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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262)+番外

唉呀,那一天可热闹了,你没去真是可惜。”

李夏一边说一边笑不可支,秦王斜着李夏,抖开折扇摇起来,“我去了,不就给你们府上添乱了?”

“嗯,那倒也是。光苏公子和江公子,还有古六少爷,已经够大伯娘忙的了,还有我们府上的小丫头们,你要是去了,那帮小丫头个个都得成飞毛腿、千里眼了,说不定还得激动的晕过去好几个。”

秦王哭笑不得看着李夏,“你这是夸我呢?”

“当然了,你难道不知道,大家排京城谁风仪最好,你排第一,江公子排第二。”李夏往前跳了两步,回身站正,打量着秦王。

秦王一步上前,用折扇捅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哪个大家?你和你七姐姐吧?”

“对了,听说你让人画了我和七姐姐打架的图?”李夏顺口问道。

秦王呃了一声,“哪有……你听谁说的?”

“六少爷,说画的十分传神,拿来我看看。”李夏一边被秦王的折扇推着往前走,一边拧头看着秦王道。

“这个小古!他又胡说,哪有什么打架图?我忙成那样……你别理他。”秦王一听是古六说的,赶紧否认,见李夏冲他撇嘴,“那天听阿凤说你在南水门跟人家打起来了,我就问了几句,阿凤说你阿爹在哪里,你在哪里,说的不清楚,就拿笔在纸上点了几下,哪有什么图?小古就这样,他的话哪能当真。”

李夏抿嘴笑起来。

古六才不胡说呢,他是难得的几个一直说实话的人之一。

“你姐姐的亲事,议的怎么样了?”往前走了几步,秦王问道。

“董家那场事,姐姐气在心里,差点病倒了,后来太外婆和阿娘一起去福音寺求了根签,说姐姐姻缘未到。大伯娘的意思,也是缓一缓,等忙完五哥成亲的事。”提到姐姐,李夏心情有几分郁郁。

“别担心,你姐姐肯定有份好姻缘。”秦王听出了李夏声音里那丝丝的郁意,软声安慰道。

“你的亲事呢?你也不小了。”李夏转个身,往后退着,看着秦王,眼底闪动着关切。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秦王被她看的不自在,再伸折扇,捅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个身。

“好吧,咦,那间亭子映着那棵花树,象画儿一样,那是什么亭?咱们离后湖还有多远?”李夏顺着折扇的意思转个身,指着前面的花树红亭问道。

“这里……”秦王扫了一圈,呆了,他光顾和她说话,怎么走到这里?这是哪里?他今天这是怎么了,简直乱相丛生!

见秦王四下打量,一个小厮从旁边闪身出来,垂手看向秦王,见秦王冲他招手,急忙紧几步上前。

“叫可喜过来。”秦王不认识眼前的小厮,沉声吩咐了句。

小厮答应了,退了几步,小碎步走的极快,去寻可喜。

“咱们迷路了?”李夏站在旁边,看着小厮走远,看着秦王,笑眯眯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这间王府,我只用了外面书房院子,和旁边的海棠阁,收这座府时,也只走了一半,这里……”秦王又看了一圈,“好象头一趟来。”

“那刚才那个小厮呢?你认识吗?”李夏心微微一沉,笑容却丝毫没变,看着秦王,接着问道。

“不认识,别担心。”秦王看着李夏,笑起来,“这府里宿卫是凤哥儿打理的,凤哥儿在这府里放了很多明岗暗哨,刚才那个就是明岗。”

李夏轻轻噢了一声,心里猛一阵跳,上一回他死的时候,陆仪在哪里?陆仪肯定没在他身边,没在京城,陆仪在哪里?

“这花儿真好看。”李夏蹲下,看着路边一丛不知名的黄灿灿的花儿。

她进宫的时候,陆仪就是禁卫军都指挥使了,他是从什么时候做的这个都指挥使?

