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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剑桥博士穿成职高生(21)+番外

俞爱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气钱雅贝又无地自容,慢慢地竟眼眶都红了起来。

江晗吓了一跳,敢情钱雅贝说哭就能哭的特点是遗传俞爱华的?只不过是从小白花进化成了白莲花?

她轻咳了一声,又说:“当然了,要是她诚心改过,我也不会总追着不放的。”

俞爱华抹了一把眼角,“她是真的过分,一定要好好管教的,这样下去不行,我也没脸再让她继续呆在这个家里,就先送到她奶奶那里去,希望她能够好好反省。”

在这个柔弱后妈面前,江晗也就不好意思再把话说得太狠了,只是道:“这样也好。”

“等你爸爸回来,我也会跟他一五一十说的,我实在是对不住你爸爸,对不住你……”俞爱华越往下说,眼泪流得越凶。

“没事……没事……”江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胡乱地客气了两句,赶忙找了个借口溜回房了。

江晗觉得,小白花继母比恶毒继母还要难搞……

不过现在这样更好。原本江晗还担心江正涛会因为俞爱华而不好意思对钱雅贝太过分,但现在既然俞爱华很能拎得清地自己做主要把钱雅贝送回她奶奶家,倒也就让事情容易多了。

*

次日,是元旦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上学。

江晗照旧与钱雅贝一起由司机赵叔接送到学校门口。

这一次,钱雅贝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或者是昨晚想了一宿想出来的应对之策,居然对江晗特别热情,进校门时,也不分开走了,而是很亲热地挽上了江晗的胳膊。

江晗翻了个白眼,瞬间就把胳膊给抽了出来。

“晗晗,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钱雅贝可怜兮兮地说。

江晗大概是猜出她心中所想了,“白富美”人设崩塌,她只能跟继妹搞好关系,才能继续维持“哪怕不是真白富美但也是后天白富美”的形象,以及,跟江晗搞好关系后,她还能早日从奶奶家回到江家。

江晗想,原主可能以前表现得太傻太单纯了,所以导致她在钱雅贝眼里是这么好骗。

江晗斜睨了她一眼,“你再这么巴巴地跟着我,让我特别烦躁的话,我保证,我会让你连抚养权都转到你爸爸那里去,变得跟我们江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钱雅贝整个人一僵,然后满脸愤恨地走了开去。

想来,她之后应该能消停了。

放假前的一天,整个学校都似乎变得异常骚动,就连尖子班也一样。

江晗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还闹哄哄的,根本没有人开始早读,都沉浸在放假前的喜悦中。

或者可以说,沉浸在八卦的喜悦中。

江晗刚进门,飘进她耳朵里的就是两句话。

“听说钱雅贝其实是江晗的继姐,江晗她爸二婚娶的钱雅贝她妈。”

“听说昨天晚上张翔宇被江晗揍了一顿。”

等江晗在自己位置上坐下,隔着过道的游戏男凑过来说:“哎,江同学,听说你昨天把张翔宇给揍了一顿,真的假的?”

江晗:“……”

江晗睨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虽然江晗也是身处话题中心的人物,但除了游戏男之外,还没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向她打听,而那一头,张翔宇和钱雅贝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一个人设崩塌,一个被女人揍得爬不起来。

教室里处处都是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的议论声,就导致,钱雅贝和张翔宇走进教室后,都没能抬起头,只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步都不离开。

他们这个四人小组,气氛就很微妙……

钱雅贝来到座位上后,一句话都没跟旁边的人说。

钱雅贝的同桌,昨天当事人之一的女生A,名叫陈韵诗,自从钱雅贝来了后,也没跟钱雅贝说一句话,反而跟前桌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聊天。

估计这就是被欺骗后疏离的态度了。

钱雅贝和陈韵诗两人的后面,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翔宇整张脸都是阴沉的,早读时还拿笔一下一下戳着书本,泄愤似的,而他后面的男生,还颇为嘲弄地故意问他:“哎,张翔宇,听说你昨天被江晗打了?你丢不丢人啊,被一个女生给打了!”

