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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482)+番外

李学珏指着李学璋,气势汹汹,仿佛全天下的正理,都站在他背后撑着他。

“兄友弟恭,你的恭敬呢?”李学璋气的头懞,眼前的情形,眼前的李学珏,完全在他的预想之外了,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去瞧瞧,替你大伯说句话,不能再闹了。”屋里,徐焕推了下李文山,又踢了下丁泽安,“你也去。”

李文山忙掀帘出来,丁泽安紧跟其后。

“二伯,三哥的事,我和二哥,还六哥儿,一直在忙,先前也跟你说过,这事不好张扬,也不好报官,只能咱们自己悄悄的查。”李文山下了一级台阶,站在李学珏面前,“到底是谁干的,三哥跟二伯说了没有?”

“太太,这府上虽说规矩严谨,可今天外头来的人多,三哥的事,要是传出去,那往后,三哥还怎么出门?不得成了满京城的大笑话儿了。”丁泽安紧走几步,站到郭二太太面前,陪着几分小意,声音并不低的劝道。

“我没说你,我是问他,我就问他管不管!”李学珏被李文山一句三哥说了没有,问的目光闪烁,掉头指着李学璋叫起来。

“大伯怎么可能不管?大伯把我和丁二郎叫进去,这半天说的不就是三哥的事,三哥这事,只能关着门商量,是不是?这事急不得,二伯要是急,实在不行,咱们就报官,报了官,就能明锣明鼓的查,那就快了。”李文山再次接过话头。

“三哥的事,咱们人手少,梅姐儿去寻过秦王妃,秦王府有的是人手,秦王妃的意思,是要报官的,真要报了官。”丁泽安叹了口气,“三哥就是不全之人,往后别说仕途,就是出门……再说,三哥被人家割下来的东西,还没找到呢,报了官闹起来,万一人家剁碎了喂了狗啊鱼啊什么的……唉!”

丁泽安一边说一边叹气,郭二太太一张脸惨白。

她家林哥儿被阉了,阉成了不男不女,这要是传出去,林哥儿还怎么活?

“太太还是先回去吧,太太放心,不过早晚的事,必定能查出凶手是谁。”丁泽安见郭二太太惨白着一张脸,呆呆站着一言不发,一边说,一边招手,示意垂花门外的婆子进来扶郭二太太回去。

郭二太太被婆子架着,怔怔忡忡出了垂花门,缓过神来,甩着帕子,一边走,一边高一声低一声的痛哭起来。

李学珏七个不顺八个不服的横一眼李学璋,再横一眼李文山,连横了三四个来回,猛哼了一声,转身下了台阶,背着手,扬长而去。

李学璋直直的瞪着李学珏,看着他一路横着出了垂花门,只觉得胸口闷的透不过气。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弟弟,他嫡亲的弟弟,竟然能混帐愚蠢成这样!

李文山一路劝着李学璋,出了书房院门,小厮石砚迎着李文山一路小跑过来,李文山斜过一步,石砚凑近禀报了几句,李文山连连点头,几步跟上李学璋,低低道:“阿夏说一会儿过来。”

李学璋顿住步,“她是亲王妃……”

“肯定是妥当安排好的,大伯放心。”李文山接过李学璋的话答了句,转头看着丁泽安道:“你跟梅姐儿先回去吧。”

“我也该回去了。”不等丁泽安答话,徐焕先接了句,“我不进去了,泽安让梅姐儿问问她舅母,还有她太外婆走不走。”

丁泽安答应了,忙让人去叫人传话。

不大会儿,李文梅和姜尚文一起出来,各自回去,霍老夫人却留下没走。

第525章 貌似不相干

阮谨俞骑着马,一只手勒缰绳,一只手搂着坐在前面的大儿子阮慎言。

阮慎言今年六岁,如阮谨俞所不盼,他这大儿子不但随他,还很有青出于蓝的苗头,不过,他这宝贝儿子是他从小儿抱大的,从一团只知道吃睡的小肉团儿,一天一天长到现在,个儿是一天一天长出来的,这淘气也是一点一点淘出来的,天天看着,阮谨俞压根没觉得他儿子有多淘气。聪明是比他聪明,淘气是有一点,不过也就一点点而已。

