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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93)

时砚面颊发红,眼皮子也有些撑不住了,但还清醒,殷红豆三杯酒下肚,托着腮,晕乎乎的,可她还没意识到自己醉了。

傅慎时面色如常,他吩咐时砚撤下盘子。

时砚轻手轻脚地收拾了桌面。

殷红豆拉着他的袖子,道:“我来,我来。”

时砚胳膊往怀里一收,端着盘子径直出去了。

殷红豆趿拉着鞋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嘟哝道:“该暖床了……”

傅慎时扶额,摁着她坐下,沉着嘴角道:“你醉了,先坐着别动,一会儿叫翠微扶你回去。”

殷红豆猛然蹿起来,高声道:“谁说我醉了?”

人在喝醉的时候,常常不觉得自己醉了,并且伴有轻狂之状。

傅慎时眉心直跳,这还没醉……刚提醒她少喝,她偏不听,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才三杯就不行了。

他拽着她的手腕,拧眉道:“坐下。”

殷红豆一把甩开傅慎时的胳膊,朝着床扑过去,蹬了鞋子,整个人趴在了上面,后来又嫌趴着不舒服,翻个身躺在床边,半条腿吊在外边儿。

傅慎时推着轮子过去,皱眉道:“红豆,起来。”

这丫头喝醉之后也太随意了些。

殷红豆只是蹙眉,并不理会。

傅慎时又喊了一遍。

殷红豆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不耐烦地噘着嘴跟他对视着,桃花眼里带着点愠怒。

傅慎时又往前挪了一步,跟她只有几拳的距离,他冷声问道:“你敢瞪我?”

殷红豆一把揪住傅慎时的领口,往自己跟前一带。

傅慎时一个不防,两手撑在床沿上才稳住了身子,只见殷红豆的脸近在咫尺,她迷瞪着眼,缓缓地眨了几下眼睛,长卷的睫毛扫过他的鼻梁,又轻又痒,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后根开始蔓延,她含着酒香的软唇吐着浅浅的气息,含糊中带着点娇气道:“傅慎时我跟你讲,你不是问我愿望是什么吗?我告诉你,我不想做丫鬟,我不想做妾,听明白了吗?啊?明白了吗?”

傅慎时的脸登时黑了,这死丫头喝醉酒也太胆大包天了!又是喊他名字又是威胁他!

简直无法无天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殷红豆平日里瞧着还算乖巧,只怕这死丫头每天心里都是这么不敬他的!

傅慎时额上青筋微跳,眉头死拧,压着脾气,喑哑着道:“你不想做丫鬟,不想做妾,那你告诉我,你想做爷的什么?嗯?做什么?”

殷红豆根本听不明白他说话,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嗡,有什么“丫鬟”跟“妾”的字眼,她秀眉拢着,无意识地摇摇头细声道:“不做,不想做。”

傅慎时身子略微前倾着,他腾出手,微凉的手覆在了自己胸口前的小手,他抬了抬头,嘴唇刚刚好触到她尖尖的下巴,她的皮肤还是那么柔软,他嗓音愈发沙哑:“红豆,你不想我娶她是吗?回答我。”

殷红豆有些头疼,只是皱巴着小脸。

傅慎时捏着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与她鼻尖挨着鼻尖,问道:“你为什么把我们两个的生肖剪成一对?为什么?”

殷红豆眉毛不展,眼皮子都快全部阖上。

傅慎时喝的酒在肚子里起作用了,他五脏六腑都有些发烫,他问了好几遍,殷红豆一句都不答,他恼得很,微微低头就吻了上去,含着她软软的唇瓣,用舌尖挑弄了两下。

太软和了,和亲脸、亲下巴,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好像一块粉嫩的软糖,又甜又舒服。

他还想再亲,殷红豆已经感到不适,呻吟一声,一把推开他,又躺了下去。

傅慎时拉着她的手臂,沉声道:“起来。”

殷红豆一脚踢过去,踹在傅慎时的心窝子上,还好力道不大,傅六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往她脚上看去。

