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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68)+番外

“不怕,这事是咱们放给他的,先手在咱们这里,一个横山县,总还是护得下来的。”秦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你听李五说了吧,他爹笨,没用,只要护下来就行了。”

金拙言想笑却没能笑出来,这个李五,这桩案子……

………………

郭胜一口气跑回横山县衙,把马牵到马房,刚往自己的住处走了两步,又忙顿住,转身往县衙进去,他昨天和李县令说舅舅有事,要去一趟杭州城,现在回来了,一来要先跟李县令打个招呼,二来,他还是先看看姑娘有什么事没有。

郭胜和李县令打了招呼说回来了,刚出签押房,就看到二门里,李夏跳着根绳,一路蹦跳出来。

郭胜急忙站住,拐个弯往茶水房,到了茶水房门口,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闪身从茶水房边上溜过去,从茶水房后面,闪进了二门里。

李夏正好跳到他面前,停下,“去一趟江宁府,就说五爷的话,阿娘请教大伯娘,该怎么准备送往京城伯府的节礼,立刻就去,立刻就回。”

李夏说完,甩起绳子,蹦蹦跳跳的又一路跳回去了。

郭胜咽了口口水,一口口水没咽完,就抬手猛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懊恼不已。他混帐了,竟然没想起来,还要姑娘提醒。

明涛山庄里,有的是精明到顶尖儿的聪明人。

五爷和王爷说了淫祀的事,明涛山庄里,只怕头一个,就得先查到自己头上,必定会查出他到了溪口镇,先打听的是老赵家,他是顺着老赵家,发现的淫祀那件事,他还去了桥头镇……这个锅,得有个人背起来。

郭胜直奔签押房,一脸懊恼倒正好用上,连连拱手和李县令告罪,说他急糊涂了,竟然把放着印信的荷包落在舅舅那里了,还得赶紧再去一趟拿回来。

李县令是个忠厚大度的,让他别急,今天来不及,就别赶回来了,明天再到衙门也行。

郭胜出来,直奔马房要了另一匹马,出了横山县,直奔江宁府。

………………

江宁府漕司后宅,严夫人正看着人挑年宵花儿,听说横山县五爷打发人来,请见她,忙命请进来。

郭胜一大早从杭州城赶回横山县,再从横山县一路快马急鞭赶到江宁府,风尘仆仆,热汗腾腾。

严夫人见他赶成这样,心就提了起来,赶紧让人递了壶温热的茶水给他,提着心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喝光了一壶茶。

郭胜喝足了茶,长舒了口气,站起来,先躬身谢了,才将李夏吩咐的话说了。

严夫人听完,直瞪着郭胜,“就这事?就说见我?没说见老爷?”

郭胜觉出一丝不对,垂下头,“五爷就是这么吩咐的。”

“您先坐一会儿,这事儿,我得问一问我们老爷,你也知道,京城伯府,老太爷是个挑剔的,这事,我们老爷最清楚,您请宽坐片刻。”严夫人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冲郭胜客气的笑着,出了花厅。

严夫人一口气走出几十步,转了两个弯,急叫人过来吩咐,“立刻去前衙,跟老爷说,请他立刻回来一趟,不管他正忙什么,立刻回来一趟。”

婆子急急去了,片刻功夫,李漕司就跟着婆子大步过来。

严夫人示意李漕司,几步进了旁边一间小暖阁,屏退了仆妇丫头,低低道:“老爷,才刚那个郭胜来了,说是奉了五哥儿的吩咐,请见我,说是,五哥儿的吩咐,让他过来请教我,该怎么给京城伯府准备节礼。”

李漕司眼睛瞪大了,严夫人看着他,“我也是,吓了一跳,小三房那份节礼,咱们备下,十天前就跟咱们的节礼一起送出去了,这事,早就打发人跟秦先生说过,难不成,秦先生没跟五哥儿说这事?”

第90章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不可能!”李漕司断然否定,“这是一定要说的事,不然,横山县再送出一份节礼怎么办?”

