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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美人(49)+番外

楚怡安慰着自己,同时心底嚎啕大哭:男人都是混蛋!!!

他从来没对她有这种举动!今儿个她刚头脑一热承认自己喜欢他,他就来劲了!

还有,他到底在抽哪门子风啊!!!云诗真的能把他刺激成这样吗!!!

楚怡心底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脸上乖巧得像只布偶猫。

沈晰啧啧嘴,品着她的这副小模样,手里的戒尺啪地敲了下去。

楚怡瞬间猛力扭动,口中大呼:“我都没再说了!!!”

但他手里的戒尺又落了一下——叫她说他算个屁!

结果她突然不动了。

楚怡把脸伏在臂弯里,觉得眼眶有点热。

“楚怡?”沈晰赶紧把戒尺扔在了榻桌上,把她扒拉过来一瞧眼眶泛红,整个人都慌了,“不打了不打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楚怡绷着脸,委委屈屈哼哼唧唧地要从他怀里脱开。

“我错了,别生气。”他讪讪地把她搂紧在怀里,哑了会儿,又小心问,“真打疼了?”

“……没有。”楚怡也有点悻悻。

打疼了吗?其实真不疼,那点痛感一转眼就过去了,平常自己一不小心在哪儿磕一下都比这个疼。

可屋里还有宫人候着呢,她觉得丢人啊,觉得不好意思,而且还觉得有一点点委屈。

就是情侣间吵嘴玩被对方占了上风的那种赌气的委屈。

他一本正经地又要翻她的身子:“我给你揉揉?”

“咝——”楚怡边瞪他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一撑手臂坐起身来,“我咬你啊!”

“哈哈哈哈哈!”沈晰笑着倾身,鼻子在她鼻尖上一碰,“那不许记仇啊!”

不许记仇记到本子上啊!

——他其实想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她再在小本本里瞎写!我就揍她!

张济才:揍完了您还不是得上赶着道歉……

第37章

除夕,沈晰一大早就起床了。身为太子,他每年过年都要忙上好几日,从宫宴到朝会他一样都躲不了。

太子妃也一样,太子在前朝忙着,她有后宫的宴要参。去年还有个徐侧妃能帮她顶一些事,如今徐侧妃被降为良娣,身份上不够了,上哪儿都只能她自己忙。

但赵瑾月不在意这种忙。这样忙才显得她身份尊贵呢,旁人想忙都忙不来。

于是天还没亮,赵瑾月就先去坤宁宫向皇后问了安,从坤宁宫出来又去翊坤宫向舒贵妃见礼。舒贵妃忙请她坐,说笑道:“来得这样早,还好本宫没有贪睡,不然可要委屈你在外等着了。”

赵瑾月颔首笑笑,客气说:“早早来服侍母妃是应该的。”说罢便按过年的规矩向长辈敬茶,舒贵妃抿了一口,搁下茶盏,又问她:“孩子们怎么样了?”

“都好。”赵瑾月边落座边笑道,“济儿闹一些,安和比较乖。都能吃能睡的,五个多月来长大了不少。”

“小孩子现下长得最快了。”舒贵妃边应话边觉得有点奇怪——安和?那是皇上赐给小公主的封号,宫里常是这样做的,为的便是让当娘的能自己给女儿取个乳名,太子妃怎的这样拿封号叫着?

舒贵妃便问了一句:“咱们安和乳名叫什么?”

赵瑾月微微一怔。

她没给女儿取乳名,照顾两个孩子太忙了,她没顾上。

气氛稍稍僵了那么一瞬,舒贵妃到底是在宫中沉浮多年的人,旋即明白过来,抿笑说:“当娘的最挂心孩子,尤其是起名之事,总觉得一叫就是一辈子,往往看什么都不满意,迟迟定不下来。但眼下孩子也五个月了,再不起个乳名给她,以后你叫她都要不认了,这么着吧,你拿不定主意本宫便你给她取一个,想好了着人过去告诉你。”

“……好,多谢母妃。”赵瑾月悻悻颔首,舒贵妃不再多提这个话题:“云氏的孩子怎么样?”

