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盛华(321)+番外

郭胜呃了一声,“姑娘,那可是六娘子……”

“你不用替他担心,他纵横江南二十几年,什么时候吃过亏?再说,要是这么点儿小事都理不好,还是早点罢了官回家的好,好好活着就是他的大福运了。”

“是。”郭胜面带羞愧,答应的极快,他又婆婆妈妈了。

看着郭胜走远了,李夏站起来,愉快的甩着胳膊回去了。

这一回,这场恶臭无比的大麻烦,请皇上自己消受吧,嗯,她得安排安排,八姐姐的亲事,得抓紧……

金拙言大婚之后没几天,江延世在离京城不足百里的官驿,因为驿丞供应不周,当众鞭打驿丞,被正巧路过的御史看到,上了弹折。

皇上大怒,勒令江延世不许在驿站滋事停留,立刻启程,连夜回京。

秦王对着御史的弹折抄本,和皇上愤怒的口谕,想着李夏的话,好一会儿,慢慢叹了口气。

“怎么了?”金拙言打量着他问道。

“乙辛自杀的时候,阿夏说,江延世比你聪明,他回京城前,肯定会自己找点过错,送到皇上手里。”秦王将折子扔到长案上。

“那天陆将军请郭胜喝酒说话,我也去了,听郭胜说了不少奇人异事,大开眼界。”金拙言好象在说别的事,“江延世在我之后回来,有我这个前车之辙,他自然要乖觉不少,不过占了个前后的便宜。”

“你这是不服。”秦王笑起来。

“不是不服,这种小心眼小伎俩小手段,没意思。”金拙言一脸不屑。

“就跟那盒虫子一样?”秦王看着他,慢吞吞问道。

“那虫子……”金拙言连声唉唉,“我甘拜下风行了吧,这主意……你说的是,郭胜说的也极是,手段没有高下大小,做得君子,也要做的小人。”顿了顿,金拙言眼睛微眯,“可小手段就是小手段,乙辛手段不少,在郭胜这把刀面前,没有半分用处。”

“丁泽兴的家事,你听说过没有?”秦王转了话题。

“丁泽兴跟我说过,唉,过于惨烈,丁泽兴说,他叔叔丁贺文,是被他太婆亲手缢死的,说是,他太婆说,丁贺文一妻一妾一女,皆是死于他的混帐无行,丁贺文不死,他那一妻一妾和长女的魂灵,都无法安息。苗太夫人令人佩服。”

金拙言低低叹了口气。

秦王低垂着眼帘,好一会儿,才低低嗯了一声,片刻,抬起头,声音上扬,仿佛要用力摆脱什么,“丁泽兴有个堂弟,叫丁泽安,和两个异母妹妹侥幸得活,丁泽安今年十七,李五说,严夫人看中了这个丁泽安,想定给小二房庶出的八娘子。”

金拙言呃了一声,呆了下,脱口问道:“这肯定不是严夫人看中的,是阿夏看中的?怎么看中了这个丁泽安?”

“李五说,是有一回会文的时候,李六听到丁泽安和人说说,拿他家的惨事奉劝,说内宅不宁,根源皆在男子,夫妻敌体这四个字,真正能明白的没有几个,李六觉得惊奇,回去和李五说了,就这么看中了。”

金拙言一声嗤笑,“这简直……这话是挺明白,这门亲事……”金拙言沉吟了片刻,“议的差不多了?”

“我只知道李家差不多了,丁家那边大约没什么。”秦王转着折扇。

“那就是差不多了,这丁泽安,倒是好福气,丁泽兴很不错,关铨对他赞赏有加,有勇有谋,人又踏实,今年刚刚二十九岁,可以大用。”金拙言思绪跳跃的很快。

“后年秋闱,看看这丁泽安的运道吧。李五说,他大伯娘的意思,年里年外,就想把这门亲事定下来。”秦王看向金拙言。

金拙言笑起来,“定下了亲事,后年秋闱这运道,至少不会太差,也好,回头我让人寻几篇丁泽安的文章过来看看。”

