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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513)+番外

“你这个丫头,叫春明是吧,刚刚,拿了不少金银财物,在天波门私会外面的男人,她说是奉了你的吩咐,是你让她替你去私会男人,私相授受,替你把宫中的财物往外送,是这么回事吗?是你吩咐的?”

江皇后的话是问赵昭仪,目光却斜斜的看着春明。

春明急切无比的看着赵昭仪,她说一个是字,她就能逃出生天。

“那男人是谁?为什么要给他银子?这是第几回了?从宫里偷了多少东西?你这院子里,看来得好好抄检抄检了。”江皇后的目光从春明身上,又落到赵昭仪身上。

赵昭仪跪在地上,几乎缩成了一团。

她一个是字说出来,她就得解释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什么给他送银子,她们要是说是她的奸夫,她该怎么办?

她就只有死……惨死了。

她还要抄检她的院子,她的屋子,她那些求子的符文小人儿……

“姑娘!”春明看着缩成一团就是不说话的赵昭仪,急了,她要是不替她承担这一回,她就要被活活打死!

“是,还是不是?”江皇后紧接着春明那一声惨叫,不紧不慢的问了句,转头吩咐宗尚宫,“让人多挑一筐蜡烛进来,仔细给我搜……”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没让她,我不知道!”赵昭仪吓的尖声叫道。

“姑娘!”春明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昭仪,赵昭仪硬生生拧过头,一眼不看春明。

“不是就好。堵上她的嘴,带走,明儿你带几个人来让昭仪再挑个好的使。”江皇后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第550章 还愿是个大任务

宗尚宫带春明下去不过两刻来钟,就回来禀报:“回娘娘,都问清楚了,赵氏确实没怀胎,她月事一向不准,那个月拖了将近两个月没来,柳太医请平安脉的时候,说象是孕脉,让她小心些,等过上半个月,就能诊得准了。

谁知道隔了两天,她就来月事了,不过她瞒下月事,还是装着怀了胎,到上个月娘娘脱身前,她自觉瞒不住了,就自导自演,闹了出小产的闹剧。”

“她这心是怎么生出来的?赵氏是有点儿胆子,可那点小胆子,撑不出这么大的事,这胆子是从哪儿生出来的?”江皇后冷着脸问道。

“说是柳太医诊出平安脉前几天,花房一个婆子到她们院子里换应季花草,那婆子说是自七八岁上就跟着阿娘在宫里侍候花草,是侍候过先郑太后的,宫里的掌故规矩,没有她不知道的。

就跟春明和赵氏说了不少前朝和本朝宫里那些真真假假的事儿,多数都是生了女儿怎么样,生了儿子怎么样。

还说,先前这后宫在先郑太后手里的时候,怀了胎再小产的,日子最好过,照规矩,一诊出孕脉,最少也得晋到昭仪的位子上,到小产了,宫里从上到下,要么可怜你,要么,就是暗暗高兴,可没人因为小产了难为你,犯不着,就算没孩子,也捞了个昭仪的位子,还有一堆赏赐,划算得很。”

“可不是划算得很,对这两个贱种来说,要不是假怀了这个胎,她这辈子都爬不到昭仪这个位置上。”江皇后声音冷厉,“以利诱人心之恶,这是她最拿手的把戏。孕脉是怎么回事?”

“春明说,那婆子还说了好些奇闻轶事,好多没怀胎却诊出孕脉的事,说有好些药草,吃了之后再诊脉,那脉象就是孕脉,赵氏就和她一起请那婆子喝酒,把那婆子灌醉之后,套出了一个方子。”

江皇后失笑出声,“这人怎么能这么蠢?这世上的蠢人怎么能这么多?好事儿全落到她头上了是吧。蠢不可及。”

“花草上那个婆子?”宗尚宫看了眼江皇后,迟疑了句。

“这会儿还到哪儿去找?她要趁着我被关在这院子里……”江皇后的话没说完,突然顿住,片刻,冷笑连连,“是她!姓姚的贱人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杆长枪,她先算计了我,给姓姚的贱人一个机会,再接着,大约还是要算计我!好手段,怪不得那老婆子敢伸腿走了,好心计!”

