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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72)

汪先生一见殷红豆停了笔,就瞪眼问她:“姑娘算完了?”

殷红豆低头翻着纸,道:“我再核对一遍。”

汪先生看了看自己手边的纸……才写满了一张而已。

殷红豆算账很入神,将大彩小彩开彩收入、赌桌上的收入、马吊收入,以及平日里各项支出全部都仔细核完了,她的眼睛就亮了。

她抬头看着傅慎时笑眯眯道:“六爷,咱们发财啦!”

傅慎时两手闲闲地搭在轮椅上,他的腿上还盖着毯子,淡声问道:“多少?”

殷红豆眉眼弯弯,道:“日均三百两!前几日赌坊是免费开票的,所以收益低了一些,按照目前的趋势,若能再传播得广一些,二楼的马吊房也开起来了,以后一日就能有一千两的进账——当然不算其余支出的话。”

傅慎时嘴角浅浅地勾着,这个收益已经非常好,几乎两个月的纯利润就能回本。

而且以后彩票的分成还会做调整,利益空间巨大。

汪先生也呵呵笑着,王文敲门进来道:“殷爷,汪先生,乔三爷他们来了。”

第56章 (小修)

乔三来了, 他和戴文轩一起进来,另外一个则是个生脸。

傅慎时还是亲自陪他们玩儿。

殷红豆依旧上了茶,她看见乔三手上还带着那块白玉鱼龙扳指,便提前准备好了一块儿绸布放在炕桌上, 然后乖乖地站在傅慎时的身后。

乔三坐下之后, 探究地看向傅慎时, 随即道:“几日不见,殷老板气色见好。”

傅慎时不言语, 淡淡一笑,道:“今儿乔公子想怎么玩。”

乔三道:“就玩我和哥们常玩的, 一两银子打底, 翻番上不封顶。”

傅慎时点了点头, 他这里的规矩基本也是这样, 一局下来,赢家少则赢取几两银子,多则几十上百两的也有, 发财坊从大赢家手里抽成十分之一。

殷红豆默默腹诽, 哪里的有钱人都豪奢, 一把牌够得上她好几个月的月例银子。

很快就开了局, 傅慎时仔细应对,一共打了十几圈,他赢了十圈左右。

乔三输了也不急躁, 但是他跟戴文轩两人喝茶喝得很快, 殷红豆都去添了三四道茶水, 傅慎时身边的茶杯还没动过。

过了大半个时辰,殷红豆腿都站酸了,乔三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只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她意识到不对了,乔三这样的精明家伙,吃不得亏,难道就白来给傅慎时送银子的?

乔三喝茶喝得多了,和戴文轩二人轮流如厕,傅慎时稳坐不动,洗牌摸牌,面色从容。

殷红豆抬头一看,乔三脸上闪过一丝玩味儿的笑容,问傅慎时:“殷兄,陪我们说了这么些话,也不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登时明白过来,乔三今儿是来试探傅慎时身份的。他还真是个有主意的人,蔫儿坏蔫儿坏的,兜着圈子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就是想等傅慎时起身如厕!

这就是这种人的手段,文绉绉地逼人出丑。

真龌龊。

傅慎时的确口干舌燥,他却不显丝毫狼狈,弯曲的手指头抚过牛头骨牌,淡声道:“不渴。”

乔三挑挑眉,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傅慎时边聊边打牌。

这一打就是一个半时辰,乔三他们都出去了好几趟,打到最后似乎没了兴致,连输好几把,人也烦躁了起来。

傅慎时手边的银票越来越厚,他也疲倦了,便稍稍放了点水,输面比之前稍大了一些,叫乔三几个渐渐回了本。

乔三脸色好转了一些,他轻哼一声,又继续耐着性子玩了起来,他摸了一张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户部的事儿,忽然转到了傅三采买木材的事情上,他跟戴文轩说:“长兴侯府的人还真是沾了傅六不少的光。”

他瞥了一眼傅慎时,但见对方神色淡然地打出了一张牌。

这时候,汪先生敲门进来,他过来禀道:“殷爷,有两位客人来了,说是要上二楼玩。”

二楼除了乔三他们,目前并无客人过来,指定了要来二楼,那必然是被人引荐来的。

傅慎时挑起眉,不知道在问谁:“什么客人?”