张翔宇恨恨地回过头,“她算女生吗?你有本事你跟她打打看啊,我看你打都不敢打!”

男生笑嘻嘻地摇头,“我不打我不打,江晗可是从道上混出来的,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我有自知之明。”

张翔宇瞪了他一眼,一肚子气没处撒,只能又恨恨地转了回去,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孔一彬和张翔宇关系好,肯定不会这样去嘲弄,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翔宇抬头狠厉地瞪了一眼钱雅贝的后脑勺,“我被这个女人阴了,帮她出头结果她才是最阴的那个人。”

他来到学校后,自然就听说了昨晚在他落荒而逃后的后续,得知钱雅贝竟然是江晗后妈带来的拖油瓶。

据说亲爹还是一个赌徒,这算哪门子白富美?

被欺骗的恨意几乎都已经盖过了被江晗揍了一顿的恼羞成怒。

所以说,有时候,同学间的情谊也是那么塑胶,昨天张翔宇还能为钱雅贝出头,今天张翔宇就已经把罪责都强加到了钱雅贝的身上。

他们后面在说话,就坐在孔一彬前面的钱雅贝自然一个字不落地听见了,后背僵硬,直直地挺着,像是在维护最后的尊严。

孔一彬皱了皱眉,听到班级里的那么多八卦,再加上张翔宇这么一说,他也就差不多猜到昨天事情的大概了。

孔一彬回头朝教室的另一角看去,就见江晗似乎丝毫没有被八卦影响地读着早读,而且,她斜倚着墙,捏着英语课本,姿态甚是轻松。

孔一彬回过头来,说:“你不能怪雅贝,她妈妈改嫁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不关她的事,江晗也太过分了,打你也就算了,还这么说雅贝。”

张翔宇又恨恨地用笔尖把课本戳出了一个黑洞,“妈的,等期末考试考完,一定让江晗叫我爷爷!”

说完后,他表情又滞了滞,不确定地问孔一彬,“她不会到时候耍赖?万一不肯叫我爷爷怎么办?她这个女混混,打起架来真的不要命的。”

孔一彬蹙了蹙眉,“不会?”语气不太确定。

张翔宇更加气愤,整个早读也没读进去什么东西,导致第一节英语课上,他单词都没能默写出来。

下课后,张翔宇愤愤地甩着被自己戳得笔油不顺畅的中性笔,觉得整天都不顺极了。

他们这一大组靠着墙,所以钱雅贝的同桌陈韵诗如果要走出去的话,就得经过钱雅贝的座位。陈韵诗站起身,冷着一张脸,踢了踢钱雅贝的凳脚,“让让,白富美。”

紧接着,她又阴阳怪气地说:“啊对不起,我叫错了,是拖油瓶,对?”

钱雅贝没起来,直接扑在了课桌上哭。

孔一彬冷着一张脸,“陈韵诗,你要不要这么过分?雅贝父母离异不是她的错,她妈妈改嫁也不是她的错,你这么说你觉得合适吗?”

陈韵诗冷笑一声,“对,她父母离异妈妈改嫁确实不是她的错,但她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她是白富美,吃着江家的喝着江家的结果还在这里说江晗的坏话,你觉得她没错吗?”

昨天还与钱雅贝一起在背后嘲笑着江晗,今天就反过来帮江晗指责钱雅贝了,所以说,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善变,自以为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实际上,无非就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陈韵诗说完,又踢了一脚钱雅贝的凳脚,“让让,没听见吗?”这次的力道比刚才大了很多,导致钱雅贝整个人都跟着晃了晃。

钱雅贝依旧将脸埋在胳膊里哭,也不抬头,只是将椅子往前挪了挪。

空间很小,陈韵诗硬是给挤出去了,挤的过程中还故意顶了顶,使得钱雅贝的凳子和孔一彬的桌子都晃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