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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65)

有那么几秒, 傅燃几乎以为, 他会得到一个吻。

但实际上, 岑年只是贴着他的侧脸, 在他耳边用气声说

“但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自己说谎就算了,还一边说谎、一边为自己找借口——本来就错了, 还妄图用谎话来掩盖自己的错误。”

“说谎又不能说一辈子。前辈, 你说是不是?”

说完这几句, 岑年没后退,他就着这个呼吸缠绕的姿势,仔细打量着傅燃的表情。

月色一点点铺开,夜风拂过。

岑年的眼神几乎不带什么感情,只带着点小兽一般的、天真到近乎残忍的探究意味。他像是挥舞着锋利的小爪子,跃跃欲试,要把摆在面前的、跳动着的心脏生生剖开,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东西。

然而,傅燃的眼神丝毫未变。

他从方才的状态里抽离了些,敛了视线,与岑年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对视。

困惑,不解,茫然。

傅燃的眼神里不带一丝谎言被拆穿的慌乱、心虚,也不带一丝痛苦。他像是很奇怪岑年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怔怔地看了岑年半晌,才笑了笑,温和地说

“嗯。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岑年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人的微表情可以精准控制到这个地步吗?

“我只是在想,”岑年慢吞吞道,“前辈是不是个骗子?”

他这话说的很直白。

然而,傅燃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无奈道“岑年,别捉弄我了。”

岑年“?”

“说到欺骗,”傅燃拿出手机,“今天骗了我的,不是你吗?”

傅燃的微信上,还挂着早上九点两人的对话。傅燃问岑年去哪儿了,而岑年的回答是——

“生病了,在酒店躺着,谢谢关心。”

岑年“…………”

他摸了摸鼻子,笑了两声,说“我躺的有些无聊,出来透口气。”

“透气透到海上来了?”傅燃定定地注视着他,笑了笑。

岑年的底气少了几分,眼神晃了晃。

傅燃脸上的笑意淡了,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看着岑年,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语气竟有几分咄咄逼人

“你知道那群人是干什么的吗?那天在乐器室,你还没听出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在公海上,警察都不能立刻过来。

“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

说到此处,傅燃顿了顿,后半句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岑年心里也有几分悔意,但又不服输。他别开视线,悻悻道

“反正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哪天死在了哪儿,遗产都不知留给谁,说不定还是捐……”

——“岑年!”

傅燃说这两个字,声音带着点抖,像是气极了,强压着怒气似的。

这回换岑年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行,行,我错了,我道歉。”

他刚刚耀武扬威的得意劲儿都没了,蔫头蔫脑的,像是被大雨打湿了皮毛的猫咪。

傅燃又看了他半晌,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后退了半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傅燃转过身,他的声音带着些疲惫,“我先换个衣服,一会儿我们谈谈。”

傅燃衣服上还泼着香槟,偏甜腻的酒味儿一点点透出了,把气氛烘托地有些奇怪。

“好。”

岑年坐在沙发上。

他坐的没个正形,半躺着,拿起飞镖,心不在焉地往墙上的靶子扔了扔。

他一时没搞清楚,怎么从他试探傅燃,变成了傅燃对他的训话?

不是,傅燃是他爸还是他妈,就有资格这么训他?!

岑年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地想反驳,但刚刚那场争吵已经结束了。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不过,说起来……

岑年的眼神往边上移了移。

游轮的客房布局与酒店相同,洗手间也与酒店的洗手间一样,为了视野开阔,是全透明的。

傅燃背对着他,正伸手解扣子。刚刚侍者送来的新衬衫在一边搭着。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傅燃没开灯,整个房间里都没开灯,皎洁的月色在他赤裸的背上镀了一层淡银色。傅燃有运动的习惯,身材自然是很好的,从肩膀到腰腹线条分明有力,并不夸张,但看着十分性感,去当模特完全没问题。

然而,傅燃拍的杂志硬照却都是规规整整,一点也不出格。尺度最大的一张,恐怕就是给意大利某西装品牌代言,没系领带,解了两粒扣子。

岑年的眼神肆意而不加掩饰,从傅燃的后颈描摹到腰侧。

同时,他一手拾起一枚飞镖,看也不看,随手一掷——

正中靶心。

傅燃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过身。他一看岑年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孩儿又在想些什么。

傅燃有些哭笑不得,他推开门,刚想说点什么。

“叮咚。”

玄关处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岑年与傅燃对视一眼,表情都不大好。

这个点,晚宴快要开始了,谁会单独来一个客人房间敲门?

傅燃没去开门,而是扬声道

“抱歉,我在换衣服,不太方便。”

门外的人的声音被扩音器放大,传了过来

“十分对不起,打扰您了。”似乎是个工作人员,“傅先生有没有见到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人?”

对方顿了顿,接着说

“我们a区域的领班反应,他的感应磁卡被人偷了,作案人是个脸上有道很长的疤痕的男孩子。”

“……”

与此同时,后厨。

“克里斯先生,”领班气急败坏地踱着步,“我再问一遍,那个叫安迪的亚裔男孩去了哪儿?!”

主厨表情一丝不乱,他一边用小刀雕刻着装饰用的萝卜花,一边心不在焉地反问“有这个人吗?!”

“你——”

“喂,有这个人吗?叫什么来着,安希……安迪?”主厨转了转头,问别的厨子和帮手。

大家纷纷摇头。

“我的磁卡!!”领班快崩溃了,他说,“你们休想骗我,名单,对,名单。”

他一步冲到放着人员名册的地方,打开后厨那一栏。谁知,从头到尾,都没有‘安迪’这个名字,而且,名单上的人名个数和现在在后厨的人数一模一样,人根本没少!

领班眼前一黑,他颤抖着指了指主厨,又说

“我还有监控,你们这群——”

谁知,胖胖的主厨一耸肩,觍着啤酒肚憨厚地笑了

“抱歉,今天白天后厨的监控摄像头出了故障,刚刚才修好。”

领班“……”

岑年把小小的卡片在手里一抛,对傅燃笑了笑。

傅燃“……”

怎么还得意上了?

门外的人还在接着说话

“刚刚调了监控,看见一个人与您一起进了房间,不知是不是……”

岑年的笑容一滞。

他只记得处理了后厨的摄像头。刚刚做完事,在监控那里看见傅燃被于琳带进了棋牌室,心里咯噔一声,没多想就去了,路线也没挑着监控死角。

不过,那监控像素不高,看不清脸。而且并不是一整条路都有监控的,中间有几段被岑年处理过,并没拍全。

傅燃皱了皱眉。

他一边拿起手机,给顾晏发了个短信,让他帮忙删一下监控记录、并送一套衣服过来——顾晏在游轮上有眼线,游轮一层有奢侈品店,这并不难做到。

同时,他对门口说

“您说的那个侍者我见过,他把香槟洒在了我身上。”

“不过,我同他在半路就分别了。”

“那么,”门外的人显然不信,“同您一起进来的人是——”

“是我的恋人。”

傅燃笑了笑,说。

岑年“……”

给傅燃的邀请函,的确是写着‘可携带一位家属’。

但是,当时人员混乱,迎宾的人也没看见究竟有没有这么个人,而更不要说调监控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