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暴君的炮灰男后[穿书](8)

如今见薛遥抱着木马自己走出来,都没让人扶,可见没有挨板子,便上前喜道:“还顺利吗?”

薛遥皱着眉,故作担忧地摇摇头:“还不好说,七皇子非常生气,一见我都哭了,好在汐妃不在殿中,无人能代主子问刑,我好说歹说,哄得七皇子答应让我修好木马,但有个条件,木马必须跟摔坏前一模一样,看不出裂痕。”

青河深吸了一口气,殷勤地从他手里接过木马,温声道:“辛苦你了,我就知道你会办事儿,要我这张笨嘴进去求七皇子,肯定讨不来木马。修理的事应该不难,咱们这就走一趟内官监,请最好的工匠修理!”

薛遥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心道这最好的工匠哪里这么容易使唤?肯定得花银子。

他身上带了之前抽奖得来的五两银子,已经换成了一两一锭的碎银,打算跟青河各出一半修理费了事。

价格嘛,如果是市面上的木匠铺子,修理这种小玩意,最多收几十文钱。

要再刷几层好漆,得贵些,但一两银子也就搞定了。

但这是宫里的内官监,要花多少钱,薛遥心里没底,得看青河的面子有多大了。

两人走过半个大内十二监,来到内官监,看门的太监一见到青河就迎上来打招呼,十分友善的样子,薛遥只跟在青河后面,想要一起混进去。

薛遥想要亲自督工,看着木匠修木马,否则万一敷衍了事,耳朵尾巴粘歪了,想二修,那就真没法复原了。

但他没有青河的人缘,毕竟原主是个八岁孩子,对青河与太监们的交情也不太了解。

薛遥是通过原主的记忆猜测出青河是怎么拉拢太监的,很简单,就是帮太监把宫里得的赏赐拿到外头卖了换钱。

太监虽然出入相对比宫女自由得多,但也很少有机会出宫,而专职出宫采办的太监手脚大多不干净,卖五两银子的东西,他自个儿就要揣二两进兜里,不像青河这孩子实诚,换多少是多少。

而且青河是三皇子跟前的红人,怀里揣点东西,多半没人会搜他的身,比公职太监还安全。

薛遥觉得自己以后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笼络太监,尤其是未来那位司礼监掌印太监,这时候应该还在直殿监当扫地工,是拉拢的黄金时期。

回过神,青河已经被看门太监让了进去,薛遥也赶忙抬脚跨进门槛。

因为这趟主要借青河的面子,薛遥就一直当个小跟班,没打算参与交涉,却没想到,看起来还挺机灵的青河,一找到熟识的工匠,就开口哭丧道:“刘叔!这回您可得救我!我小命都在您手里了!”

薛遥顿时脸色铁青。

这蠢货……

虽然知道青河是想夸大其词,好让刘叔尽心尽力复原木马,但这话说出来,就完了!

换了薛遥,肯定会这么说:“这回可碰上大事儿了,这七皇子的木马摔坏了,陛下赏赐的,现下让我搬来给您,得赶紧的,务必要修得妥帖。”

这么说,责任就在刘叔本人身上,修坏了皇帝的赏赐,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而青河那样哭丧,是想让刘叔卖他人情,可人最关心自己的利益得失,刘叔又怎么会太在意他的死活?

这么说,反而会被对方拿捏住。

结果,算是薛遥料事如神,那木匠故作认真地测量捣鼓一阵,拍拍木马说:“这要修是简单,但你要看不出裂痕,就得跟上原漆,我瞧着漆可是皇室专供的,价格不便宜,这钱,是你出还是主子那边出?”

薛遥赶忙要插话,想说是主子出,这样避免他漫天要价。

然而心急如焚的青河还是快了他一步,先喊道:“哪能指望主子出!只能我自己割肉了!”

薛遥:“……”

那木匠嘴上帮着抱怨几句,脸上却露出怡然之色,可以随意要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胖七:媳妇溜了,抱爷追!

