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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悍妇当家(77)+番外

韩青松冷冷道:“我不管你叔还是你大爷,犯罪就要劳改。”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建设看他就那么无情地离去,后面房间里还传来韩青桦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就高声讥讽道:“韩青松,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也是从小被家人惯坏的,在外面惹事,别人若是找上门说你们建设打了我们孩子,他们就会说“我们建设是个乖娃娃啊,懂事,从来不打人”。这么一来二去的,赵建设就越来越乖张。加上有叔叔在工厂革委会,大家都要巴结着,叔叔没有儿子又最疼他,把他惯得越来越不像话。

在县里,就算革委会领导的孩子都没他牛逼,出了门在外面晃悠,都以为他才是革委会主任的儿子呢。

结果谁也没想到韩青松根本不卖那个面子,既不怕得罪人,也不讲人情,简直是让人恨得牙根疼。

……

县革委会公安局办公室,李副局长正要出门,赵建设二叔拎着两瓶酒,“大局长,这是要出去啊?”

赵建设忽悠韩青桦的时候自然不会将自家太多的人脉关系说出去,基本都是说他叔叔在武装部、兵役部认识人的,其实他二叔和县革委会关系很近,基本都能说上话。

李副局和赵二叔是小学同学,两人也算发小一直关系不错,前些年文攻武斗的时候,两人也都是活跃分子。李便进了公安局,当了副局长,赵就进了工厂革委会,也算实权派。

他笑着点了点赵二叔,“你还给我来这一套,没啥事,老头子不舒服,接他去医院瞧瞧。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哈哈。”

两人插科打诨耍贫几句,赵二叔叹了口气,“哥啊,建设还得指望你啊。”

李副局就知道是赵建设的事儿,也是他帮着把韩青桦送回公社的。

之前赵安贫寻思也不需要托多大的关系,就跟公社打个招呼,他和孙卓文也说得上话,送点好处,把建设送回来教育就行。

本来很简单的事儿,谁知道韩青松他不同意,居然非要判建设五年。

家里一下子急了,恨不得立刻去把孩子给抢回来。

大哥大嫂还埋怨他,他们之前就想活动关系,立刻把孩子捞出来。是他说没问题的,韩青松的弟弟还在县里呢,不怕他不放人,顶多就是走个过场,教育一下罢了。

他甚至还替大老粗韩青松着想,怕韩青松一个耿直军人不懂变通,不敢来县里给弟弟求情,他自己找了李旷久看看是不是把韩青桦给送回公社呢。

他们商量着把韩青桦送回去,这样韩青松不必上县里求情,直接教育一顿把弟弟领回家完事儿。

他不判自己的弟弟,那建设肯定也不能判。

把韩青桦送过去,把赵建设领回来,皆大欢喜。

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要搁别人那里,招呼都不用打送回去欠个人情就拉倒。

他们还特意提点过孙卓文呢,赵建设几个是县里的,按说要送回县里判,不能在公社处置。

谁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样不通情理的人,真是……

李副局也不回去坐下,继续往外走,赵安贫拎着酒跟着他。

李副局道:“这个韩青松不简单啊。”

“啥不简单啊,哥,你可是县局长,还压不过他?一句话的事儿。”赵安贫道。

李副局扭头看了看附近,没人,他小声道:“副的,韩青松也是。”

“嗨,他能跟你比嘛?他那个副的就是挂名,不是有人说嘛,就是为了给他凑工资的。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贪财的,实在不行给他送两百块?”

李副局摇头,“没那么简单。那位可也想拉拢他呢。”

李副局就没跟赵安贫说实话,就算他不同意把韩青桦送回公社也没用,另一个副局高副局想卖韩青松一个面子,甚至老局长都想卖个面子。

毕竟韩青桦就是看几本书,如果不是同学落井下石举报得厉害,革委会都懒得去抓。

他和姓高的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老局长眼瞅着过两年就退休,他自然不能行差踏错。

越地方基层,越是盘根错节,斗争激烈。

这个韩青松看起来是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化,也不通人情世故,可他军功是有的,部队里几个指挥官都很看重他。

如果不是他的老领导被连累受批斗,韩青松不会转业,只怕还要更进一层呢。

不说别的,看看县革委会秦主任对他的态度就知道。

秦主任那个人最会看人下菜碟的,对老局长都不见得多恭敬,对韩青松却客客气气的,还主动过问韩青松的户口粮油关系。

虽然是个傻子,架不住是个有点门路的。

李副局自然不会跟赵安贫全部交底,在这个斗争瞬息万变,一夜爆发一夜倒霉的时代,只有自己信得过。

赵安贫试探道:“要不我自己去跟姓韩的交涉交涉?”

李副局呵呵一笑,拍拍赵安贫的肩膀,“你跟张部长不是能说上话嘛?韩青松可是他的直接下属。”

这个韩青松除了是公社公安局局长,他还是武装部长呢,虽然就是个拿工资的闲职,可他的确隶属于县武装部领导。

张部长就是他的直接领导。

“哥,还是你有招,我这就去问问。”

“去,正好张部长就喜欢喝口小酒呢。”李旷久指了指那两瓶酒。

赵安贫就赶紧去了,他觉得张部长可比李副局好说话,是个简单直接的人物,关系或者东西到位,就好说话。李副局就是个老狐狸,打小心眼就多,蔫坏的。

不过这张部长日常跟高副局关系略近一点,沾亲带故,他不好直接去找,所以才来找这个发小唠唠。

现在李副局主动提出来,他也就没顾忌,赶紧撒丫子去了。

第二日,韩青松刚来到公社,革委会贾主任就招呼他过去。

韩青松进了办公室。

贾主任示意他坐,亲自倒了一茶缸白开水,“韩局啊~~”

韩青松看他,面带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话大喘气。

“韩局啊,韩青桦年轻轻的,无非就是看本书,有错,但是嘛,也好教育。啊……”

韩青松:“主任,他们这个年纪最容易走歪路,小惩大诫。”

居然还会拽词!

贾主任略尴尬,打哈哈笑了两声,这小子真是个傻大个,看起来相貌俊朗,不像个愚笨的,怎么这么听不懂弦外之音呢?

不把韩青桦放回家,怎么放赵建设啊。

头疼。

“教育教育,关在革委会每天开会批评,让他们扫大院,和去农场也差不多嘛。”

“咱们大院没人扫地吗?”韩青松有些诧异,“那就调几个民兵来值班。”

贾主任:“……”

这、这是扫地的事儿吗?

“韩局啊,你看啊,他们年纪不大,这不是还不懂事嘛。”

“那就送去农场,好好接受教育。”韩青松俊容严肃,唇线近乎抿直,韩青桦那样不知道悔改的,就应该好好教育,反正和知青下乡也差不多。

贾主任发现不直接跟他说明白,看来他是不懂,可直接说,又实在是堵心。

他灵机一动,把孙卓文叫来。

很快孙卓文进来,难掩脸上的得意,怎么着,让他说准了。

贾主任给他一个眼神,让他来说。

孙卓文就对韩青松道:“韩局,赵建设虽然有偷窃行为,但是并未得逞,没有结果,这叫未遂。上面觉得咱们判得是不是有些重了,不如就改成一年教育教育得了。”

一年的话,掐头去尾,准备准备,其实就不用去劳改农场。

韩青松道:“我刚上任不懂条例。这样,翻出近十年的,按照惯例判,主任觉得如何?”

贾主任打着哈哈,“这个嘛,办案子公安局说了算,我革委会主抓行政经济,哈哈,你们说了算。”这时候县里的法院、检察院都糊了,公社就更没有,多半都是稀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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