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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美人(24)+番外

张济才堆着笑道:“奉仪娘子,殿下知道您今儿搬过来,着意吩咐下奴置办了些您日常用得上的东西给您送来。”

他这般说着,退到一旁的宦官又上了前,将箱子打了开来。楚怡遥遥一瞧,就看见了整齐码放的布匹、用锦盒盛着的首饰,另还有几个盖着盖子的小箱子盛在里头,一时瞧不出是什么,不过估计是成套的茶具或者香炉一类的东西。

要搁在半个时辰前,楚怡准定不乐意收这些东西。因为太子对她越重视,就越说明太子想睡她。

但眼下,她眼瞧着黄宝林的脸绿成了绿宝林(……),觉得实在太可乐了。

她于是一边欣赏着黄宝林那张脸,一边懒懒地朝张济才开了口:“多谢公公了。我这儿倒不缺东西,只想问问,殿下什么时候过来?”

说罢,她便悠哉哉地品起了茶。

原本坐在廊下的沈晰:“?”

他疲于应付自己不喜欢的妃妾,见她这儿人多就不打算进去了,也没让白玉说他在这儿。

但她竟主动问了?

她想他了?

沈晰欣然,当即起身向屋中走去,张济才和白玉都赶忙退开,楚怡余光瞧见动静,抬头一看……

“噗——”茶水喷了一地。

第19章

一屋子美人婀娜下拜,刚刚呛了口水的楚怡深感自己此刻很是窘迫。

但比窘迫来得更猛烈的,是惊慌失措。

他听见了他听见了他听见了……

她最后跟张济才说的那句话,他一定听见了!

她脑子一团糟,自己不过拿个乔而已,怎么就拿到正主头顶儿上了?

然后,她就被这位“正主”一脸和善地扶了起来。

“都免了。”沈晰淡声道。

楚怡两只手都被他握在手里,下意识地想缩,又拼力克制着没缩。

而后她便感觉他温热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抚了抚,同时,他饶有兴味地问她:“你想孤了?”

楚怡:“……”

自己说过的话,哭着也得承认!

她强撑着微笑:“是,臣妾……有几日没见殿下了。”

沈晰欣然也微笑:“原本看你这里人多不想扰你,既如此,孤今晚在你这儿了。”

楚怡窒息:“……”

别啊……

另几人却很识趣,听言不论愿不愿意都一福身,麻利地告退了。

一直很怕太子的好闺蜜云诗走得尤其快,转眼间就只剩了楚怡一个,在屋里体验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然,她身体上的反应不止头皮发麻,脸也红透了。太子要留在这儿,她是明摆着要侍寝了啊!

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但是能怎么办呢?

自己念叨来的太子,跪着也得伺候完!

楚怡无声地深呼吸,继续撑着笑:“那个……殿下,臣妾白日里忙着从前头搬回来,忙了一整日,先去沐浴更衣……”

沈晰点点头:“去吧,孤还有两本折子得看完,就在你这儿看了。”

说完,他就折进了正厅东侧的卧房。

楚怡则悲愤地走出了正厅,去了浴室。

这浴室说是“浴室”,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房间,也在院子东侧,但论规格不能算个正经的厢房。浴室里有个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古代洗澡用的大木盆,还有衣橱、妆台和屏风,设施还算齐全。

楚怡去沐浴,青玉理所当然地要跟去侍奉,被楚怡反手阻在了门外:“衣服给我就行,你别进来!”

“?”青玉怔了怔,“那您更衣的时候……”

“我又不是个残废,我自己会穿。”楚怡说着从她手里将衣服抢走了,独自钻进浴室,紧紧闩上了门。

盆里的水是在妃妾们来“恭喜”她前备上的,这还也还热乎着,楚怡进去暖暖和和地一泡,确实解乏,舒服得她一时间脑子都空了。

但等到出水穿衣服的时候,该面对的事情就又涌进了脑海里。她床上中衣低头一瞧,顿时脸红心跳。

——现下天热,中衣都做得轻薄。这么单穿着,看着,露点。

她于是缩到了屏风后,压着音喊外头的青玉:“青玉!你给我拿件心衣来!”

