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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7)

突然,岑年眼睛捕捉到什么。

一辆低调的SUV从面前开过,进了地下停车场。这辆车他记得,准确来说,这个人的每一辆车他都记得。

“喂,年年,还在听吗?”

“抱歉啊,顾娴,我先挂一下电话。”岑年低声道,“改天请你撸串。”

“啊,好。”顾娴笑呵呵地说。

岑年挂了电话,四下看了看。这是一片高档小区,安保工作十分到位,连入住要求都很严格——因为许多住户是公众人物或者大明星。

没有房卡或者房主的亲自邀请,连小区的进不来,更别说上楼。

但是很巧,他今天刚刚拿到了二栋一单元1802的房卡。

二栋一单元的1801和1802都是顶楼复式,带天台花园。而1801的房主——

据物业说,是位大明星,还是去年的戛纳影帝。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岑年张大嘴,夸张地‘哇’了一声——演技十分逼真,好像他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岑年刷卡进了18楼。

他没立刻进电梯,而是站在电梯口前耐心地等。直到两个电梯的其中一个从负二楼上升到二楼时,岑年卡着秒数,走进了停在一楼的电梯,按下18楼。

电梯里。

岑年把头发揉乱了点,衬衣袖子卷起来,理了理一下衣摆。他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垂下眼睑,慢慢地弯起眼睛。

原本没精打采的青年浑身气场立刻变了。他变得更加年轻了些,更加符合他现在的真实年龄——十八岁,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懵懂、忐忑,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但又因为一整天的忙碌而有点精神不振。

这个笑容不夺目也不秀气,是疲惫中带着温柔的笑,他眼睑微微垂着,拖着行李箱,像是风尘仆仆的旅人。

“十八楼到了。”电梯的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拉开,整个18楼的景象呈现在他眼前。

1801的装修十分简单,门前铺着块几何图案的地毯。与此相对,1802的门口就生动许多,好几盆盆栽郁郁葱葱,一株君子兰含苞待放。

1801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他站在门前,却没动。他手里似乎拿着个小盒子,他垂眸看着小礼盒,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夕阳破开昏暗,透过走廊的窗子,照在岑年身上。他拿起手机,迈步走出去。

岑年好像完全没看到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拖着箱子,径直往1801门口走去。

傅燃顿住,想了想,把盒子放进了包装袋里。然后,他偏过头,视线沉沉地落在青年身上。

那个眼神,怎么说呢,像在层层牢笼里看见一只误闯的金丝雀。

……有点危险。

但岑年却看不到,因为他正专心致志地听着电话。

他甚至边说话边打着哈欠,眼角含着点犯困的眼泪,声音也迷迷糊糊的,对着话筒说:

“啊?介绍对象?不用了。因为——”

“我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了十年。”

岑年清朗明亮的声音略带沙哑,语气却很认真。

傅燃拿着房卡的手猝然收紧。

——从他和岑年第一次见面起,一直到现在,并没有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年年:嘻嘻,加上上辈子,的确十年了。

燃燃:老婆不喜欢我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5章 戏痴

从傅燃和岑年第一次见面起,一直到现在,并没有十年。

那么……岑年喜欢了十年的那个人,又是谁?

傅燃垂眼看向岑年,眼神意味不明。

与此同时,岑年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无意识地伸手、去够1801门口的指纹锁。

傅燃不避不让,眼睁睁看着岑年越来越近,然后——

撞进了他的怀里。

准确来说,是岑年的额头撞到了傅燃的下颌。

傅燃还没什么反应,岑年自己先吓了一条。

他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整个人踉跄地后退两步,手中的电话掉到地上。他慌张地抬起头,看向傅燃:

“抱歉,我那个,新搬来,刚刚不小心走错——傅燃前辈?”

岑年脸上的惊讶渐渐转化成了惊喜。

他的微表情控制的很好。眉梢一点点上挑的弧度、嘴角扬起的角度,还有那双弯弯的眼睛,其中盛满的浅褐色泉水在看见傅燃的那一刻、慢慢地亮了起来。

慌张,惊喜,赧然。

岑年仅仅靠一个表情,就把这些感情传达的清清楚楚。

傅燃没说话。

岑年踌躇片刻,往前迈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说:

“前辈,我崇拜了你很久。你的每一部电影和每一个访谈我都仔细地看过了,啊,我最喜欢你在《静姐说电影》那个访谈里——”

“……”

傅燃的眉头动了动,看着岑年的眼神有点变了。

“你当时真是太帅了,我——”

“我没有参加过那个访谈。”傅燃想了想,说。

“啊?”

岑年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不知所措地‘唔’了一声。

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

夕阳渐沉,空气里肉眼可见的尴尬几乎要化成了实质。

傅燃礼貌地笑了笑,眼睑垂下来,掩住一切情绪。他的语气很温和:“没关系,我不介意。”

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谁会认真去记谁参加了哪个访谈、拍了哪个电影。

看见岑年垂头丧气的样子,傅燃反倒开始安慰他起来。

傅燃说:“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记错了一两个访谈而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虽然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岑年这根本就不是真粉,只是想借着‘粉丝’的名头跟傅燃套近乎,结果还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岑年很尴尬地‘啊……’了一声。

“傅燃前辈,真的非常抱歉。”岑年弯下腰,很诚恳地说,“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

突然,地面上的一个东西响了起来。

岑年好像直到这时才发现,刚刚那一撞,他的手机被摔到了傅燃的脚边。因为他没来得及挂电话,一直是通话中的状态。而此时屏幕亮起,是对面发来的一个视频。

岑年脸上的尴尬神色更加明显。

傅燃甚至可以感觉到,这小孩儿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有点啼笑皆非,弯下腰,拾起手机。

却没想到,不知是他按到了什么,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傅燃原本是没打算看的——无论怎么说,这都太不礼貌了。但他的眼神在那几秒,无法避免地扫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屏幕上的人,是岑年。

准确来说,屏幕里的演员是岑年,但真正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却不是岑年。那个人除了跟岑年长着同一张脸之外,别的地方没有任何一处相同。

屏幕里的人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瘦骨嶙峋、绑着绷带,半垂着眼,阴郁地看着镜头。

然后他慢慢、慢慢地勾起嘴角。

他的眼球泛着血丝,神经质地瞪着镜头,笑的弧度不大,却很怪异。他的头歪了歪,像是失了神智的疯子。

一个阴沉到让人几乎毛骨悚然的笑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展现在观众眼前。

明明没有声音,仅仅凭着几秒的画面,却能让人直接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凉意,以及背后轻轻刮过的一阵冷风、不知来自何方的阴沉的视线。

那种从脊椎处悄无声息窜上来的悚然感,立刻把人带入了某种特殊的情景里。

十分富有感染力的一个镜头。

这竟然是个还没正式出道的演员的作品,这实在是……让人吃惊的天赋。

傅燃却没多问。

他把手机递给岑年,温和地说:“搬家一天也累了,回到家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好的。”岑年接过手机,头埋的很低,“前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