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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幼儿园全是妖怪(144)

“先静观其变吧。”殷烛之道:“是敌是友,住上一晚就该有分晓了。”他们从未接触过巫族,对巫族并不熟悉,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等对方下一步动作。

觉得殷烛之说的有道理,荣岁点头道:“那先把房间收拾干净,好歹晚上还得在这里睡一晚。”

吊脚楼应该有一阵子没有住人了,里面的用具虽然齐全,但是却落满了灰尘。荣岁跟殷烛之拿着木桶出去提水。两人刚下去,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尖利的竹驽对准两人,“你们去哪里?”

荣岁后退一步,将手里的水桶拿起来晃了晃,“我们想去打点水。”

巴顺被边的动静惊动,看见两人手足无措的被包围,上来打圆场,很好说话的让他们去打水,只是始终有两人警戒的跟在他们身后。

殷烛之弯腰将水桶装满水,轻松拎起来,跟在荣岁身后扮演沉默寡言的同伴。

荣岁瞅瞅一左一右跟着的两人,试探的问道:“村子里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戒备?”从他们进来开始,就只看见青壮年,没看见过一个女人或者小孩,唯一的老人还是村长。

就一个正常的村子来说,这太不寻常。

端着竹弩的汉子凶恶的瞪他一眼,语含警告道:“想住在这里,不该问的就少问。”

“是是是,那我就不多嘴了。有劳两位大哥了。”荣岁识相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嘟嘟囔囔的催促殷烛之快点走,赶紧回去把屋里擦干净了好休息。

两人回了屋子,白泽跟貔貅正乖乖坐在板凳上,貔貅捧着把瓜子在磕,白泽则拿着谢风带来的那些资料认真的在看,两只小短腿踩不到地,就悬在那一晃一晃的。

看见荣岁回来,白泽乖巧的放下书,“谢风下去打听消息去了。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荣岁将原本的床单被褥换下来,把灰尘抖干净,再把他们自己带来的睡袋放上。殷烛之则拿抹布将桌子上的灰尘擦干净。

白泽乖乖哦了一声,又拿起资料慢吞吞的看。

等两人把屋子大概打扫了一遍,谢风才猫着腰回来,小心的关上了门。

“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荣岁问。

谢风摇摇头,谨慎的贴上几张符纸以防隔墙有耳,才放开了声音道:“嘴巴都很严,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点东西,中间那两栋吊脚楼,里面的守卫很严实。他们不让靠近。”

荣岁把自己的发现也说了,“这村子里太不对劲了。而且我总感觉有点不对……”荣岁皱着眉,寻思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们都说的普通话。”殷烛之接道。

“对对对,口音,就是口音!”荣岁跟他想到了一块去,“从我们过来,C市这边的本地人说话多多少少都带着一点口音,但是这些人,从头到尾都说的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巴子五姓虽然起于武落钟离山,但是巫蛊之祸后就隐居在巫山,这么多年下来,早就融入了当地。而且巫族少于外界接触,不该连半点口音都没有。

谢风道:“但是白泽不是说他们身上有纹身?而且姓氏也对的上,他们没必要大张旗鼓的来骗几个游客吧?”

这就让人有些想不通了。讨论到这里又僵持下来。外面太阳已经彻底落了下去,荣岁点起蜡烛,道:“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说。他们如果真有所图,肯定会出手的。”

还是一句话,静观其变。

正好大家跋涉了一天也都饿了,就把登山包里带着的食物和水拿出来。正准备开吃呢,屋门就被粗鲁的推开了,一个高壮的汉子端着个托盘直接推门进来,眼睛在桌上的零食上扫了一下,生硬的说:“这是你们的晚饭,吃完了把碗送回来。”

谢风上前道谢,又往那人手里塞了两百,感激道:“真是多谢了,我们正愁带的食物不够呢。”

高壮的汉子嘴角扯了扯,随意将钱揣进口袋里,就转身下去。

谢风带上门,将托盘放在桌上,饭菜不算好也不算差,一盆菌子汤,一盆鱼,以及一盆米饭。

“这能吃吗?”谢风用勺子在汤碗里搅了搅,透亮的菌子汤冒着热乎乎的白气,如果他们真的是辛苦跋涉的游客,这时候肯定就忍不住吃了。

“你试试?”荣岁啃了一口压缩饼干,仰头咕嘟嘟喝了两口水,戏谑道。

谢风啧啧两声,小声嘀咕道“我才不吃呢”。然后把白泽抱过来,让他给看看,“看得出来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吗?”