祝大家明天的六一节愉快。解释一下大弓小弓,是以前丈量田地的工具,一亩地有多少,是按几弓长几弓宽来算的。正常一弓好象是6尺5寸,小弓只有5尺,比如一亩地是长10弓宽10弓,用大弓,就是长65尺宽65尺,小弓量就是长50尺宽50尺,收地租赋税,是按亩来的,所以,如果是大弓量地,十亩,小弓量出来,可能就有十三亩十四亩,这中间就有了差异。大弓小弓的弊端,从宋到元到明,一直都存在,皇庄量地大弓改小弓小弓改大弓,都有过的当然,此处是本闲胡编乱扯杜撰出来的,大家看个热闹,不考据,闲是个粗人。

第369章 议亲

阮十七一连两三天都心情郁郁,傍晚回到府里,吩咐温一壶酒,拿了个杯子给李冬,给她倒了半杯,自己满上,连喝了两杯,示意李冬,“酒不错,你也尝尝。”

“差使不顺?”李冬没喝酒,只拎起壶,给阮十七又把酒满上。

“顺,挺顺当的。”阮十七抿了口酒,“阿冬啊,你说,我求个外任怎么样?你想去哪里?”

“跟你在一起,哪里都行。”李冬抿嘴笑道。

“你这话我爱听。”阮十七笑起来,“我家阿冬挺会说话。”

“这是实话。”李冬带着几嗔怪。

“这句更爱听。”阮十七咯一声笑了,仰头喝了杯中酒,示意李冬再给他满上,“前儿江延世回来了,人没到京城,事儿先到,他递了一堆弹劾折子,件件有所指,唉,我实在不想淌这趟混水,咱们还是躲得远远儿的。”

“嗯。”李冬淡定的应了一声,他去哪儿,她跟到哪儿,至于去哪儿,她跟着他。

“你说,要是你那个妹妹知道咱们要外任,会怎么说?”阮十七带着几分试探问道。

李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阿夏能说什么?外任这事,阿夏能说什么?”

“我是说……”阮十七话没说完就顿住,将手里的杯子放到几上,“还是实话直说吧,跟自己媳妇不能云里雾里的探话,何况,我这个媳妇又有点儿傻气。”

“哎你怎么说话呢!”李冬伸手拍了下阮十七。

“好好好,我说错了,你不傻,就是有点儿憨。”阮十七一边认错一边笑,“是憨厚,咱说正事,阿冬,我跟你说,你那个妹妹,鬼精的不得了,我这是夸她,真是夸!不但鬼精,她能不能成事不知道,反正要坏事,一坏一个准儿,我总觉得,咱们要外任,得她点个头儿,要不然,多少事儿都得坏在她手里……”

“你怎么能这么说阿夏?”李冬真有点儿生气了,“你外不外任,咱们是在京城还是在哪儿,阿夏怎么会管咱们这个?阿夏能管得了?别喝了,你这酒已经多了。”李冬伸手拿走了阮十七面前的酒杯。

“是我错是我错,别拿走,我的量你还不知道?这酒没多,唉这事儿……”阮十七唉声连连,“阿冬,我不想在京城,是因为,这京城的破事儿,件件没小事,我的脾气,你知道一点,看到了不管,憋的难受,管了吧,都是大事,我现在是成了家的人了,唉。”

“你不用总顾忌我。”李冬看着阮十七,“我在家的时候,常听大伯娘说她和大伯年青时候的事儿,大伯娘说经常吓的愁的睡不着觉,大伯仕途算很顺当了,大伯娘说她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了,只要头没落地,就没大事,满门抄斩也得等刀落下来才能算呢。

阿爹一直做教谕,后来做了县令,没经过大事,可从我记事起,阿娘总是担惊受怕,不光是因为钟嬷嬷,年年都有别的事,有一年灾荒,阿娘的庄子颗粒无收,没有进帐,还有拿银子出来买种子度荒年,阿娘和洪嬷嬷都急的睡不着觉,还有一回,阿爹被知府家小衙内打了……”

李冬垂着眼皮,“五哥常说我,要想得开,除却生死无大事,要不然,不管什么日子,都能自己把自己愁死吓死,我觉得五哥说的对。”

阮十七瞪着李冬,好一会儿,哈了一声,“这话……也是,我竟然不如你……我是说,不如你那是再自然不过,你这话很有几分我阿娘的味儿,阿娘常说:总有过不去的坎,趁着眼下还是能过得去的坎,赶紧乐呵吧,赶明儿过不去了,做了馒头馅儿,那才真叫乐不出来了。”

上一篇:大燕女提刑 下一篇:独臂将军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