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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时刻想要我死(7)

作者: 子行且安 阅读记录

宫女们惊讶,翁主不知道九奴儿死了吗?就是前一个月死的,还跟翁主有关系呢。秀妲见翁主确实是在认真问,于是向前告知,“翁主,九奴儿死了啊。”

“怎么会死了!”阿娇突然睁大眼睛,再次呢喃“怎么会死了!”

阿娇这才想起,九奴儿是因她而死。以前的阿娇对害死一个人不会感到抱歉,宫人多得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死了便死了,用不着伤心。

但现在的阿娇不一样了,她得天之垂怜,获重生,从前恶毒的心受到佛光的洗礼,不知不觉与人为善了。

虽与人为善了,但她依旧怨汉武帝刘彻,恨他入骨髓,只盼望着和他永世不再见。倘若再见,她逐渐平和的心会因刘彻打破,到时候她将控制不住心底的怨念。

所以!她不想回长安,她想一直待在棠邑国六合县,寻一良配终老。

“翁主?”秀妲的担忧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九奴儿而伤心,因刘彻而烦恼的阿娇抬起眼眸看着忠心耿耿的秀妲,心止不住的疼。

“秀妲是个忠仆,可惜上一世她为了她顶罪身死,她没能护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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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长门怨,出逃风波

远远地望见那褐色的陶屋旁,有几棵郁郁葱葱,苍劲有力的香樟树,几对机灵伶俐的小燕子在“棠邑候府”匾额后筑巢。

此刻棠邑候府外,分外热闹,进进出出的奴仆二十人之多,个个肩上挑担搬箱,忙进忙出。奴仆们头上大豆似的汗珠,顺颊而流,湿了汗衫,看起来忙活了很久。

一个拭汗的奴仆,黝黑的脸庞微微带笑道,“翁主,你回来了。”奴仆很憨厚,给人感觉好。

“嗯,回来了。”阿娇左右看了看四周,心下疑惑,“这是作甚?”奴仆看起来很高兴,“翁主,我们这是为搬家做准备。”

“搬去哪儿?”希望不是长安,阿娇这样想着,那奴仆却旋即道,“翁主,是长安。”奴仆的语气透着兴奋,就连奴仆那张脸都因兴奋而绯红。

阿娇可不会因为搬去长安而高兴,旋即撒腿往府中跑去阻止,到达大院,看见阿爹一脸无奈地看着阿娘,阿娘正在指挥奴仆们搬运行李。

阿娘要去长安了,高兴得脸上含着阳光般的笑意,许久不见阿娘笑了,阿娇想着想着就慢慢地停住奔跑的腿,一句“阿娘,我们不要去长安”的话,此刻怎样都说不出,如鲠在喉。

阿娇只得冲进阿爹香香的怀抱里,香香的味道沁人心脾,她闻了很久,始终不肯抬头,这父爱的怀抱等到嫁人就不能抱了。

陈午怜爱地抚摸阿娇的头,心中泛着淡淡的辛福,一摸两摸三摸,总觉得摸不够似的,今天小东西的心情好像不够好,感觉闷闷的,阿娇这孩子一但忧起来,跟他一样闷在心里。

今天他也忧愁,妻子硬要去长安,长安那地方有什么好的,诡辩莫测,水能深得淹死人,除去这个不说,长安的夏天实在不讨喜,热烘烘的,简直是烤炉。

小东西闷得太久了,陈午怕闷坏了宝贝,连忙将阿娇的头推开,阿娇水灵灵的大眼睛氤氲着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陈午吓了一跳,柔声问道,“阿娇怎么了?”阿娇盯着阿爹,轻咬嘴巴,忍着不哭,也不说话。陈午很着急,阿娇以前就算再不高兴拿奴仆捉弄出气便会好,可今天怎么了。

“阿娇,跟阿爹说说,何事让你不开心?”陈午握住阿娇的肩膀,神色担忧。

阿娇别过脑袋,带着哭腔说,“跟阿爹说,无用。”

