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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剑桥博士穿成职高生(53)+番外

她这么一起头,就有好些个人附和了。

“钱又不是他们欠下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自己去找老段啊!找这俩孤儿寡母算怎么一回事儿!人家婚都离了!”

“段大嫂又病的严重,你们还要这样跟人家过不去,天打雷劈的哦!”

“都滚滚,再不走我报警!警察来了全把你们抓进局子去!”

街坊的大妈们,别的本事未必有,但“撒泼”这一样,却是顶顶厉害的。

而此时,段则淮的外婆也闻讯赶了过来,直接往地上一坐,又哭又喊,“作孽哦!要杀人啦!我闺女命不好,找了个赌鬼!赌鬼跑了,讨债的却来找我闺女!还打我小外孙,要打断我外孙腿!作孽哦!没天理啊!”

段则淮都被忽然出现在地上的外婆给吓了一跳,忙上前扶她,“外婆,地上凉,你快先起来。”

段外婆把他直接给甩了开来,继续哭,“我小外孙孝顺啊!成绩也好,次次考第一的,就要被打断腿啦!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欺负孤儿寡母算个怎么回事哟!有本事就去找段国华那小子去啊!找不到人就来欺负孤儿寡母,没天理啊!”

段外婆的哭喊声,引来了更多围观的群众,而但凡知道点段家情况的,无不替段则淮和段妈妈抱不平,对这些讨债人的谴责声越来越重。

只不过,这些大汉都是在道上混过的,还不至于因为一些街坊邻居以及大哭大喊的老人就乱了手脚,只是情况棘手起来,大汉就更是恼怒,整张脸面目狰狞,铁棒猛地挥动了两下,把站在他面前破口大骂的街坊大妈们给吓得连连退后开去,“干什么?集体对付老子?当老子是面团啊能随便捏?你们几个,再不滚老子一起打!”

大汉这么一喊话,人群的谴责声就一下子弱了下去。都是住在这一片区的人,自然也知道这里的混混不能惹,一时间,好些人都躲回了家,人群一下子就散了一半。

人总是这样,当牵涉到自身利益与安危时,还能把别人的事儿当成自己的事儿来做的人,就少之又少。

大汉吓退了这些街坊邻里,又抬起铁棒指着段则淮吼,“今天老子就把话放在这,要么给钱,要么断腿!”

段外婆被大汉的狠厉给吓到,一时间连哭声都止了,见大汉真的作势要上前来打段则淮,吓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要拦大汉,段则淮都来不及拉住她。

大汉早就被这个大哭大闹的老婆子闹得脑瓜疼,见她冲上来,想也不想就把她一掌推开。

一个将近七十的老人,哪里经得住这大汉的推搡?当下就被大汉甩得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跌,要不是段则淮眼疾手快将她给抱了住,恐怕段外婆都要重重摔倒在地上,老人可是经不起一点摔的。

瞬间段则淮的脸色就黑如锅底,看向大汉的目光陡然多了一股狠厉。

大汉被他看得步子一顿,但也只是微微顿了顿,随即就挥动着铁棒上前,“看来你小子是交不出钱了,弟兄们,给我上去打!”

段则淮赶紧将段外婆往边上一轻轻一推,丢下一句“报警”之后,就抄起了放在墙根的木棒——常年被追债的人家,自然要准备着防身武器。

段则淮一个人,要对付七八个大汉,又不是主角有内功的武侠电影,他要打赢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尽量保护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

不过,就是因为常年被追债,被人围着打的次数多了,段则淮也就不再是瘦瘦弱弱只有被人围殴的份的弱鸡,拿着个木棍对战,并不是只有被挨打的份,虽然身上也结结实实被挨了几下,但那几个大汉也没能讨得了好。

大汉的铁棒挥过来的时候,就被段则淮的木棍给挡了一下,紧接着另一手的拳头就抡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大汉右侧脸颊上。

