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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528)+番外

“我觉得文会么的,最没意思,不是来会文,是来吹捧的,不过,象苏公子这样的才子,大约非常喜欢。”李夏又看了一会儿,撇了撇嘴。

秦王失笑,“六郎喜欢文会吗?”

李夏呃了一声,随即笑起来,“让我想想,嗯,六哥好象不怎么喜欢,不过也不一定,我听他抱怨的时候,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至少不讨厌。”

“六郎人缘不错。”秦王看向被围在中间的李文岚,和李文岚身边的五皇子,五皇子侧后,金拙言手里的折扇摇的十分潇洒。“你真打算让六郎去老五身边做长史。”

“嗯,反正也就是挂个名而已,六哥去最合适。”李夏的目光从李文岚看到江延世,“太子身边有江延世,老二身边有苏烨,老五身边有六哥,这样就差不多了。”

“嗯。”秦王嗯了一声,看着站的有几分呆意的五皇子,片刻,硬生生移开了目光。

“若论铺陈布置,看起来苏烨也不比江延世差。”李夏再一次打量花海一般的迎祥池。

“还是差了不少。”秦王也打量着迎祥池,“清雅有余,奢华不足,少了点儿气势。”

两人正指指点点,闲闲的议论着,几声清越的鸣叫声传过来,李夏和秦王急忙转头看过去,迎祥池西边,两只五彩斑斓的孔雀,欢快的鸣叫着,落到屋脊上,再振翅飞起,往前飞进迎祥池,落到了中间的棚子上,再从棚子上飞下,昂然叫了几声,振开了绚烂的尾屏。

“祥瑞。”秦王脱口道。

“从西边来的。”李夏看向孔雀飞过来的方向。

“法云寺?”秦王接了句,看向陆仪,没等陆仪说话,李夏摆手道:“这个让郭胜去查事半功倍,不是大事,看样子,大约是法云寺过来的。”

迎祥池的那只孔雀,正在中间的棚子前,在太子和二皇子面前,不停的振动着五彩斑斓的雀尾。

李夏瞄着只能看到背影的江延世,眼睛微微眯起,苏烨主理的文会上,送这样的祥瑞,后头拖的是什么样的手段?要对付的是谁?

“只怕一会儿有旨意来,咱们走吧。”秦王看着因为孔雀而激动喧嚣起来的迎祥池,和李夏低声道。

“嗯。”李夏低低应了一声。

秦王抬手揽着她,转身出门,下楼走了。

一直四平八稳的文会,被两只从天而降的孔雀打破了平稳,皇上的旨意到的极快,让人把孔雀请到宫里,赏赐了所有参加文会的士子每人一方砚,几琔墨和几支湖笔。

孔雀被内侍带走,却没把激动喧嚣带走,苏烨笑容不变,不动声色的挪到郭胜旁边,带笑道:“听说孔雀极不好侍候。”

“这个我不懂。”郭胜一听就明白了,“我对这种孔雀灵芝什么的,不懂,听说你们府上仙鹤养的极好?”

“不是我。”苏烨答的极其干脆。

“这祥瑞……”郭胜干笑了几声,“有意思。”

“嗯。”苏烨随口嗯了一声,看着和太子低低说着话儿的江延世,眼眶微缩,不是秦王府,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他了。

他要干什么?

因为这祥瑞,文会倒是散的比预想的早。

朱铨和李文山、李文岚一起出来,路上人多车多,三人干脆安步当车,沿着御街信步往前。

过了桥,人少了,朱铨话题微转,“……刚才听六郎和金世子的话意,金世子想让六郎做五爷府上长史?”

