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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171)

其中很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北直隶的解元也是国子监的。

科举从三十一年前乙卯科开始就有一项规矩,顺天府解元只取北直人,也就是说,京城的解元郎,只能取北直户籍的人,其他外来国子监的儒士、吏员、岁贡生等等,统统没有机会在京城取解元。

这项规定,原是为了平衡北直隶与别省解元名额的比例,施行久了,别省考生难免心生怨怼。

但这一次,虽然中解元的该监生是北直户籍,他的考卷一贴出来,所有考生心服口服。

今科解元,众望所归。

另有其他国子监的举人,文章水准也远超落第者。

国子监一下子成为名副其实的顶级学府。

傅慎时等人大受褒奖。

其中中试者不乏勋贵子弟,世家大族家中看完了乡试的榜,发现自己家郎君竟然取中了,头一件事不是去置办酒席,而是往长兴侯府来道谢。

傅慎时统统没见。

另有国子监其他六堂的学生家里,挤破脑袋想托上傅慎时的关系,让他开后门儿,把学生放率性堂去,跟着他一起读书。

傅慎时也统统没见。

他这儿的后门打不开,旁人便想到了红豆身上,变着法往侯府送礼,红豆不爱应酬,也没见人,这些事全推给秦氏和姜氏去做。

秦氏乐此不疲,瞬间焕发活力,一时都忘了催红豆生孩子。

长兴侯府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后又因一件事,傅慎时再次出了名。

今年北直隶的解元郎不是别人,正是往昔傅慎时与红豆开发财坊时,不足十六岁便入入坊与人生事,后被赶出赌坊的于大伟,前任兵部左侍郎的小儿子。

于家三年前遭了变故,于老夫人去世,于侍郎守孝两年整,正好那时候朝堂上经过疫病等风波,有些位置早换了人,等他再上任,哪里还落得到兵部左侍郎的官职,如今虽然还是正三品,手中权力却不如原先的兵部左侍郎。

于大伟母亲去的早,家里是当家的是继母,最疼爱他的便是他的祖母,他祖母去世后,临终留下遗言,劝他发奋读书。

于大伟便去了国子监奋起读书,正好一年前遇上了傅慎时进了国子监,他考进率性堂,在傅慎时手下读了一年的书,夜以继日,不辞辛苦,这才写得一手好文章,中了解元。

于大伟发奋读书,并在傅慎时等国子监老师的教导之下中了解元之事,在京中传为美谈。

于大人高兴坏了,带着儿子拜见了许多于大伟的恩师,只是听说傅慎时不见人,等了一段日子才带着于大伟登门道谢。

傅慎时对于大伟这个学生很有印象,便见了他。

于大人席间感激涕零,于大伟沉稳了许多,亦频频道谢,夸赞傅慎时定下的规矩十分好,后来喝多了,拉着傅慎时的袖子激动欢欣得流眼泪。

傅慎时默默地拉回袖子,道:“倒不必都谢我,国子监的规矩,也不是我一人定下的。”

于大伟又问,还有谁,傅慎时淡定道:“多半出于我夫人之手。”

于家父子异口同声:“郡主???”

他俩可是听说过的,郡主貌似做过丫鬟,竟也有这般见识?

傅慎时可不知道他随口一说的话,第二天就传了出去。

郡主师母的名声,在国子监也日渐盛大,学生们偶尔还以此私下调侃玩笑,说傅司业这么不苟言笑的人,郡主是不是也怕他。

有人打赌,一般在外面凶巴巴的人,在家里都很怂。

不过此乃傅司业与郡主私事,旁人也无可求证。

第138章 (大结局)

乡试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就到了腊月。

宁王送了一封家书回来, 信中简略说了他的日常起居,末尾特特问了一句, 可有外孙的消息。

红豆本来读着信十分高兴, 看着“外孙”两字,便垮着小脸,对着信纸道:“没有没有没有!”