第6章

“修得看不出裂痕,要多少花费?”青河信任的看向木匠刘叔。

刘叔皱起眉,叹了口气:“这还真不便宜,小青爷,要想看不出裂痕,就不能局部刷漆,粘合、打磨,这些手工活,我可以一文钱不要你的,只是御用的彩漆每个月都只有定例,我得请采办的额外拨一桶出来,才能修复这木马。你也知道,我是个手艺人,平日又见不着主子的面,只凭二两银子的月例过活,没法承担这桶彩漆的费用啊。”

薛遥绝望地闭上眼。

这下怕是要大出血了。

青河脸色也变了,看出刘叔的胃口不小,便不太客气的问:“要多少钱,您给我个实价,我自然没二话,但要是我承担不起,就只能把木马搬走,出宫再找人想办法。”

青河心里也是有数的,说这话就是想威胁刘叔:别跟宫外木匠要价差太多了,否则可就撕破脸了。

可他毕竟年少,哪有刘叔懂行,知道把这么大一木马运出宫,打点看守都得要几两银子,这大内重重关卡,甚至可能在某道门走不通,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青河这么说,根本威胁不到刘叔。

刘叔算了算将木马运出宫要经过几道门,大概就知道要打点多少银子了,他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要了打点费用的六成,抬手一比:“得要这个数。”

薛遥警觉地一抬眼,看他比了个四的手势,心里是又郁闷又松了口气。

郁闷的是,这要价至少比宫外高了四倍,松口气的是,四两他还出得起,跟青河一人一半,也就二两银子。

事情得这么想,砸木马,确实是原主薛遥挑的头,按理说,他就是出全部的维修费也说得过去,而维修费市场价是一两银子,他现在要出二两,也不算太坑吧。

薛遥忙着自我安慰,没想到青河却发飙了,抱起木马就要走!

“遥哥儿,走,咱去宫外找人帮忙修吧,四两银子,卖了我也出不起!成不了事,也就被撵出尚书房!”青河面色愤慨地对周围的太监拱手道:“今儿就先跟诸位告个别,来日方长,若是我赵青河未来有那气运金榜题名,再入朝时,必忘不了刘叔对我的‘照顾’!”

居然开始威胁了。

薛遥记得青河学业上并没有什么突出表现,金榜是不可能提名的,小说里也提过他几次,青河长大后跟薛遥一样,成了三皇子府中一位幕僚。

一旁看热闹的太监一听他要被撵出宫,急忙上前劝道:“小青爷别急,价钱又不是死的,都是自己人,采办那边,咱们可以替您去说说嘛!”

说着,为首的太监回过头,目光凶狠地瞪了刘叔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太贪心。

青河是他们宫外跑腿的小恩人,这个忙,得诚心诚意的帮。

刘叔却不为所动,他确实只是个手艺人,平时接触不到主子,没有打赏,根本用不着青河帮忙跑腿。

要说交情,也就太监们请青河吃喝的时候,他也能沾上一小口。

刘叔早就眼馋其他人的“意外之财”了,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个私活,他哪里能放过宰人的机会?

薛遥见这状况,感觉还有省钱的可能,立即警觉地打量周围埋头干活的小木匠们,疑惑地凑到青河耳边问:“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木匠,咱们就不能换个人问问?”

青河一听这话,就不耐烦地斜了薛遥一眼,明显是觉得他屁事都不懂。

现在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青河抱着木马作势要走,却继续跟那群太监扯皮:“还是不为难刘叔了,只是我实在拿不出四两银子。大家都了解我,平日都给大家忙里忙外,哪怕稍微有点私心,别说四两,四十两我都拿得出,只是没想到,我给别人掏心窝子,别人拿我……”

“小青爷别动怒!”太监们怕真得罪青河,便拿出些实际行动:“这木马,您放在这儿,后天来取,包您搬个崭新的回去,至于银子,您能凑多少,就凑多少,不够的,咱家给您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