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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青萍(85)

几乎不需要思考,他确信,说话的人是陶儒。

“是我。”

陶儒冷笑了两声,说:“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告诉你,你不要再给她打电话!你别想打她主意!她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的。”

叶仲锷想,到底是年轻的男孩子,真是沉不住气。不过,他自己送上门,省得他去找他。他姿势都没动一下,说:“你没资格命令我。之璐也不是你所有物,你更不能限制她的自由。你不过暂时是她的男朋友。而且,你真的以为,你能跟我抗衡?不论哪个方面,你争得过我?”

这番冷静甚至冷漠的话让陶儒一呆,咬牙切齿的开口:“她不过是被你骗了,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我会告诉她你的真面目。”

叶仲锷嘴角浮起一丝笑:“我教你一件事,威胁别人之前,首先考虑一下自己是否够资格,多想一想有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你什么意思?”陶儒声音尖锐。

叶仲锷说:“你在美国五年时间,中间只回国一次,呆了十天。这漫长的五年时间里,你都在干什么?不要跟我说你在学习,你连高考都无法面对而匆匆出国,又怎么会安心学习?而且是在到处都是诱惑的美国。世界上没有几个钟之璐,没有几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能一等就是五年。你可以说她是迟钝,可以说她不在乎,但她到底是做到了。人心复杂,你要问一个人本来的心迹,那太复杂。你不清楚,我不清楚,之璐自己也未必想得明白。判断一个事情,是由人做出的事情判断,而不是说出的话。

“我在国外呆的年数比你长,什么事情我都见过,什么人我都见过。而你,就不是那种一心一意等下去的人,你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我有个心爱的女朋友在国内,我不可能三年都不回来见她。而你却做到了,真是了不起。你说你非常爱她,我也相信。你看腻了金发碧眼的女孩,再回头看,终于发现还是最初的女朋友最好,于是你说,我爱她。说话当然完全不费力气。如果钟之璐问你,过去几年有没有别的女人,你怎么回答?”

陶儒重重的呼吸。

叶仲锷微笑:“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之璐很有可能不会问你。但答案你肯定知道,我也清楚,她也未必不清楚。只是,她不会说出来。她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我有朋友在你就读大学任教,稍微一打听,你过去几年做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不过,请你放心,我没这么做,我对你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暂时也没告诉她的打算。我怕她伤心。我感到遗憾,为她感到不值。你配不上他。”

[三]新年伊始,叶仲锷手头上的事情堆积如山,忙碌不堪的时候又接到消息,是分管财政的部长三日后前来交易所视察;随从记者若干,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交易所,先从观光廊俯瞰大厅,然后去了贵宾厅。部长问题非常多,不停的询问着分置改革、上市公司数量和每年上市公司数量的增加情况等等常规问题;部长谈兴正高,随口又提起几个大国的利率政策,其他人面面相觑,只有叶仲锷能够作答,逻辑清楚,具体详尽;他的态度从容不迫,给部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得更加深入。这次会面因此而延长了半个小时。

部长的下一站是江州大学,为大学的经济研究中心落成剪彩;随后在将学校里做一个大型的讲坛。叶仲锷心念一动,既然去了大学,之璐肯定也会去采访。因此在部长邀请他一起出席的时候,他立刻答应。

果不其然,叶仲锷一坐上主席台,就看到了她。她坐在第五排的角落,埋首写着什么,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那一块地方坐的都是记者,电视台报社,拥挤得水泄不通。这一切都那么像初见她的那种光景。

不过稍微有点不一样的,是她这次没追到后面的大厅要求采访他,她退居二线,跟在日报记者的身后,表情沉静的学习着别人采访技巧。偶尔她会心一笑,明媚夺目;不过旁人不留心的时候,笑容就从她脸上褪得一干二净,眉头微锁,像是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片刻后她跟日报的记者说了几句,又把自己手里的本子交给身边的一个男生,急匆匆转身离开;他也立刻把手里的事情推给秘书,从侧门出去,在走廊里叫住她,“怎么那么快就离开了?”

她回头,看到是他,缓了缓脚步:“曾老师刚刚在教室晕倒了,我得过去看看。你怎么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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