她没有缠足,她是天足。

傅慎时没见过三寸金莲,但他觉得天足就很好看,他想脱了她的鞋子和袜子。

屏风后面传来脚步声,时砚回来了。

傅慎时丢开手,眼神微闪,面颊浮上一缕红,他拉着脸,同时砚道:“喊翠微来,把她弄回去。”

时砚低头去了。

翠微捏着袖口进来,都不敢看傅慎时和时砚,匆匆行礼,赶紧架着殷红豆回屋去了,好在她力道大,很顺利就把人弄回了厢房。

殷红豆一走,傅慎时就让时砚推着他浴房里洗澡,还让他倒一大桶的热水,泡上药。

傅慎时洗到子时过后,都大年初一了,才洗罢。

整个夜里,傅慎时捏着两个窗花都没睡着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气她的无礼,还是别的。

第74章

殷红豆第一次宿醉, 她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才起来梳洗,穿好衣裳, 去上房伺候。

到了上房, 殷红豆发现傅慎时已经用过早膳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嘿嘿一笑,道:“六爷新年好, 如意安康。”

傅慎时冷冷地看她一眼, 欲言又止,最后吩咐时砚道:“走吧。”

殷红豆愣愣地看着他俩, 追在后面问:“六爷,您去哪儿啊?”

傅慎时没理她,殷红豆等人走远了才想起来,大年初一, 傅慎时要去给老夫人,还有侯爷和秦氏他们拜年请安。

可是再急着走, 也不至于不搭理她吧?

殷红豆揪了揪耳垂, 噘嘴去厨房里烧水做糕点。然后和几个丫鬟在重霄院里嗑瓜子, 闲聊, 可她心里惦记着傅慎时的表情, 便觉得这过年的第一天就很索然无味。

她琢磨来去, 心想不会是昨儿夜里喝酒误事了吧?

殷红豆回忆起来,好像是在上房喝酒来着,怎么昨夜又跑自己屋里去了,她拉着翠微到一旁去说话,问她:“我昨天怎么回房的你知道吗?”

翠微点头道:“我给你扶回来的。”

殷红豆瞪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喝醉啦?”

翠微道:“时砚来喊我扶你回去的。”

殷红豆拉着翠微的手,道:“你跟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微道:“……就是你躺在六爷的床上,我把你给扶出来了。”

啧,这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六爷当时在哪儿?”殷红豆问。

“在床边,六爷清醒着呢。”

殷红豆“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走了,傅慎时在床边,她在床上躺着,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啊,傅六可不是吃素的,难道还会容忍她撒泼?或者是她说了什么越矩的话?!

天啊!她不会说她想出府了吧!

殷红豆睁圆了眼睛,捧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回到昨晚,夺下“自己”手里的酒杯。

那也不可能……依着傅慎时的性子,她若敢提一句出府,只怕他这会子宁肯捏死她,都不会放她走。

殷红豆提心吊胆了一个时辰,躲在屋子里张望,等着傅慎时回来,好探他的口风。

她盼着盼着,终于把傅慎时给盼回来了,大老远她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迎接他。

傅慎时面色冷淡,手上捏着几个厚厚的红包,径直往上房去,也没搭理殷红豆。

殷红豆小跑着跟上,又是拨碳又是沏茶,亲手将茶水递到傅慎时手上。

傅慎时睨她一眼,道:“你想烫死我?”

又来了……

殷红豆心里轻哼一声,搁下茶杯,脸上却带着笑问道:“这不是怕六爷一路回来冻着了,让您喝点茶水暖暖身子吗?”

傅慎时收回视线,没有搭理她,只叫时砚放好红包,再准备几个小红包,一会子等小辈们来了,打赏小辈。

殷红豆忙道:“六爷,奴婢去,奴婢去!”

傅慎时冷淡地瞧她一眼,道:“我让你去了吗?”

殷红豆老老实实地垂手站在傅慎时身边,像个木桩子似的。

傅慎时拿起炕桌上的书,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殷红豆站了一刻钟,试探着问道:“六爷,您喝茶吗?茶应该不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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