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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326)+番外

小妾病着,姚老夫人病了,李老太爷用劲太猛岔了气儿,也病了……

李老太爷和姚老夫人都是过了七十的人了,常年病着太正常不过,严夫人眼皮不抬,只管打发人一天一趟的请大夫过府诊病,和徐太太,郭二太太一人轮一天的往姚老夫人处一天一趟的请个安。

年三十和大年初一,李老太爷和姚老夫人也各自愤恨着对方,病着不出院门。

永宁伯府这个年,过的分外轻松喜庆。

年前好些天,徐太太就打发人跟霍老太太说了,初二她就不回娘家了,在家里等着冬姐儿回娘家,严夫人也没回娘家,打发几个媳妇回娘家好好消散一天。

正月初二一大清早,天还没亮透,阮十七就骑马到了永宁伯府,见了严夫人,连连长揖,“冬姐儿昨天晚上吐的厉害,她说没事,谁知道半夜里又吐了……”

“怀上了?”不等阮十七说完,严夫人立刻问道。

“呃,是。”阮十七被严夫人这一问问的又噎又闪,顿了顿,才接着道:“大夫说脉象还浅,他不是很确定,说要再过个十来天,才能诊确实了,我问了丫头,说是这个月月信是迟了,可还没迟几天,迟几天这事又常有,怀没怀上,还不敢说,我是想着……”

“我知道我知道,从今儿起,让她静养,别出门了,好在你们府上过年清静,初九你们府上待客的事,也别待客了,就说冬姐儿病了,一会儿……我先不过去了,月份小不声张最好,让冬姐儿阿娘走一趟,悄悄儿的去看看。”

严夫人赶紧交待阮十七,阮十七连声答应了,再次长揖,“那就烦劳大伯娘跟阿娘说一声,我去趟柳太医府上,请他走一趟,再诊一诊,柳太医诊这个最拿手。”

“你赶紧去吧,别急,稳着点儿。”严夫人交待了一句,看着阮十七三步两步出了门,忙让人去请徐太太。

徐太太听严夫人说完,脸先白了,头生孩子是道鬼门关……

“你瞧瞧你,大喜的事儿。”严夫人看着徐太太苍白的脸,微微一怔就明白了,“这是京城,守着太医院呢,你赶紧收拾收拾,先去一趟徐家,给老太太报个喜,再跟老太太悄悄去一趟阮家,看看冬姐儿身边人手够不够……算了,这些不急,先去看看吧,有你们老太太呢。”

严夫人话没说完,徐太太就急急站起来,冲严夫人急急摆着手,赶紧换了衣服,赶紧往徐家过去,会合了霍老太太,赶往阮府。

阮十七请了柳太医回到阮府时,徐太太和霍老太太已经到了。

柳太医是妇科圣手,祖传的医术,搭上脉诊了片刻,就确诊恭喜,李冬身康体健,脉象平和畅通,正常饮食保养就行了。

徐太太忙打发了人回去和严夫人说一声,自己和霍老太太两个,围着李冬,饮食起居,人手衣服,一件一件的过,霍老太太什么事都经过,就是怀孕生孩子这事没经验,跟着徐太太唯恐哪儿不周不到。

阮十七送走柳太医,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自己碍事儿,干脆从府里出来,站在大门口呆了一会儿,要了马,去寻郭胜。

郭胜也是难得清静一天,正和徐焕坐在廊下,围着炉子吃花生喝酒。见阮十七晃进来,郭胜和徐焕同时咦了一声,一起坐直上身,徐焕指着阮十七,“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儿,都在我家呢。”阮十七一进院门就看了一圈,寻了把竹椅子拎到两人旁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郭胜站起来,给他拿了个杯子。

“都在你家?你媳妇病了?怀上了?”郭胜一边倒酒,一边随口问道。

“嗯。”阮十七看起来心事很重,端起杯子一口喝了,放下杯子,才嗯了一声。

“你这嗯是什么意思?病了?还是怀上了?”徐焕扶着椅子扶手,有点儿急了。

“你看他这张脸,肯定是病了,你去看看。”郭胜示意徐焕。

徐焕刚要站起来,阮十七忙摆手道:“是怀上了,冬姐儿阿娘和你太婆都在。”