“也都好。”太子妃道,“云氏不大爱出门,臣妾去看过她们母女几回,都没什么不妥。太医说那孩子比济儿和万安那会儿的分量都足些,康健得很。”

舒贵妃点点头:“一胎一个,通常都是要比两个的分量足些的。”

婆媳两个之后又闲话了一些家常,到翊坤宫随居的宫嫔们来问安时才止了音。随居的宫嫔们大多位份不高,算起来是太子妃的长辈,但论身份却也不及她尊贵。赵瑾月这大半日便过得很是舒坦,她也不由自主地想了想,有朝一日太子继位,她当了皇后、住进坤宁宫去,又是怎样的感觉。

.

前朝,太子一大早便进了乾清宫,帮着父皇一道应付群臣朝贺。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皇帝晌午时还正经地用了个膳,太子却几乎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净忙着跟宗亲们说话了。

傍晚十分,太和殿的宫宴快开席了,乾清宫中可算逐渐安静了下来。沈晰重重地缓了口气,对镜理了理衣衫,披上大氅便要先一步往太和殿去,皇帝从后头叫住了他。

“吃些东西再去。”皇帝道。

沈晰耸肩:“到宴上再吃就是了。”

皇帝失笑:“他们免不了又会拉你喝酒。”

? ?

沈晰想想,也对。前两年就都是这样,兄弟们在宫宴上高兴了要跟他喝一杯,旁的宗亲想露个脸也要来敬他一杯。虽然当中也不是没工夫吃东西,但若肚子里本身空着就先被人拉着灌了两杯可真不舒服。

他便又回到殿中坐了下来,皇帝着人上了两碗虫草干贝粥上来一起吃。父子俩其实已经同坐了一天,但直到这会儿才顾上好好说几句话。

皇帝道:“你素来读书办差都用功,过年就好好歇歇,别像去年似的一日都不让自己放松了。”

“……”沈晰吃着一勺粥,正好借此没说话。

他确实很用功,因为他清楚自己身为储君的责任。但在去年之前,他也没有用功到让自己一日都不歇,后来变得这样不敢松懈,不过是因随着年龄渐长,他们几个兄弟间各自有了自己的心思罢了。

皇帝沉吟着吃了两口粥,又说:“朕知道你的几个兄弟在想什么。但有的事,不是他们去争就有用的,你不要太紧张。”

“……父皇?”沈晰哑然,看了看父亲,倒也没有刻意地粉饰太平,只说,“儿臣不怕他们争,只是觉得自己做得够好了,才能服众。”

“那要看这个‘众’是指谁了。”皇帝笑了声,“若指文武百官、指天下万民,你这个太子现下已很服众了,如有朝一日出了变数,朕也会提点你;但你若指的是想与你争的人……”

皇帝摇了摇头:“权力面前,鲜有人会因为旁人更好就服的。”

沈晰颔首:“父皇说的是。”

父皇说的是,但其实父皇并不知他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文武百官、天下万民,乃至这几位手足兄弟怎么看他,其实都是次要的。真正让他不敢松懈的,是他怕一旦哪位兄弟强过他,会让父皇有所动摇。

储位之争说来复杂,立嫡、立长、立贤各有各的规矩;同时又可以简单的很,最终靠的不过是先帝的一道遗旨。

但这话没法说,皇帝身子还康健,遗旨就是个禁忌的话题。而且他也真不想现在就议论这些,皇位诱人归诱人,父皇能长命百岁还是最好的。

沈晰只得三两口将余下的粥吃完了,舒缓出一笑:“那儿臣听父皇的,好好歇一歇,在京里走动走动,带弟弟们出去跑跑马。”

皇帝欣然而笑,也将碗里余下的粥吃了,父子二人便一同出了乾清宫,往太和殿去。

太和殿里,皇长子正一派神清气爽。

刑部赶在过年之前把江怀的案子结了,他终于彻底洗脱了嫌隙,不必在除夕宫宴上面对窃窃私语。他于是早早就来了,二弟不在、四弟不善多言,他刚好得以光明正大地拉着三弟五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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