白泽在汤里搅了搅,又尝了一小口,咂咂嘴道:“加了点吃了会昏睡不醒的草药。”

巫族擅长药理和占卜,会在汤里加点草药倒也不足为奇。

几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捧着手里的压缩饼干慢吞吞的啃,等吃饱了肚子,荣岁才将饭菜全部倒进了垃圾袋里,藏在了屋后面的桶里。

谢风将空碗碟送回去,再三道谢后,才一脸困倦的打着哈欠便离开。

回了屋里,几人铺好睡袋就钻了进去,装睡。

荣岁跟殷烛之睡一个双人睡袋,睡袋空间不大,两人身体贴的很紧,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贴着躺了一会儿,荣岁忍不住悄悄翻了个身,侧过身体对着殷烛之。

“嘘,别动。”殷烛之贴在他耳朵边低低说了一声,便伸手将他的头在了自己胸口。

门口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荣岁闭着眼睛,心跳如同擂鼓。

悉悉索索的走动声一直没有断,屋里没有人动,荣岁埋在殷烛之怀里,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脑袋快炸了。外面的人却像是故意一样,只在外面走动却不进来,两人只能保持着这个亲密的姿势一直等待着。

过了许久,外面人似乎确定了里面的人睡死了,才推开门走进来,粗暴将最外面的谢风的睡袋扒开看了一眼。谢风睡的死沉,没有一点反应。

来人又依次翻了另外两个睡袋,看见睡在一个睡袋还肢体交缠抱成一团的荣岁跟殷烛之,低低骂了一句“死基佬”。

荣岁:“…………”你才是基佬,你全家都是基佬。

来人确定几人都睡死了,才关上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人走了好一会儿,荣岁才敢动,他小心翼翼的从殷烛之怀里退出来,也就屋里黑看不见,不然这会儿他的脸估计能跟猴屁股拼上一拼。

殷烛之有些贪恋的攥着他的手腕,哑声问:“基佬是什么?那人刚才说我们死基佬。”

“!!!”黑暗里荣岁瞪大了眼睛,对上殷烛之灿灿流金的双眸,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谢风实在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提醒道:“还要办正事呢。”调情能不能回去了等没人的时候再继续啊?这里不仅有单身狗还有幼崽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咯。

谢风从睡袋里爬起来,内心疯狂吐槽但是没敢说。

荣岁手忙脚乱的从睡袋里出来,放轻脚步跑到谢风旁边,猫着腰跟他一起透过缝隙往外看。

殷烛之摸了摸空荡荡的身侧,金色的眼眸黯了黯。

似乎是确信他们几人不会醒过来,屋子外面不再有守卫。白天死气沉沉的村子,晚上却点起了一排排的火把。两栋吊脚楼前的空地上,十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分成两排站着,在他们前方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老人穿着黑袍,转过身时露出黑袍上巨大狰狞的虎头。

老人背对着他们做了几个复杂的手势,而后高声道:“将人带过来。”

黑袍人齐齐举着火把,在地上重重一顿。

另外一队人便压着一个手脚穿了铁环锁链的男人过来。男人浑身是凝固的血液,垂着头被半拖着过去,然后被十字形的夹在了木头架子上。

荣岁眯起眼睛不确定道:“那人胸前,是不是有只白色的老虎?”

第118章

荣岁看见了其他人自然也看见了。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虽然满身凝固血渍,但是唯有胸前纹着的白色老虎仍然昂首咆哮状,在暗夜中散发着淡淡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