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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136)+番外

徐焕刚端着酒杯站起来,被一句听我哥训话,乐的手一抖,酒洒了一手。

“磐石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干了!”郭胜的训话简洁明了。

“干了!”胡磐石又是一声大吼,屋里院里,异口同声:“干了!”

震的徐焕耳边好一阵子都在嗡嗡的响。

“哥,我敬你一杯。”胡磐石满上酒,举到郭胜面前,郭胜举杯和胡磐石碰了下,一饮而尽。

胡磐石咧着嘴笑,立刻满上酒举到徐焕面前,“徐先生,我敬您,你不简单。”

“磐石兄过奖过奖。”徐焕赶紧举起杯。

胡磐石敬了一轮之后,气氛就很快上来了,先是从余大头开始,一个个过来敬郭胜,再敬徐焕,徐焕哪有那个量,喝了胡磐石那一杯,就免战牌高挂,他还想看个热闹开开眼界呢,可不想宴席刚开,他就往桌子底下一倒歪之乎的醉了。

酒至半酣,屋里院里,热闹不堪。

余大头站在两桌中间,喷着口水和董老三打嘴仗,“……老三,我告诉你,这酒你喝不喝?要是不服,咱俩院子里走几趟!”

“你小子多了几杯酒,就发横劲儿了?有本事你找老大走一趟。”董老三一点不让他。

“我又没醉,我找老大干嘛?我又打不过他,咱们走一趟。”余大头真没醉。

“我也没醉,不跟你走。你别走趟不走趟的,老大常说,咱老大的老大,那是读书人,讲究文武双全,你那文章背出来没有?”董老三很会转话题。

余大头立刻顾左右而言它,“喝着喝着酒……我跟你说,老三,我觉得吧,啥读书不读书的,就咱们这样的,日子过的最痛快,那什么当官一品两品的,跟咱们比?那没法比!”

余大头一边说,一边走到胡磐石和郭胜中间,“老大您说是吧?当个屁的官啊,见人就磕头,咱们这样的多好,就是见了皇上,咱都不用磕头,就这一样,咱就比那啥一品大员强一万倍!是吧老大?”

徐焕听的稀奇了,见了皇上不用磕头?

郭胜眼睛都睁大了,一巴掌拍在余大头肩膀上,“见了皇上不用磕头?这是哪儿的话?”

坐在胡磐石下首的那位孔先生,左右转着头,陪着一脸笑,“内急内急。”正要站起来就溜,却被喝到半醉的余大头一伸手揪了过去,“这是先生说的!正经话!先生,你跟我们老大的老大说说,你说的那啥来?礼那啥啥来?咱见了皇上不用磕头,先生我跟你说过没有?我就爱听这句!”

“这是孔先生的话。”胡磐石看着孔先生那一脸的仓皇,疑心顿起,一把把他揪到郭胜面前,哈哈笑着:“哥你不是让我得读书么,说大家伙儿最好都读点儿书,我就没敢断过先生,这一位孔先生,是去年年初请来的,学问可好了,大家伙儿都特别喜欢他,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孔先生你跟我哥说说。”

“玩笑玩笑。”孔先生一边被胡磐石揪着,一边袖子被余大头扯住,走是走不脱了,只好陪着一脸笑,硬撑着和郭胜敷衍。

“我还没跟孔先生介绍吧?我哥堂堂秀才出身,后头是我哥自己不想考了,要是我哥愿意考,早就当状元了。”胡磐石嘴角往下撇,骄傲的仿佛那状元帽子这会儿正顶在他头上。

徐焕一口酒噗了出来。

郭胜斜了胡磐石一眼,冲孔先生拱了拱手,“在下不才,不过我这位徐兄弟,举人出身,做过案首的,若论学问,在下不才,徐兄倒是能和先生谈论一二。”

孔先生一张脸更白了,干笑都笑不出来了,“那个,这会儿不宜……在下内急……”

旁边董老三也早看出不对了,上前一步,一把按在孔先生肩膀上,越过孔先生肩膀,和郭胜笑道:“先生的话我记得清楚,说是礼不下庶人,先生说这句是圣人的话。

这意思就是:那什么礼不礼的,跟咱们庶人百姓半点不相干,那都是当官人的事,咱们这样的庶人,见了皇帝都不会理睬,更不用跪啊磕头什么的。

先生是这么说的吧?大家伙儿都特别爱听这句话,老大也特别爱听,是吧老大?”