只不过打到了大汉,段则淮没能躲过另一个汉子的一脚,腰上被实打实踹上,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站稳后,他也毫不示弱的朝那个踹脚的汉子挥了一棒。

如果江晗在这里看到,她估摸着又要好好震惊一把,这个学神级别的尖子生,打起架来,还真不比江晗差。

只不过在棍棒乱舞之间,段外婆已经吓得哭都哭不出来,颤颤巍巍地跑向一边朝周围人求助,周围的邻里虽然不敢在对方七八个人还拿着棍棒的情况下上前帮忙一起打架,但面对段外婆,帮忙报警还是会做的。

而段妈妈听到外面打架的动静,也吓得打开门走出来看儿子,看到这么一副棍棒挥舞的光景,想上前护儿子都没法靠近,哆哆嗦嗦地跟着段外婆一起哭着打打110求助警察。

但是,在老城区,派出所的警察用处真不大,“呜拉呜拉”的警车声最多就是将这些混混吓跑,要说有多少有力的惩罚措施,其实并没有。

所以这一次,在警察到了之后,大汉就带着那些个弟兄给跑了。

这就是老城区很乱的原因,混混太多,聚众形成了一个个黑社会团体,而派出所在没有上头严令打击黑社会的情况下,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不出人命的前提条件下,是不会大张旗鼓地剿灭黑社会团体的。

甚至像大龙这样,跟派出所的一些警察还能称兄道弟,这也是他的棋牌室违规经营却还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原因——一旦碰上严查,他总会最先听到风声,关门避风头。

而在大汉带着几个弟兄逃开时,警察也没去追,只是走向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段则淮以及一众街坊邻里。

并且,当警察得知打架原因是讨债时,就道:“这个,还钱天经地义的,如果要想不被打,还是要早点还钱才行。”

段则淮凌厉地目光剜向说话的警察,“欠债的是我爸,我爸跟我妈已经离婚了,法院把债务都判给了我爸,他们没理由来我家追债。”

那警察噎了噎。

段外婆也气得大哭,“夭寿了警察拿着百姓的税不替百姓做事情啊!我外孙都被打成这样了警察都不管啊!”

段外婆的撒泼劲儿对付那些混混也许没用,但对付警察,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别哭了别哭了,想立案也可以,但是这一片的混混你们也知道,一有事儿就躲,避过了风头就会再出来,到时候更加要来找你们麻烦报复。”

警察说的这些,段则淮都清楚得很,他从出生开始就住在这一片,甚至小时候还跟着段国华在他曾经的那帮弟兄当中混过一段日子,这里的派出所以及混混的作风,他心里明白。

而且,就如同今天这样的事儿,他碰到过不少,以前会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结果门被砸开,后来就学会了硬着头皮上,打一架让他们也讨不了好。

但其实每次都不了了之。

这次还算好的,至少警察来了且来了四五个,开了两辆车过来,在他力竭之前算是将这场架给止住了,但很多情况,来一两个派出所的人那些混混都不带怕的,甚至像以前段国华被讨债人追着打时,因为太过频繁地求助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察看到他都烦,报警了都不怎么管他,只说让他赶紧还钱。

这都是这一片城区太乱的后果。

段则淮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那警察看少年鼻青脸肿额头上还破了一块,鲜红的血滴不断往外渗,动了恻隐之心,不放心地问:“你没事?我看你头都破了,要不要去趟医院?胳膊腿还能动不?没被打断?”

段则淮摇摇头,“没事。”

几个警察也就不再管了,坐回了警车打道回府。

最终,这次和之前的每次一样,不了了之。

邻里街坊啧啧摇头,一时感慨孤儿寡母命不好,一时同仇敌忾地骂段国华不是人。

只是恻隐同情谁都会,真正伸出手去帮一把的,却少之又少。都说救急不救穷,段家就是个无底洞,街坊又都不是富得流油的人家,谁敢借钱给都不一定换得上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