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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118)

她一直跟他来硬的,便是对他心存念想。

正是因为有爱,才不容一丝瑕疵。

说明在她心里,他和乔三傅二之流,根本不是一路人。

傅慎时精致的眉眼添上一抹温情,又声音低哑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又不止是想活着而已。”

傅慎时再看过去的时候,殷红豆已经闭上了双眼,烛火渐渐熄灭,他也心平气和地睡去。

来日方长,他眼下做不到的事,也不逼她去做了。

她也瞧出傅慎时一步步再变得更好,来日方长。

次日,汪先生来了,他简明扼要地说了侯府的状况,长兴侯现在还在驻守营地,和侯府通过几次信,秦氏之前到处走动,因二皇子调停二老爷的事,她暂时得以歇半口气,可傅三的事还没完,杭州那边闹得太大了,皇帝已经派了官员过去,准备要下重手处理掉那一批涉事官员,傅三尚且在那边,等处置结果。

朝堂上已经有御史参了长兴侯府几本,除了长兴侯府驻守营地时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的“越矩”之事,被放大到“目无天子”,二老爷和傅三都没跑得掉,傅慎时当时和张阁老的孙女定亲的事也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他以计换张家舍出来的肥缺,也成为小道消息流传开来,甚至有人说傅三出了这事正巧就是报应。

不过这事是被安到了秦氏头上,和傅慎时没有关系。

另有其他几个爷们也被连带着骂了一顿,还有傅家家风也被拉出来踩了几脚,总之长兴侯府现在没有挨骂的只有傅慎时和盼哥儿,以及一干五岁以下的孩子,其他的人都没逃过言官那张嘴。

老夫人年事已高,因此病倒,傅二回府,左手已半废,一看便知不正常,潘氏也接连病倒。

偌大的侯府,独独只有秦氏和傅慎明夫妻三人撑着。

秦氏是心思很重的人,又要管理内宅,只怕精神不济,应付不全,傅慎明夫妻两个脾性温和,也不是能掌控全局的人。

长兴侯府现在水深火热。

傅慎时昨儿还不觉得有什么,今日一听,两手不自觉地攥起了拳头,那是他的家,他的三哥还等着家里人替他周旋,他嘴角沉着,眉间郁色很浓。

殷红豆劝道:“傅六,回去吧。”

傅慎时抬头看着她,这个决定他很难做,但是她来说,他的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汪先生也跟着道:“是啊,六爷若牵挂,就回去罢。”

傅慎时拧着眉,没有回答。

殷红豆上前一步,道:“夫人要料理下这些事,没有几个月是跑不下来的,没有功夫管你我,此时回去,不会有危险。侯府若倒了,你我未必能逃过,暂且先回去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论。”

傅慎时望着她,哑着嗓子问:“你不会怪我言而无信?”

殷红豆垂睫,道:“不怪。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

傅慎时眼眶酸胀,他忖量了片刻,道:“汪先生备马车,我们回去。我再写一封信回给二皇子,你替我转交过去。”

他在信里同二皇子交代下了仁庄的事,这里不需要他天天守着也能好好儿的,请二皇子不必担忧。

殷红豆和时砚利索地收拾起东西,好在这边一切从简,很好收拾,汪先生又派了王武过来,不出半个时辰,东西都抬上了车,三人就上了马车,前后又跟了两辆车和不少人马,护送他们进城。

一路上,殷红豆悄悄打起帘子看仁庄。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现在的仁庄变化又很大,原先匆忙搭建起来的小房子已经少了很多,一眼望过去,远山泛蓝,一条黄白小径通往绿树掩映的红墙寺庙,近处又有亭台轩阁,往来车马络绎不绝,经过春园门口,隐隐地还能听到一阵悦耳的曲调,哀婉悲戚,闻之心碎。

再看道路两旁,已有迫不及待的灾民挑了好位置开始打地基,七八个汉子相互帮忙,合建新家。

车马行驶了快半刻种,身后的一切才渐渐远去。

殷红豆放下帘子之后,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这都是他们一起打拼下来的产业,而且,那些灾民,都有家了。