“是有这意思。”李文岚点头。

“六郎从翰林院到五爷身边做长史,有些委屈了,五爷虽是皇子,可毕竟……”朱铨看着李文山,说到毕竟,话微顿,这话不该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过于低就了。”

“五爷府上长史一直没能挑到合适的,听说是姚娘娘托到王爷那里,王爷实在没什么人好指使,反正我闲着。”李文岚摊手解释道。

李文山嗯了一声,点头表示赞同。

“要不,我去吧。”朱铨看看李文山,又看向李文岚。

李文山一个怔神,“你在工部不是好好儿的,刚升了主事……”

“我也不瞒你们两位。”朱铨一脸苦笑,“我实在是不想在工部熬下去,我管的那一摊子,天天就是算各种工钱料钱,一笔笔算帐计帐,实在……简直成了商户家帐房先生了,偏偏我看那些数目字,但凡长一点,都得看上两三遍,心里才有个数,又不会打算盘,实在是苦不堪言。”

“那倒是,我也讨厌那些数目字,也算不清楚。”李文岚一脸同情,朱铨这话,他感同身受,回回去太外婆那里,看到太外婆查帐对帐,他都如闻天书,只有瞪目结舌的份儿。

那些数目字儿,真是太可怕了。

“工部这差使虽说繁杂了些,可熬过这几年,往后就好了,五爷身边这长史,六哥儿做还好,朱兄要是做了,只怕有碍往后的前程。”李文山郑重提醒道。

“我也想搏一把。”朱铨沉默片刻,看着李文山,坦然道。

“我跟……王爷说说,看看王爷什么意思。”李文山看着朱铨,片刻,叹了口气道。

第563章 祥瑞驱晦

文会上的孔雀祥瑞,让皇上非常高兴。

从去年秋天到现在,这一年里,太后大行,魏国大长公主走了,三皇子走了,又发生了江后的事,这一连串的不吉带来的晦暗,仿佛都被这两只突出其来的孔雀带走了。

一直到临近腊月,从宫到到朝廷到整个京城,都是一片喜欢之意。

这喜庆漫延到各家,就连李家二房也沾上了孔雀祥瑞的光,有了吉兆。

光禄寺卿郭家的花会上,这小一年心情都没好过的郭二太太,一个人坐在暖阁一角,抿着茶,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看着满院的茶花水仙,以及一个两个假惺惺赏着花你捧我夸的各家太太小娘子,放下杯子,也不知道啐谁的啐了一口。

满京城都是贱人!

“是二太太吧?”一个声音透着笑,在郭二太太身边响起。

郭二太太侧脸朝上斜过去,来人比她年纪略大,雍容大方,迎着她明显不善的目光,微微欠身笑道:“我姓胡,夫家陈氏,夫君如今领着荆湖布政使的差使,咱们见过,二太太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二太太。”

“原来是胡夫人。”郭二太太一听就知道了,急忙站起来还礼。

“常听我家眙哥儿说起你家哥儿,这两个孩子真是要好的不得了。”不用郭二太太让,胡夫人欠身坐到郭二太太对面,先攀交情。

听胡夫人说到她家宝贝儿子,郭二太太刚刚挤出来的一脸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林哥儿就是被她家那个混帐儿子带坏了,才惹出那样的祸事!林哥儿那么好的孩子,都是被她家那个混帐带坏了啊!

见郭二太太气色不善,胡夫人笑容里也掺进了无数勉强,好在丫头送茶过来,胡夫人接过,低头抿了几口茶,神情恢复,才抬头接着道:“您也知道,我原本随我们老爷在任上,赶回来,就是因为眙哥儿出了事,不瞒二太太说,我是九月里,才知道贵府上哥儿,也跟我们眙哥儿一样。”

胡夫人的话戛然而止,喉咙哽住,眼泪差点下来,她家眙哥儿,还没成亲呢。

郭二太太连连眨巴着眼,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的看着胡夫人确认道:“您这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家哥儿也?”

郭二太太点着胡夫人。

胡夫人用帕子按着眼泪,一边点头,一边长叹,“这俩孩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我是在我们老爷任上听说的,当时差点,唉,当天就让人收拾行李赶回来了,到今年八九月里,我们府上二奶奶,您认识的,就是罗尚书家姑娘,和你们府上嫁进唐家的那位七姑奶奶交好,听七姑奶奶说了你们家哥儿的事,我才知道。”

胡夫人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郭二太太确认了陈家那位五爷陈眙也跟她家儿子一样,被人阉了,心里莫名一阵愉快,一起阉了,总算没欺负她们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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