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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55)

她贴在他胸前点了点头,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缓缓地站起来,裹着傅慎时的暖和披风,躲在他的身后。

傅慎时从腿侧拿出随身携带的虎尾鞭,鹰隼一样的眸光直直射向傅二。

他要杀了他。

第42章 (修文)

傅慎时的闯入, 令傅二措手不及。

事败, 殷红豆跑去傅慎时那边, 傅二只得整理衣裳, 腹中打稿,如何料理后事。

可傅二看着傅慎时阴沉的面色,和他手上的虎尾鞭, 头皮直发冷, 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傅慎时食指微抬,时砚便默契地推着他靠近傅二。

傅二扯了扯领口,喉咙发干,警惕地看着傅慎时,皱眉道:“老六, 你不是来真的吧, 她就是个丫鬟……”

话音未落,傅慎时一鞭子甩过去, 狠狠地抽在傅二身上。傅二下意识抬手去挡, 袖子登时被抽烂, 裂出一道口子,手臂上红痕立现。

傅二疼得冷声嘶叫,他缩着肩膀, 铁青着脸, 看向傅慎时吼叫:“傅慎时!你疯了!”

他是疯了!

傅慎时眉间的沉郁, 至始至终不散, 他收回鞭子, 立刻又抽一鞭子下去。

这回傅二试图去抓鞭子,却没有抓住,他的掌心被抽得皮开肉绽。

傅慎时扬起唇角,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他连续几鞭子甩下去,将傅二逼至墙角,打烂了傅二身上的衣服,直至皮开肉绽。

时砚守在左边,右边是殷红豆方才躺过的榻,傅二跑不出去,畏畏缩缩地挥舞着手夺鞭,生怕被鞭子打到。

傅慎时可是用惯了长鞭,他臂力不小,鞭子使用灵活,下手又快又准,哪儿是那么容易叫傅二给夺取了。

连续被抽了二十几下,傅二右手臂和侧面背部的衣裳彻底烂了,他身上伤痕累累,高声喊叫了几下,实在受不住疼,双手抱在头上,撞开时砚,冲了出去,这才逃过一劫。

疯子!

傅二真是没想到傅慎时真的会为了一个丫鬟,对兄弟下死手!

他站在门口,一口口地吸着冷气,剜着傅慎时,忍疼低吼:“傅六!你他娘的给老子够了!”

说完,他就落荒而逃。

傅慎时转过身,目光阴森地握着鞭子看向傅二跑的地方。

跑?

狗杂种。

你跑得掉。

傅慎时扭头瞧了殷红豆一眼,拉掉她绑头发的红绳,道:“回去。”

这话是吩咐给时砚的。

殷红豆乱糟糟的头发垂下来,齐整了许多,她愣了一下,不去前院吃酒了?

不过傅慎时说了,殷红豆也不会反驳,默默地跟上他的脚步就是。

回重霄院的路上,殷红豆又理了理头发,裹紧了披风,回想起刚才的事,眼眶一直发热。她离开穿堂,到被傅二拖进杂物间的时间,根本不够从二门上跑回重霄院,傅慎时一定是在她离开不久之后就回头找她了。

她真的没想到,傅慎时会回来救她。

他明明厌透了她。

到了院子里,殷红豆眼看着已经快到自己房门口了,便将披风带子解开,欲还给傅慎时。

傅慎时余光瞧见了,冷声命令道:“穿着。”

寒风吹起,殷红豆身上的披风盖着裙摆,随风摆动,似层层叠叠的几道波浪一样好看,她重新系上带子,身体愈发暖和。

殷红豆回房换了件新衣裳,头发只简单地扎了马尾,她洗了把脸,便在房中坐着,没有去上房服侍。她远远地从窗户里看见,傅慎时进了房间,便再未出门,看意思是完全不打算出席喜宴了。

直到天黑,傅慎时都没有出门。

许是喜宴太热闹繁忙,傅慎时不出席的事儿被人遗忘了,当天晚上并未有人过来说什么。

次日早晨,五太太认亲的时间过去之后,秦氏亲自赶到了重霄院,可惜她晚来一步,翠竹回话道:“六爷去老夫人院子里了。”

秦氏大为光火,傅慎时昨儿不出席喜宴,今儿一早又跑到老夫人跟前作死,真是个孽障!

