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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359)+番外

全家大管事贵才在满宅子的混乱中,悄悄瞄着左右,退到临近二门一座假山后,机警的打量着四周,不易觉察的招了招手。

一个十岁左右,一身小厮打扮,一脸惊恐的小男孩从假山洞里爬出来,一路紧跑跟上贵才,连转了几个急弯,穿过大厨房。

大厨房通往墙外巷子的角门里,一辆粮行大车旁,站着个中年掌柜。

见两人过来,掌柜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拉住小男孩。

“六少爷,把这个拿好,见了太子,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记着,以后要懂事。”贵才蹲下,从怀里拿出个浑圆无缝的紫铜圆筒,塞到小男孩手里,立刻站起来,冲掌柜拱手长揖到底,“大恩无以为报。”

“可别这样,小的一家,全赖大管事照应,大管事放心,必定送到。”掌柜连连长揖还了礼,不敢多耽误,连拉带推,将小男孩推上车,赶了车,往角门外出去了。

——

挺想废话几句的,不过时间只怕不够。人吧,不管男女,好吧,只说女孩子,一定,一定,一定要自己思考,一定要把脑袋长在自己脖子上,别人说什么,你一定要有判断力,一定要结合自己来考虑,别光听别人瞎BB比如嫁不嫁人这事儿,现在流行大女主,动不动就老娘我一个人就是自在就是自在,这个,要自己思考,不用生孩子处理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做家务管孩子等等等等,想怎么就怎么是挺好的,可你得认真审视自己,有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在你周围,你的同学朋友同事,都在结婚晒恩爱晒孩子谈孩子都在家庭中的,你作为一个异类,能不能够淡定自若自得其乐完全不受影响心情时刻轻松享受真他娘的好极了。好了要更新了,明天接着扯。

第407章 借势

傍晚,陈江一件洗的发白起毛的旧常服,背着手,朱喜穿着件靛青厚茧绸长衫,也背着手,落后陈江半步,进了刑部大牢。

沿着高大沉重的围墙走了一刻来钟,两人到了一间套院前,牢头开了门,又关了门,里院的牢头也忙开了门,让进陈江和朱喜。

套院极小,三间上房,左右各一间厢房,中间一小片天井。

陈江站在套院院门外,背着手,迎着脚带铁链锁在上房栏杆内的全德清的目光,看了片刻,往后退了两步,吩咐牢头,“还是在外面吧,找四把椅子来,就放在这里。”

陈江指着外院那棵苍翠浓密的银杏树下,“有桌子找一张来,再沏壶茶……”

“茶不用沏,水烧好,把壶洗干净,再拿四个杯子来,茶叶我带了。”朱喜打断陈江的话,看着牢头笑道。

陈江笑着没说话,牢头连声应了,急忙去搬椅子桌子,洗茶壶找杯子拎开水。

陈江看着牢头摆好桌椅,吩咐将全德清和全德明兄弟带出来。朱喜坐下,从怀里摸出茶叶,沏了一壶茶。

铁链声缓慢沉重,陈江看着全德清出了内院院门,扬声吩咐牢头,“把铁链子去了吧。”牢头应了,摸出钥匙,蹲下去了全德清脚上的铁链,又去了全德明脚上的铁链。

“坐。”陈江指着旁边和对面两把竹椅子。

牢头把四把椅子围着桌子放了一圈,全德清犹豫了下,将陈江侧面,对着朱喜的那把椅子挪到陈江对面,两张椅子并放,和弟弟全德明一左一右坐下。

“尝尝今年的新茶,上好的龙井。”朱喜倒了两杯茶,推给全德清和全德明。

“赵贵荣和你们全家贪墨皇庄银子的事,已经了结了,赵家,这一两个月,已经跑的没人了,赵永富媳妇往京府衙门递了状子,求判义绝,黄府尹准了,赵家,已经没了。”

陈江看着全德清,半句寒暄都没有,直入正题。

全德清默然听着,全德明脸色微白,他爱听书,这会儿耳边仿佛唱响了那句呼啦啦大厦倾倒。

“全家家产抄没,以抵贪墨之银,成年男丁发配极北之地为奴,女眷驱到千里之外,这会儿,应该已经上路了。”陈江轻轻叹了口气。

全德清一张青白的没有人色,嘴唇抖动着,“您……您这是来……送我……我们……”