乔三也不否认,打断了傅慎时的问话,跟戴文轩打起眉眼官司,问道:“你带来的?”

戴文轩笑道:“我看殷兄这儿还不够热闹,就跟几个朋友打了招呼。”他又看向傅慎时道:“可能是我的朋友,不过来了就是生意,殷兄只管做你的生意便是。”

他们跟傅二并不认识,只能想法子引了傅二过来玩,暂时不好把人领到这边来。

傅慎时饶有深意地吩咐汪先生道:“既然如此,您让王先生和新来的人一起陪他们打牌。”他顿了顿,才道:“先生切莫轻慢了客人。”

前几日,汪先生找了些会打牌的人过来陪打,用来控制牌桌上的输赢,今儿正好就用上了。

汪先生会意,垂下眼皮拱手道:“是。”

屋子里放着铜脚盆,烧着碳,殷红豆身上有些燥热,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客人。

牌桌上,几个人你来我往,输输赢赢没个定数。

乔三正好打得累了,站起身伸个懒腰,道:“我出去会儿。”

汪先生进来了,他瞧着傅慎时道:“殷爷,隔壁的客人输光了。”

乔三一愣,输得这么快?他笑道:“我去瞧瞧,要是认识的人,借几个钱他们玩儿也无妨。”

汪先生又道:“隔壁的爷已经借过了,现在还想借,数额有些大。”

傅慎时问道:“借了多少?”

“已经借五百两了。”

乔三瞪大了眼,傅二手气这么差?

汪先生继续说:“那位公子说,他是长兴侯府的人二爷,不过我听说傅二爷去保定府了。我刚说派人跟着他的小厮回侯府去取钱,他偏说只肯压一块玉佩,可那玉佩值不了五百两。所以我才拿不定主意,过来问殷爷。”

傅慎时看向睁大眼的乔三问道:“乔公子认识?”

乔三僵住的笑容化开了,傅二这明显是想赖账,他讪笑道:“不认识。”

他可不想替傅二还账。

傅慎时手里捏着一颗牌,轻轻地敲打在桌面上,同汪先生道:“叫他立字据。”他停顿了一阵,道:“若他不肯,便说明他是冒充的,就折断他的五根手指头,打断他的手臂。”

殷红豆猛然想起来,傅二第一次欺负她的那个夜晚,她说——你再不放开我,你信不信六爷会打折你的手臂!一根根地掰断你的手指头!

她的心口剧烈地跳动着。

他把她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乔三与戴文轩皆都睁圆了眼睛,皱眉看向傅慎时。

傅慎时没在意,瞧着汪先生淡声道:“先生去罢。”

汪先生点了点头去了,傅慎时连傅二的下场都想好了,傅二便是想立,他也得想法子让傅二立不成字据。

乔三叫住了汪先生,他冷冷地看向傅慎时,已经确定殷栌斗绝对不是长兴侯府的人,因为没有人会手足相残。

但傅二这次是被他的人引来的,可不能在他手里出事。

乔三瞥了戴文轩一眼,故意透露了傅二的事,道:“傅二被家里人罚去保定府傅家祖祠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戴文轩默契地答道:“就前不久,不过听说他的外室怀孩子了,谁知道是不是回来看他外室的。”

乔三深深地看了傅慎时一眼,这下子他该知道傅二的身份了吧。

傅慎时面上一派镇定。

殷红豆却是暗暗吃惊,她实在没想到,傅二竟然会偷偷跑回来。而且傅二那坏胚子,竟然养了外室,外室还有了孩子,这要是让长兴侯府的人知道了,那外室腹中的孩子肯定没命,简直是草菅人命。

殷红豆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还在潘氏院子里住着,也见过二太太,是个非常温柔客人的女人,跟丫鬟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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