她匆匆忙忙地来,又急急忙忙地走,都快顾不得身份,恨不得跑着去老夫人那儿。

永寿堂门口,傅慎时领着殷红豆和时砚闯了进去,没经通传,主仆三人便往上房去。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遇到傅慎时这个鬼罗刹,根本不敢拦,又见他面色阴沉,鞭子不离身,个个吓得腿软,慌张失措地进去报信。

傅慎时进上房的时候,老夫人和嫡亲的儿媳潘氏正笑着讨论说,傅五真是娶了个好媳妇,五太太家世尚可,知书达理,乖巧温顺,处处讨喜。

闯进去的主仆三人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傅慎时精致的脸冷冰冰的,他看向潘氏冷笑道:“二婶好生偏心,给老五相了这么好的媳妇,怎么却委屈了老二。”

老夫人与潘氏听到声音面色一变,登时敛起笑容看过去,傅慎时进来怎么也没有人通传,他那副质问人的样子,真是无礼。

潘氏直起身子,绷着脸道:“傅六!你什么意思?”

傅慎时的轮椅慢慢地朝前移动,他沉沉的目光投向潘氏,扬唇冷笑,眼底却不显笑色,嗓音又低又冷:“老二一次又一次地骚扰我的丫鬟,怎么,他房中是没有人了吗?还是纳不起妾?”他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一袋银子,扔在潘氏脚边,道:“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替他出银子纳妾。”

傅二一个成了家的爷们儿,要傅慎时出什么银子纳妾!

潘氏脸色铁青,暗暗咬牙。

老夫人一记冷眼看过去,平缓语气老沉,道:“就为了这事儿,昨日老五喜宴你就不出席了?”

秦氏正好进来,将这些话尽收入耳,她手上死死地绞着帕子,暗忖道,昨儿发生了这种事儿,傅慎时为什么不跟她说?难道就是这般不信任她这个做母亲的么?

她心里五味杂陈,大步地走进去,高声诘问:“老二老五可是亲兄弟,老二昨儿是为了什么不去吃喜酒的?怎么先指责起六郎了?”

众人当即看向秦氏,顺着她的话想了下去,是啊——傅二为了轻薄堂弟的丫鬟,却告病不去自己亲弟弟的婚宴,简直是禽兽不如、薄情寡义,怎么反倒先朝傅慎时发难起来了?

傅慎时握着扶手,淡淡地看了秦氏一眼。

殷红豆抿了抿嘴,秦氏到底是长兴侯府宗妇,说话一针见血。

秦氏走到傅慎时身边,再问潘氏:“我家六郎受辱,却为了侯府的颜面忍气吞声,没在人前闹开黯然躲回院子伤神。老二不顾手足之情,把一个丫鬟看得比亲兄弟还重。我也想问一问,傅二这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本事,打哪儿学的?”

潘氏嗫嚅着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正要开口,秦氏咄咄逼人:“傅二抢完丫鬟,还想抢什么?我索性叫六郎都给他罢了,省得外人说咱们长兴侯府兄不友、弟不恭!”

秦氏这话意有所指。

老夫人做了老侯爷的填房,生了嫡子,却因继子才是嫡长子,自己的儿子继承不了侯位,觊觎多年,眼下潘氏与老夫人被戳穿了心思,心虚气愤,婆媳二人下颌收紧,暗暗咬牙。

而且今日之事,真就是傅二的错,二房没处挑傅慎时的理。

老夫人权衡利弊,仗着婆婆的身份,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氏,欲息事宁人,厉色道:“好了,他们兄弟之间有误会说清楚就行了,五郎刚刚成亲就闹这事儿,像什么样子!你可别忘了,你是长兴侯府的宗妇,凡事以大局为重。”

秦氏走上前一步,屈膝道:“老夫人,正因媳妇是宗妇,才知道恪守家规的要紧之处。这事若轻饶傅二,不给六郎一个交代,外人怕是会以为长兴侯府厚此薄彼、黑白不分、寡情少义!”

她说的句句在理,令人不容反驳。老夫人嘴角微动,声音弱了许多:“……那便按家规处置吧。”

殷红豆心中大喜,恨不得家规里能把傅二处置死了才好!她余光看向傅慎时,却见他嘴角似乎略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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