心衣是这个年代女孩子穿在中衣里的衣服,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内衣。但内衣嘛,夜里睡觉当然没人穿,青玉便很疑惑:“娘子,这会儿您还穿心衣啊?”

楚怡斩钉截铁:“穿!你快去!”

青玉便去了。卧房里,沈晰坐在罗汉床上读着折子,背后刚好是窗户,窗外几步远就是浴室的门。楚怡和青玉方才那几句窃窃私语声音倒真不大,但架不住他离得这样近,好巧不巧地全听见了。

他自顾自地笑了声,摇摇头,又安心下来继续看折子。

过了约莫一刻,楚怡磨磨蹭蹭地进来了。她一步都没敢在他面前停,直接钻进了遮着幔帐的床里。他抬眼去瞧,看见她迅速地缩进了被中,幔帐透出来的轮廓都能看出她把自己盖得很严实。

沈晰又笑了声,然后好不容易才重新定住心神,找到自己方才看的那一行。

床上,楚怡艰难地做着心理建设。

太子突然而然地要睡她,可她还偏没办法怪太子了,谁让她自己刚才嘴贱呢?

可是让她骗自己说她已经和太子情投意合了,那也是做不到的,骗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那、那她怎么接受接下来的事儿?难道……让她脑补自己在和别人约炮?以后她和太子就算是……算是炮友?

也好难啊!约炮这种事,她在现代都没体验过!第一回 约就约个太子,是不是也太霸气了一点!

但除此之外,她好像也想不到更好的自我安慰方式了。

她总得先在心理上把这个坎儿过去,一会儿才好把这一夜过去。

自己招惹来的侍寝,咬着牙也得睡完!

楚怡于是深呼吸,在心里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悠长的碎碎念:

我们是炮友、我们是炮友、我们是炮友……

我们只追求生理上的欢愉、最原始的享乐、最本能的刺激……

他爽我也爽,谁也不吃亏、不吃亏、不吃亏……

他长得也挺帅的,睡这么个帅气的小哥哥很值、很值、很值……

而且这是我的地盘,今儿个晚上严格来讲算我睡他、我睡他、我睡他……

她怀着祷告般郑重的心态默念着这些洗脑性太子,即将念到第二百八十遍的时候,太子看完了折子更完了衣,揭开幔帐躺了进来。

刹那间,楚怡还是浑身都绷紧了。白皙的脖颈上明显地绷出了一条青筋,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看。

沈晰盖好被后便也看向她,而后索性翻了个身,支着头好好地欣赏了起来。

她真的很美,美到带有一点点攻击性。她本人原也确是很有攻击性的,她叉腰骂云诗和周明的气势他可见识过。

但现在,这份攻击性全被紧张给搅没了。

沈晰忍不住地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么害怕孤吗?”

“……没有。”楚怡强颜欢笑。

沈晰对她这副别扭的笑容未予置评,挑着眉头又看了她一会儿,躺了下去:“睡吧。”说完他就先一步安然闭了眼。

楚怡:“?!”

他这个“睡吧”……仿佛就是字面意思?

她深感意外,诧异得反过来盯住了他的脸。沈晰察觉到她的目光便又挣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了她这一副见鬼般的神色。

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下脸,扫了眼手上见什么都没有,便问她:“怎么了?”

“……殿下。”楚怡怔怔地望着他,“您……今晚留在这儿……难道不是想跟臣妾……那什么……?”

她不懂了,这不是古代吗?太子临幸妃妾,竟然只是单纯地睡觉觉?

沈晰一瞬间也露出了满面的疑惑,他也不懂了:“你不是不愿意?”

他不想么?他当然想。他是因为不愿强人所难才不着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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