在淘气上头,阮慎言确实比他爹强,淘的很有规矩,从不敢闯大祸,不是因为懂事,而是因为他有个非常可怕的九姨。

这会儿,他九姨就在后面车子里,和他阿娘在一起,所以他是坚决不坐车,一定要跟着他爹骑马的。

阮谨俞抱着儿子在大门外下了马,李文彬和李文栎已经迎了出来。

二门里,李冬和李夏一前一后下了车,跟着迎出来的黄二奶奶和唐家瑞,往严夫人正院进去。

李学璋在正院,受了李冬和李夏的礼,略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他想好好和阮谨俞说说话儿,阮家这门姻亲,极其难得要紧。

生过两个孩子,李冬比从前略微胖了一点,有了几分雍容之意,一家主母做了五六年,言语从容,当姑娘时那丝怯意和不自信,早就荡然无存。

陈氏和她生的老七的事,她是刚才在车上,才听李夏说的,李夏让她知道就行了,见了大伯娘不必提起,她就一个字没提,和严夫人、霍老夫人说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站起来,和唐家瑞一起,去看望气病了的赵大奶奶去了。

上房里只余了严夫人,霍老夫人和李夏。

李夏站起来,坐到严夫人旁边,侧头看着她,“大伯娘气色还行。”

“你太外婆劝了我半天了。”严夫人露出丝笑容。

“大伯娘有什么打算?”李夏接着问道。

“你太外婆说的对,我这个年纪了,过日子过的不过是份心境罢了。这府里,东院就养着你大伯两个小妾,他身边又没断过人。”顿了片刻,严夫人接着道:“那个孩子,我都奔着六十去的人了,人活七十古来稀,那孩子往后如何如何,我又看不到,管那些做什么?”

李夏低低嗯了一声。

“从前我打算的长远,想的长远,恨不能连孙子的孙子都安排妥当。这会儿,你看,哪有你能安排的?也没人照你安排的去走。你太外婆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就是这句话。

就算我高寿,能活个七老八十的,也不过十几年光景了,我不操那些没用的心了。

你大伯是男人,有志向,他去做他的,你大哥二哥,跟你大伯一样,心高志远,也随他们扑腾去,你四哥,他是个本份人,楠姐儿嫁的好,她又是个聪明的,你看看,这不是都挺好的?就这样吧。”

“大伯娘放心,四哥必定好好儿的,七姐姐也是。”李夏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我放心。”严夫人轻轻拍了拍李夏手,“你也放心,我有你太外婆时常往来说话,好得很呢。”

“明儿你大伯娘跟你大伯去婆台寺祭祀你祖父祖母,我和你大伯娘商量了,她就不跟着回来了陪我在婆台庵住几天。

离婆台庵不远有间山神庙,年年这个时候庙会,那间山神庙神戏唱的好,还有家将,满京城,我就瞧着那间山神庙的家将比明州府的好。

在京城住了几十年,你大伯娘竟然不知道婆台山下的山神庙会,我带她去开开眼。”

霍老夫人接话笑道。

李夏暗暗舒了口气,“让舅母陪着,舅母最喜欢这样的热闹。”

“要说喜欢热闹,楠姐儿才是最喜欢热闹,也不知道江宁府那边热不热闹,有好些年没见她了,怪想她的。”霍老夫人话说的随意。

“江宁府再热闹也比不上京城,七姐姐在江宁府呆了这些年,是该回来了。”李夏笑着,话说的也十分随意。

“大家大族,哪有楠姐儿这样的年青媳妇当家作主的理儿,楠姐儿在江宁府过的好,只要过得好,在哪儿都一样。”严夫人微笑道。

李夏陪着又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

李冬忙跟着出来,和李夏一起上了车,先往秦王府去。

端砚刚刚送走李夏退下来,竹玉在外面叫了声,掀帘进来,“端砚姐姐,刚才我哥哥捎话进来,说有点小事,让我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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