傅慎时在旁看得发笑, 拿了她手里的家书, 牵着她往书房里去,道:“去给岳父回一封信。”

红豆叹了口气,去年的时候,秦氏给他们请了大夫来看, 果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就是没有孩子。

红豆倒也不是被家里人催生催怕了, 所以想生个孩子应付,而是她自己看着别人家的娃娃, 粉雕玉琢般可爱, 便想着若是有个孩子, 不论像她, 或者像傅慎时,肯定都聪明好看。

傅慎时牵着红豆去了书房,提笔给宁王回信, 最末尾写了宁王最不想见到的四个字——尚且无孩。

后来的两三年里, 两人还是没有孩子, 期间傅慎时升任了国子监祭酒,他俩对孩子的心思渐渐淡了,只想着随缘,倒是秦氏很上心,可她不敢折腾红豆,只是自己天天往隆福寺、三清观等寺庙道观里跑,京城里但凡是个神仙,都给她拜遍了。

侯府几个哥儿也大了,县试、府试、院试都试过,勉强考到俯试,没有一个人能年少中秀才。

秦氏很忧虑,侯府两代之后可怎么办。

侯爷经历过大风大浪,倒是心宽,劝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秦氏不肯,探了傅慎时的口风,说红豆若不能生,将来挑了妾侍生了孩子,杀母留子,过继给红豆,一样是她的孩子。

傅慎时回她道:“儿子在家中居住多有不便,倒是看中了国子监附近的院子,我想着让夫人陪我国子监一起住,省了我早起的功夫。”

秦氏面色不豫,傅慎时又道:“您刚说什么来着?给儿子纳妾?正好宁王大捷回京,您可与父亲亲自与我岳丈商量商量。”

秦氏一连吃两口瘪,再没敢提纳妾的事,她也知道,傅慎时明明自己不肯纳妾,偏要搬出宁王来故意气她。

她这会子也想通了,光劝傅慎时没有用,他只会冷言冷语回她,倒不如多拜拜菩萨。

这事儿红豆压根都不知道,她只数着日子,宁王什么还有多少天回来。

宁王平定了云南,杀了土司,朝廷很快也派了官员去云南接管,实行改土归流制度。

八月初十的时候,宁王赶回了京城,先是面见圣上,直到十一的早上,才和红豆夫妻两个见了面。

近四年未见,红豆一见宁王消瘦疲倦,又是眼泪不止,宁王亦哽咽不语,傅慎时在两人中间安抚宽慰,不过他也擅安慰,只知道说:“菜要凉了,夫人不如吃完了再接着哭。”

红豆哭得好好的,突然之间破涕为笑。

宁王也没好气地看了傅慎时一眼。

三人才坐下一同用膳。

四年不见,饭后,父女二人闲话不少,傅慎时当个陪客,时而添茶,宁王余光不经意扫过女婿的小动作,甚为满意。

三人长谈到吃过了晚膳,天色都快黑了,才分别开。

宁王送夫妻二人走之前,依旧悄悄问了红豆关于子嗣的事,红豆如实告知,宁王虽说很想要个外孙,但她更担心红豆在秦氏手里过得好不好。

红豆笑着告诉宁王:“这些事麻烦事儿,都是夫君去解决的,女儿一切都好。”

宁王欣慰点头,送他们直到大门口,才绕过影壁回了内院。

八月中秋,天子宴请群臣。

长兴侯府赫然在列,红豆盛装进宫,入宫的时候,在宫门口见到了宁王,一家子一起进了宫。

宁王凯旋,文武官员,多有恭贺之词,但他发现,别人恭喜他的时候,顺便把傅慎时也夸赞了一把,从宫宴开始到结束,他耳朵里不知道进了多少傅慎时的溢美之词。

宁王后来才了解到,他这个国子监祭酒女婿,到底有多受人尊敬。

红豆则在算术与《天工开物》里涉及的其他方面,有所建树,有些理论她记不全,只能写个大概给工部或者其他同好官员拿去推敲研究。

傅慎时为着当红豆的传话人,也跟着了学了些东西,甚至培养了一小部分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优秀学生。

红豆钻研的东西到底不是主流,她的名气不如傅慎时,但她也并非争名夺利的人,只要她的理论于国家社稷有益处,她便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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