“怎会无用!阿爹是阿娇的阿爹,阿娇说什么,阿爹都会答应你。”陈午急急道。

“不去长安,行吗?”阿娇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陈午为难了,这个家做主的是馆陶长公主,也就是阿娇的阿娘,有不容置疑的权利,馆陶说要去长安,谁也不能反对,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陈午的眉头皱得好高,阿娇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一阵儿失落。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阿娇看着秀妲忙碌的身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想赖在床上不起来。阿娇想赖床,秀妲不同意,过来将阿娇身上的棉被扯开,柔柔地说,“翁主,该出发了。”

阿娇看了一眼深蓝色天,月亮还挂在树梢呢,现在顶多破晓时分,不想起,阿娇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挪移身体往床榻深处钻。

秀妲生来就高大,力也气大,见翁主耍赖,没办法,旋即一把抱起阿娇在怀,阿娇很轻,像云一样轻,所以秀妲轻而易举地将阿娇抱到湢室内沐浴兰汤。

阿娇在湢室里磨蹭许久,直到馆陶公主派宫人来催,这才磨磨蹭蹭大半个小时出来。

秀妲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止不住地抱怨她太慢,这时,进来一个精明的老嬷嬷,嬷嬷身后跟着几位不苟言笑的宫人,宫人分立两侧,像石雕一样站着,老嬷嬷进来就阴阳怪气地数落秀妲慢。

嬷嬷是阿娘身边的亲信,阿娇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不与计较,那嬷嬷反倒是得寸进尺,越说越厉害。

秀妲乐呵呵地应着,阿娇心里不悦,秀妲是个有眼力的人,旋即牵着阿娇说是要走,老嬷嬷自然无话可说,只得在前带路,去往前堂。

这时馆陶公主已经在用膳了。刚来到内堂的阿娇,对在桌几上用膳的大阿兄,二阿兄吐吐舌头,一脸郁闷跪上了桌。

吃饭是一件不好的事,对古代的孩子来说,那时候没凳子,无论是接待贵宾,还是日常生活,坐着便是跪着。

此时,整个内堂静悄悄,都能把人憋死。

馆陶对自己的儿女一向严厉,为儿女制定的规划,儿女一定要做到,否则会有严厉的惩罚。

“不准吃饭!”馆陶盯着阿娇瞧,目光严厉。

“不吃就不吃!”放在前世的她,是绝对不敢如此放肆,赌气般地说,“我回房。”

“谁说让你回房!棠邑国我们不会回来了,不吃,就给我上马车,等会就要出发了。”

阿娇背对着馆陶长公主,肩膀因生气而抽搐抖动,身体紧绷,双拳紧握,紧咬嘴唇,极为僵硬地说,“好。”说完,阿娇便一头跑出去。

陈须季和陈蟜远望阿娇的身影变成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都不敢为阿娇说一句好话,他们的阿娘太强势,阿爹又太软弱,恐怕没有哪一家,像他们一家,拥有如此怪异的家庭关系。

秀妲见翁主气冲冲地从王侯府内跑出,上了车马,连忙问,“翁主,怎么了?”阿娇心情不好,没理会秀妲,秀妲知道阿娇的脾性,也就不与阿娇搭话,老老实实地守着车马,三四辆车马辕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谁都羡慕这些王侯啊!有车马无牛车的富贵之家啊!

此刻阿娇正在想主意,想如何在去往长安的途中逃出,如何去往别的地方生存?这些都需要好好谋划。

这个家不能呆了,再呆下去,四年后就得面对那个可怕的恶魔,她实在不想再次成为他“政治权谋”上的垫脚石。

约莫巳时,车马出发,馆陶国六合县的百姓们,都舍不得陈午离开,百姓们相继在街道上丢花相送,期望陈午王侯能因花而留。

可惜!于棠邑国的百姓们来说这是一场奢望,陈午不会留;于阿娇来说,也是奢望,她也不能留,即使她特别喜欢棠邑,这个她生活了七年的故乡。

临近傍晚,阿娇终于说服秀妲和她一起逃。秀妲心里发慌,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子和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出逃,实在太危险了。

夜深人静出逃好时机,阿娇见王侯府里的奴仆都席地熟睡,就连那个恐怖的巫女雄楚云也进入了梦乡。

阿娇盯着雄楚云良久,这个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前世阿娇会利用这个巫女,那是因为道同;现在阿娇可不想利用她,道不同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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