“我也觉得不能不说,这……”严夫人往花厅方向指了指。

“人还在花厅?我去看看,你不用去了。”李漕司出了暖阁,直奔花厅。

严夫人站在暖阁门口,担忧的看着花厅方向。

郭胜坐在花厅里,略一思忖,就有了几分明了,这节礼,大约已经备下送走了,离腊月没几天了,这会儿再问,已经太晚了……

姑娘是什么意思?

郭胜正想的出神,李漕司已经到了花厅门口,郭胜急忙站起来,长揖见礼。

“果然名不虚传。”李漕司站在花厅门口,先上上下下将郭胜打量了几个上下,一脸赞赏,“先生气度不凡,果然是大才之人。”

“漕司过奖了。”郭胜揖了半揖,客气了一句。

“坐坐。”李漕司一边让郭胜坐,一边走到上首落了座,小丫头重新沏了茶上来,李漕司屏退众仆妇丫头,向着郭胜微微欠身,低声问道:“五哥儿到底有什么事儿?”

“五爷让在下过来一趟,请教夫人,往伯府的节礼该怎么准备才好。漕司也知道,这节礼的事,五爷这里,没经办过,不知深浅,打发在下走这一趟,也是一片孝心。”

郭胜神态自若,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漕司坐回去,捋着胡须,看着郭胜,眉头渐渐拧起,郭胜淡定自若,端起杯子,细细品着茶。

漕司府的茶,确实比横山县衙门里的茶,强的太多。

“五哥儿最近可好?”李漕司盯着神态自若的郭胜问道。

“很好。”郭胜欠身答话。

“五哥儿这会儿在万松书院,还是在横山县呢?”

“在万松书院,在下昨天到杭州城看望舅舅,领了五爷的吩咐,到横山县换了马,就直接过来了。”郭胜答的很周全。

“王爷可还好?”李漕司眉头皱的更紧了,突然跳问了一句。

郭胜再欠身,“在下没看到王爷,也没听五爷提起。”

李漕司拧着眉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郭胜站起来,“在下今天还要赶回去,漕司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在下这就告辞了。”

李漕司盯着他,他来问怎么备节礼,这怎么备节礼,可还没告诉他呢,他就要走了……五哥儿让他跑这一趟,到底什么意思?或者,难道不是五哥儿……

郭胜看着李漕司越来越疑惑和冷厉的神色,垂下眼皮,片刻,直视着李漕司,拱了拱手,“差点忘了,五爷吩咐在下提醒漕司一句:过了年,就是皇上三十四岁圣寿了。”

郭胜说完,转身就走。

李漕司呆坐了片刻,突然一窜而起,一张脸瞬间煞白。

李漕司没再去前衙,径直回到正院,严夫人紧跟进屋,见李漕司神情不对,心提的更高了,屏退了众人,亲自沏了茶端过来,“老爷,没什么事吧?您这气色……可不好。”

“没什么事。”李漕司话说到一半,长叹了口气,“只能说,这会儿还没什么事儿。”李漕司端起茶,低着头一口一口喝了一半,放下杯子,又是一声长叹。

“到底出什么事了?政务上头?”严夫人见李漕司这样,脸色也有点儿变了。

“五哥儿让他来,递了一句话。”李漕司看着吓的脸色都变了的严夫人,伸手握住严夫人的手,轻轻拍了拍,“别怕,五哥儿说,皇上过了年,才不过三十四岁。”

“皇上过了年可不是三十四……”严夫人初一听莫名其妙,一句话没说完,眼睛就瞪大了,“这话什么意思?这话……”

“就是那意思,皇上,才不过三十三四岁,正当壮年,圣寿……还早着呢。”李漕司声音轻飘,带着丝丝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无奈还是茫然或是恐惧。

“是因为前一阵子三哥儿到杭州城的事儿?咱们家和明家是世交,明尚书没做尚书前,两家就是通家之好,三哥儿跟着明家大爷来……”严夫人不知道想解释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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