“胎相不好?”郭胜脸几乎伸到阮十七脸上,仔细看着他问道。

“不是。”

“六娘子身体不好?不宜怀胎?”郭胜再问。

“不是。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儿?”阮十七把杯子拍在桌子上。

“你看看你这张脸!”徐焕一屁股坐下,指着阮十七,“到底哪儿不好,你赶紧说。”

“哪儿都好,请柳太医诊的脉,没有一点儿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想哪儿去了,我就是……”阮十七的话卡住,长叹了口气。

“这孩子,你不想要?”郭胜眯眼瞄着阮十七,慢吞吞道。

“老郭,你就不能想点好事儿?”阮十七瞪着郭胜。

“你这样子,我屋里有镜子,你自己去看看,你让人怎么想好事儿?”郭胜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好好好,唉!”阮十七一声长叹,往后靠在椅子里,靠的椅子一阵叽噶乱响。“我就是……唉,有点儿害怕,不是那个,不是怕冬姐儿,冬姐儿福大命大,比我有福,我就是,一想到……孩子!”

说到孩子这两个字,阮十七脸上带出了一大片惊悸,“要是随我怎么办?”

郭胜和徐焕两个人都直直的瞪着阮十七,好一会儿,郭胜猛啐了一口,“这是高兴过头失心疯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拎着椅子挪了个方向,对着炉子专心挑起了花生。

徐焕在椅子上挪了挪,拎壶倒酒,和郭胜接着说阮十七没进来前的话题:“咱们接着说,我是觉得,今年肯定要开恩科……”

第374章 生计艰难啊

离上元节还有好几天,李文楠打发丫头和李夏以及李文梅宣布,第一她要好好念几天书,第二上元节她还没想好去不去看灯,十有八九不去了。

李夏笑着挥手示意丫头她知道了,再打发人去告诉李文梅,上元节那天,她要去陪阮夫人看灯说话,请李文梅自便,李文梅抿着笑打发走李文楠的丫头,接着又得了李夏的传话,呆站着出了半天神,这是她定亲之后的第一个上元节。

上元节,午后刚过,李文楠和李文梅由婆子丫头围着,各自出门,严夫人照例去了严尚书家灯棚,和嫂子说闲话消闲半天,徐太太则陪着霍老太太去了唐尚书家灯棚,赵大奶奶带着孩子到娘家灯棚玩乐,李文栎一家自己去逛。

恒哥儿小不能出门,唐家瑞在家带孩子,李文山在家陪媳妇,李文松也在家陪不好出门的姚四奶奶,李文林自己出门找乐子。

李老爷则和李文岚、郭胜和徐焕一起,往大相国寺看诗看文看热闹。

李夏走的最晚,天落黑了,才上车出门,慢慢悠悠往陆仪那座离宣德楼不远不近的灯棚过去。

今年皇上又大讲孝道,秦王大约要在宫里奉承到明天一早了。

今年她不准备往任何地方闲逛,和阮氏说说话看看灯,应个景儿,就回去歇下了,上元节一过,正月就快了,出了正月,今年一年,可并不怎么太平……

阮夫人站在楼梯口,看着李夏上来,笑着曲膝见礼,李夏忙紧走几步上来,赶紧还礼,“不敢当。”

“怎么不敢当?”阮夫人一边往里让李夏,一边笑道:“论国礼当得,论家礼更当得。”

李夏也笑起来,都是托了阮十七的福。

“前儿见唐夫人,我和她还拿这个说笑呢,若从李五爷论起,唐夫人跟你五嫂是姐妹,可若从王爷那头论起,你就高了唐夫人一辈,再多论,就全乱了。”阮夫人一边让李夏坐,接过杯茶递给她,一边说笑不停。

“那我们只管论我们自己的,多谢姐姐,姐姐坐。”李夏接过茶,欠身谢道。

阮夫人笑出了声,在李夏旁边坐了,“还有个笑话儿呢,十七叔这几天,找了将军好几趟了,说他总觉得这孩子脾气性子得随他,他愁得不行,将军劝他:他就是这么长大过来的,孩子再淘,也瞒不过他,他又占着当爹的便宜,到时候管教起来,比我翁翁必定事半功倍,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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