安居乐业,多么平淡温馨又令人孜孜以求的四个字。

傅慎时脸上也挂着浅笑,便是时砚,眉眼也舒展了一些。

三辆马车进城的时候,都过了午时,正好一进城附近就有傅慎时名下的酒楼,王武去跟掌柜打了招呼,主仆三人从后门进了雅间,吃了一顿饭,略歇了一会儿,便又启程。

进了城,再没多久就到了长兴侯府大门前,两尊石狮子庄严肃穆,朱红的大门紧紧地闭着。

傅慎时命王武去打发了两外两马车护送他们回来的兄弟,只留了王武做车夫,一道去了角门,从角门进去。他吩咐人将王武安置在前院下房,便领着殷红豆和时砚往垂花门去。

侯府早有人瞧见傅慎时,忙跑去二门上,禀了门房,门房又去告诉了秦氏。

傅慎时回重霄院的时候,秦氏已经知道他回来了,她也没往心里去,只一脸愁容地在大儿媳姜氏面前跟下人道:“回就回来了,他走的时候没打招呼,现在也用不着禀我!”

秦氏是这么说,下人哪里敢真的不禀?只是传过了话,立刻退下。

傅慎时回院子去换了件干净衣裳,略洗漱过了,便留殷红豆在重霄院,让时砚推着他去请秦氏和老夫人的安,以及探望一下他三嫂。

第93章

傅慎时去见秦氏的时候, 便知道可能会得她的冷脸, 但现在侯府只有秦氏主事,他又不得不去细问。

秦氏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管事回来禀她说, 傅慎时的人打伤了侯府的人,逃跑了, 以及后来同方素月退婚, 影响了侯府名声这两件事上, 她见了傅六,果然态度很冷淡,不管傅慎时问什么她都只答:“这事不叫你管, 你再别给侯府惹事就谢天谢地了!”

傅慎时皱了皱眉,道:“母亲如今束手无策,难道就打算干瞪眼?”

秦氏不耐烦地抿了一下唇, 道:“你问那么多, 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傅慎时连续发问:“眼下天灾不断, 杭州河道坍塌虽是大事,可终究比不过当下南方的灾情严重。此事的处理可能会有两种情况,一则天子烦上加烦, 不问对错, 雷霆手段处理, 二则天子且顾灾情,此事愿息事宁人, 以求民安。若运道好, 天子肯细查, 将来可以平息此事,三哥也得有合适的借口脱身,不能太明目张胆地枉顾律法人伦。府里可有人前去杭州仔细查问,河道坍塌的具体的缘故?是天灾还是人祸?若是人祸,具体是哪一部分的人祸?出了事闹的最凶是死伤百余人的家属,还是其他有心之人?”

秦氏眉头抬了一下,仔细想了傅慎时的话,道:“派了人过去,还没回来回话。你说这些,暂且还不知道……”

傅慎时又问:“二叔暂被停职,若是皇上要审他,必是交与督察院审理,您可去探过口风,会是哪一位大人审理二叔?审理案件之人,若是服亲、婚姻之家,业师,旧仇之人自当回避,长兴侯府和二叔与二婶原先的旧关系在这个当口可用不上了,您可想好了走哪一位大人的路子?”

秦氏攥紧了帕子,脸色微白,二老爷眼下暂时无事,听说有人替他在天子跟前美言,她以为是潘氏在四处活动,便没有再去插手,便只是一心将注意力放在在傅三的事情上,四处找人去打听宫中的动静。

经傅慎时这么一提醒,秦氏又担心了起来,二老爷的事儿还没完呢!

傅慎时当着姜氏和仆人的面,朝秦氏发问,秦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便轰赶他道:“你且回去,这些事自有我跟你大哥料理,用不着你操心。”

秦氏用惯了人情手段,出了事只会找人疏通,没想到从事情的本身着手,傅慎时与她说不通,当下告退,准备自己去着手帮扶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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