把《不寄他年》称作是自己此生最失败的作品。

岑年看着眼前的人,礼貌地笑了笑,问:

“您好,请问有事吗?”

“是这样的,”李延把墨镜推上去,认真地看着他,诚恳地问:

“我是一个导演,我现在手头有一个剧本,名叫《不寄他年》,请问你有兴趣出演男一号吗?

“哦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岑年:“……”

这个世界怎么了。

第4章 手表

傅燃谈完事情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上了车,李阳直接导航定了傅燃的家——晚上没有通告,一般,傅燃是直接回家的。但这时,傅燃却摇了摇头,说:

“先去北桓路。”

李阳不明所以,但傅燃已经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打算解释。

红绿灯时,李阳从后视镜里看了傅燃一眼。傅燃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但眼底有隐约的黑眼圈。别人不知道,但李阳知道,傅燃在这两个星期时常熬夜、甚至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