太后跟她说过无数人、无数家族的履历过往,旧仇旧事,却从来没说过陆仪,甚至金拙言,太后都说过些点滴,陆仪……

李夏呆呆的看着那丛小黄花,她当时真该好好查清楚秦王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叫金光菊,阿凤最喜欢,阿凤说他打第二仗时,惨败,他中了一箭,落了马,被马拖到跑,后来下了雨,他被雨淋醒,就看到旁边一大蓬金光菊,金黄灿灿,迎风招摇。”

“陆将军打过很多仗?那时候他多大?”李夏伸手拨了拨金光菊,仰头问秦王。

“那时候,他不是九岁就是十岁,他也记不清了。”秦王蹲在李夏旁边,也伸手拨了拨金光菊,“阿凤是外室子,一岁左右,他阿娘把他抱进陆家祠堂,阿凤说他一岁左右,就和陆家祠堂里的先祖绣像极象,阿凤的翁翁当众抽了他爹一顿鞭子,把阿凤收录进族,却让人把他送到了南边山里,跟着几位老供奉习学,八岁那年,就把他送进了军营。”

李夏听的呆怔,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从前,她从来没打听过她的陆将军,她竟然从来没想过要打听她的陆将军!

“拙言常说老天有眼,不但有眼,还亮得很,阿凤受过那么多的伤,身上伤痕累累,脸上却一丝儿伤疤也没有。”秦王说着,笑起来。

李夏看着他,老天有眼?也许,真有眼呢。

第316章 探手

“怎么不高兴了?”秦王仔细看着李夏。

李夏嗯了一声,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听到陆将军的身世,有些难受。”

“阿凤阿娘是陆家世交公孙家的侍女,陆老爷到公孙家后山游玩打猎时,公孙家将她指到陆老爷身边,侍候了十来天,后来她发觉怀了身子,就设计让公孙家以为是陆老爷托人给她赎身,从公孙家脱身出来,依附在一间尼庵里。

她抱着阿凤到陆家祠堂时,和陆老太爷说,原本没打算让阿凤认祖归宗,可她看着阿凤那样聪明,要是不让阿凤认祖归宗,她对不起阿凤。”

秦王背着手,一边和李夏并肩信步往前,一边说着闲话过往。

“阿凤归宗陆家后,她没进陆家,求了块祀田,独居在陆家祠堂不远。

阿凤是归宗半年后进山的,陆老太爷说,阿凤要找他阿娘,哭过两回没用,就不哭了,看谁都是满眼的恨意,半年内跑了七八趟,跑出去三趟,咬走了十几个奶娘,挠的丫头们看见他躲着走,陆老太爷说他,生下来就是进山的料。

阿凤十二岁那年,才头一回回去,从陆老太爷起,挨个磕了一遍头,又寻能寻得到的当年的奶娘丫头陪了不是,才去看他阿娘。

他阿娘现在还住在陆家祠堂不远,种菜自吃,种花供佛,吃斋修佛做善事,陆家对她供奉极厚,阿凤嫡母,跟阿凤阿娘很说得来。

你不用难过。”秦王仔细看着李夏的脸色笑道。

李夏长长吐了口气,“嗯,现在不难过了。”

秦王笑起来,转头看到可喜,示意道:“去后湖。”

可喜欠身应了,从旁边绕几步,走到前面,往前一个路口,就转了个大弯。

李夏看着可喜转了弯,看着秦王哈哈笑起来。

秦王跟着一边笑,一边摊手道:“我刚才都说了,你还笑什么?就是后湖,今天也是第二趟去,头一趟是收这府邸,和阿凤一起去看的,冬天里,湖里结了冰,离湖边十来步,扫一眼就走了。”

“你这府上,看看,走一步一处景,你看这树这花这草,生机招展,多好看,我最喜欢好看的园子,你不逛,以后我来逛吧,反正你这园子,闲着也是闲着。”李夏指着周围花草树木,亭台楼阁,旋了一圈,再和秦王并肩道。

“好,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要是空了,就陪你一起逛。”秦王笑个不停,其实这话并没什么好笑的地方,他就是想笑。

可喜带着秦王和李夏,又转了个弯,前面就能看到那片足有十来亩的大湖了。远远能看到湖,也能看到沿着湖边碧绿的荷叶和摇曳的荷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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