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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平阳(24)

他将请柬递给方越笙,咳了一声道:“笙儿啊,你什么时候和傅老先生打过照面,怎么也不告诉为父一声。”

“傅老先生?”方越笙一头雾水,接过来看过之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何曾见过这个傅老先生,他过寿诞又缘何把请柬发到自己这儿来?

方越笙虽然贪玩不务正业,但是身份摆在这里,京城里的大小事务大小人物,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的。对于傅老先生他自然如雷贯耳,但在他的眼里那简直是隔着天堑的另一端的人物,和他是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何况他这次的寿诞早几个月就在上层圈子里传开了,人人都想过去和这位皇帝面前的老红人攀上点交情,就算攀不上老的,攀上小的也是好的,要知道傅家子弟在皇帝面前也是极有脸面的。许如信就曾经在他面前说起过几次,远在边疆的许侯爷自己不能到场,便命他一定要去贺寿。但是许如信几番周折拿不到请柬,最后只得作罢,言辞之中甚是遗憾,对于傅老先生的作派也很是贬损了一遍。

如今这让众多官员、世家公子们求之不得的一封请柬,就这么送到了他的手上?

方越笙想到这里,也顾不上这请柬是怎么来的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他一番脸色变换,从疑惑到得意,方侯爷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对此事也是没有头绪。自己这个儿子是一点心思也藏不住的。他暗叹一声,虽然怨方越笙不爱读书不够上进,又心无城府,但在方侯爷的心里,自己这个儿子禀性单纯,犹如洁净剔透的珍珠,其实极是难得。若不是侯府世子非他不可,他将来必要担起整个方府的兴盛荣辱,他也不愿逼他埋没珍贵本性,做一个奸滑之人。

“不管这请柬为何发到你的手上,如今你既得了,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方侯爷道,“贺礼为父早已备下,到时候你代表着方府前去,千万不要失了礼数。”

“我知道了。”方越笙按纳下兴奋得意,垂首应道,心里却想着一定要去许如信徐远清跟前炫耀一番。

方侯爷想了想,又道:“这请柬是凌戟差人送来的,想来是傅老先生看重凌戟,凌戟又素来与你亲厚,所以请柬方才有你一份。你这些时日也要收收心,用用功,傅老先生最是爱才,他既然请了你,你可千万别丢了我们方府的脸。”

方侯爷一番猜测,虽然不中,却也不远了。只是这请柬是凌戟的意思,傅老先生现在却还不知道方越笙是哪一位。

方越笙一听是凌戟送来的,却不是傅家直接送的,心里的雀跃陡然消去了一些。但想想这也是事实,凌戟和傅老先生才是一类人,他们有交情不奇怪。自己能拿到傅老先生的请柬已是极大的面子,又何必纠缠于是不是靠着凌戟的面子呢?许如信还托了不少人呢,最后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根鸟毛也没摸到。这样看来,凌戟在外面还真是有本事有面子呢。

方越笙这样想着,连那点不悦也没了,又高兴得意起来。

方侯爷又交待了几句话,便放方越笙回去了。

方越笙一路小跑着回了清鸿院,轻盈得好像出了笼的金丝雀,与来时的鹌鹑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一进院门,他便一迭声地唤霜荷来给他更衣,他已经等不及要出门去找许如信他们好好炫耀一番了!

“什么,你拿到了傅老先生的请柬?”徐远清一把将手中的酒杯顿在桌上,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方越笙得意地翘着腿,手里转着他的扇子,嘿嘿一笑道:“我骗你们做什么。”

许如信没有说话,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方越笙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信,我知道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活这件事。不要太羡慕我啊,哈哈。”

许如信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喝了杯中酒水,道:“本来也只是家父的要求,我对那些酸儒老朽的聚会可没有一丝兴趣。”

“就是这样才奇怪啊。”钟天耀道,“傅老先生向来与我们这些勋贵世家不太热络,不只是许侯爷,几大世家就没有不想与傅老先生攀上点交情的。他可是皇上的心腹,就算只是在关键时刻能得他几句提点,不至于站错了队,也是天大的益处,谁不想结交他。怎么他就单单请了越笙呢?越笙,你什么时候与傅老先生有过的交情?”

方越笙一脸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却不愿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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