“不是,你们三兄弟,还有赵贵荣,依旧交在我这里,协助查清查明大小弓之案,等我这边案子结了,再议你们兄弟,和赵贵荣的罪。”

陈江不等全德清说完,就打断他,温声道。

全德明猛抽了一口气,又长长吐了口气,全德清看着陈江,哆嗦着嘴唇,却不知道是该说些什么,还是该问些什么。

“放心,”陈江迎着全德清的目光,带着怜惜和同情,“抄没的,是全家贪墨的财物银钱,全家媳妇的嫁妆,不在抄没之列,我让人去看了,抄的宽厚,嫁妆,是让她们自己收拾的,能归进去的,都放进去了,全家的浮财,至少保住了一半。”

全德清脸白了,“她们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一个成丁都没有,携带巨财,她们……”全德清气的脸色青白,说不下去了。

“蠢货!”全德明也是一脸青白。

朱喜一脸惊讶的看看全德清,又看看全德明,“贵家里,照理说女眷不少,你们三兄弟的媳妇,两个媳妇儿,怎么……说是个个都拼命往嫁妆里放东西?”

朱喜转头看着陈江问了句,陈江点头。

“怎么就没一个明白人?我瞧你们兄弟,还算难得的精明了,你们父亲,我是仰而视之,怎么媳妇儿?”朱喜看起来惊讶极了。

“我们家的规矩,我阿爹的规矩,女子本份守成,以德为先。”全德明白着脸,答了朱喜的话。

朱喜看起来更加惊讶了,“我隐隐约约听说过,没想到是真的,这可真是……”朱喜一边笑一边看向陈江,“我们南城根有句俗话,爹挫挫一下,娘挫挫一窝,我就说,全老爷子那样让人仰而视之的精明人,怎么三个儿子资质都是一般,瞧瞧,老话就是不错。”

“看这样子,你们全家这满门女眷幼儿,财货虽丰,只怕护不住自己。”陈江看着全德清,慢慢翘起了二郎腿。

全德清神情有些呆滞,全家被抄没,男丁发配,其余家眷驱逐千里之外这样的结果,他想到了,想过了,可事情发生时,他还是心里一片空白,傻子一样。

“你们全家这一门无知妇孺和孩童,无力自顾啊。”见全德清神情呆滞,全德明比兄长还要傻几分,朱喜忍不住接话再挑明,“要想周全,也容易,一群妇孺罢了,只看你们两兄弟怎么做了。”

全德清呆了呆,从椅子上滑跪到陈江面前,“求陈爷发发善心。”

“起来起来。你先起来再说话。”陈江急忙示意,朱喜站起来,拉起全德清,将他按到椅子里。

第408章 端午

全家的案子看起来尘埃落地了,京城一天比一天干净热闹,倒塌的房屋重新建起来,粥棚没有了,京城又恢复了往常的繁华。

这一年的端午,仿佛比往年还要热闹喜庆几分。

端午一大早,李夏就换了衣服,上车往宫里去。

早两天前,金太后就传了话,让她一早上就进宫,和她一起过端午。

车子转出巷子,就闻到了浓浓的艾草香味,街角的大铁盆里,正焚烧着艾草等驱病驱邪的应季药草,再往前,经过太平兴国寺,一阵扑鼻的粽子香传进来,李夏透过纱窗,看着排着队等着拿粽子,或是已经拿了粽子的男女老幼那一脸的喜笑颜开,这些粽子,焚烧的药草,和各家门头上的艾草柳条,将粳米红豆粥换了陈粮粥的怨气,驱的一干二净。

人,最会健忘。

车子依旧从天波门进去,宫里处处摆着艾草香花缚出五毒以及天师,艾草的清香弥散在各处,相比于宫外,有其清香,却没有那股子烟气。

李夏径直先往萱宁宫。

萱宁宫里,金太后正由韩尚宫等人侍候着,换上一身黑底饰红绣金的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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