宗尚宫垂手屏气,一动不敢动,凭着几十年的经验,这会儿的娘娘已经怒极了。

“你看看,人家这杆枪多锋利,你看看魏氏那个蠢货,我让她看紧这宫里,我手把手的教她,我把人手给她,就让她看着别让人动了手脚,你看看,凭空多出个大活人,她竟然一无所知!

你别觉得我冤枉了她,你去问问她,只怕她连什么花草上的婆子都没听说过!这个蠢货!”

江皇后只气的胸口一阵阵的痛。

“柳春国这个蠢货竟然也是她的人,这宫里,太医院,这里里外外,还有多少她的人?还有谁?”江皇后象是质问宗尚宫,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宗尚宫屏着气,一声不敢出。

“你说说,该怎么处置。”

江皇后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堵在胸口的闷气,点着宗尚宫问道。

“赵氏假孕,这是欺君之罪,这会儿铁证如山……”宗尚宫小意的建议道。

“铁证如山?哈!”江皇后一声冷笑,“那个婆子呢?你能找得到?找到了也是一具死尸了。那药必定是假的,柳春国要是咬定就是孕脉,你怎么铁证如山?那春明就是个屈打成招,一个两个,就不能多动动心眼?”

“娘娘恕罪。”宗尚宫垂头认错。

“姓孙的贱人这胎,必定同出一辙。”江皇后端直坐着,目光沉沉,思量了片刻,冷声吩咐道:“春明犯了宫规,交给慎刑司,堵上嘴打死。”

“是。”宗尚宫答应一声,见江皇后就此没有下文了,想走又有几分迟疑。

江皇后斜着她,“那几个贱人,先放着。”

“是。”宗尚宫舒了口气,垂手退出。

看着宗尚宫出了门,江皇后慢慢往后靠到靠枕上,疲倦的闭上眼。

就算她能拿到那个婆子,就算她真做到了铁证如山,那又能怎么样?

皇上能觉得承认他从前错怪了她,从前那许许多多的恶行恶事,象今天这假孕一样,都是别人泼到她头上的?

太子呢?他能醒悟过来,魏氏……那个蠢货就是死了,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她不在乎他们……

……………………

七月中,阮夫人孕脉清晰,洪大有力,甚至有些微微显身,几个大夫一致而且肯定的认为,这胎已经坐稳了,阮夫人自己也觉得胃口转好,不再难受了,这个喜信儿,就往各家递了出去。

李冬高兴的简直不知所以,天还没亮这醒了,干脆起来,叫了苏叶进来,拿了册子纸笔出来,两人叽叽咕咕的讨论先到哪一家再到哪一家。

这些年,因为阮夫人总也怀不上这事,李冬上心又上火,年年为了这个散出去的施舍比为自家祈福散出去的还多不少。

因为听阮夫人说,陆将军说是因为他杀人太多,才有妨子嗣,她就年年给孤鬼游魂做超度法会,但凡进寺进庙进庵必定许愿,还好苏叶细心,找个册子,把她许过的愿一条条都记下来了,这会儿翻起来,多的有点儿让人发愁。

阮十七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干脆起来,洗漱了过来,探头看着李冬手里的册子,和苏叶正写写涂涂的那张纸,又看了看,没看明白,“你们这是干嘛?阮氏怀了胎,你们不打点打点衣服什么的,列这些干什么?要寄名符?”

“不是,这都是我许了愿,每家都要做十天的超度法会。”李冬拍着手里的册子。

阮十七眼睛都瞪大了,伸手从李冬手里拿过册子,飞快翻了一遍,唉哟一声,“你瞧瞧你这,连东胜门外那棵老槐树你也许愿啦?”

“那是槐树,宜子孙。”李冬脸上泛红,一把抢过册子,强辩了一句。

阮十七哈哈大笑,“一家十天,你还得去看着?”

“那是,这事最讲究心诚。”李冬被阮十七笑的有点儿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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