孔先生一张脸顿时青白一片,目光躲闪,“开个玩笑,玩笑而已,玩笑玩笑……”

徐焕瞪着孔先生,伸手指点着他,没能说出话。

郭胜立刻沉着脸,手指点着孔先生,眼睛却盯着胡磐石问道:“他真这么说的?你还挺爱听?”

胡磐石身子立刻矮下去不知道多少,“是这么说的,也不是爱听,就是觉得……挺好……”

“瞧你这样子,不象是真不知道礼不下庶人是什么个意思,你这……人家不过误人子弟,你这是要误人性命啊!胡老大束脩给的不够?”徐焕能说出话了,很生气。

“银子给得不能再足了,先生来我们这一个月,就胖了三斤!”余大头立刻接话道。

“这礼不下庶人,就是你们见了皇上不用磕头的话,有多少人听他说过?都信了?”郭胜不理仓皇失措的孔先生了,拧头看着董老三问道。

方二:中春,收桃花一升或半升,阴干为末,七月七日取乌鸡血和之,涂面及身,红白鲜洁,大验。七月七是阴历啊,大验就是非常灵验啊。另,附送守宫砂正宗做法,出自博物志,如下:蜥蜴,拿东西盛好,喂朱砂,喂够七斤朱砂,整个蜥蜴全红,然后用棍子在蜥蜴身上捣上一万下,点在女人身体上,终年不灭,唯房事之后,没了,号守宫砂。

第179章 郭胜训弟

董老三不停的瞄着塌肩缩脖的胡磐石,一脸干笑,“多得很,这孔先生是出了名的有学问,大家伙能不信么?其实,我是觉得有点儿怪,见了皇上不用磕头这话……”

“我这个弟弟,确实是个粗人,可他能请你来做这先生,想来请你之前,肯定跟你没仇没怨,这仇这怨,是请来之后的了?请问先生,我这弟弟哪儿得罪先生了?我替他陪罪。”郭胜转向孔先生。

“没……”孔先生狼狈不堪中,带着隐隐的恐惧,“胡老大待学生恩重如山……”

“既然恩重如山,你用这等与谋反无异的话教导我这帮兄弟,是受了谁的指使?是要助谁除掉我这帮兄弟?”郭胜错着牙,顿时杀气四溢。

徐焕紧挨他坐着,机灵灵连打了四五个寒噤。

孔先生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一层黄豆大的汗珠,“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是胡老大……老大给的钱多,学生家贫,上有八十老母……实在是……他们,不好教,胡老大请先生,一年得换十个,就学生……学生是想,又不……不考……考……只要老大高兴,兄弟们高兴……学生真不敢……都是下九流,哪有面圣的机会?学生不敢……学生……”

徐焕听明白了,敢情这位孔先生,为了保住这份银子极多的先生之位,大约是胡磐石和他那帮兄弟喜欢听什么话,他就说什么话,至于对错……保住银子就对了。

“你这话,我听明白了。”郭胜声调阴森,“第一,为了银子,什么为师之德,良心人品,你统统都不要了,他们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管他娘的对错是非,砍他们的头关你屁事!第二,这一帮下九流,你打心眼里瞧不起,能这么捉弄捉弄他们,你这心里,舒坦的很,对吧?”

“不……不敢……”孔先生一头一脸的冷汗。

徐焕听的连眨了几下眼,琢磨了下,还真是,不光是银子,还有个瞧不起捉弄人的小愉快呢。

“就你这心地作派,跟我这帮兄弟比,你才是真下九流!”郭胜欠身往前,啐了孔先生一脸,“你既然不要脸,大头,老三,把他的裤子扒了,就在这台阶上,给我打十棍子,别伤筋骨,可得把皮肉给我打烂了。再告诉诸位兄弟,我为什么要打他!”

余大头和董老三没敢看胡磐石,一声吼应了,上前架起孔先生,几步出来,按在台阶上,在满院子伸成鹅脖子的众人面前,将孔先生的裤子一把扯掉,甩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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