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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鹅(12)

家里没别人,他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严重,搞个休克什么的,想了想,又挣扎着去了客厅,把手机拿了过来。

又是早上十点。

江彦犹豫了一会儿,打给了张远帆。

张远帆正在上班,一听他感冒了,立刻问:“怎么回事?感冒厉害了吗?发不发热?有没有咳嗽流鼻涕?”

江彦自己摸了摸额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摸不出来。你下班后给我带点吃的来就行,我想睡会儿,但是怕睡太久了。”

张远帆问:“那你早饭吃了吗?”

“没有。”江彦说完,忽然想起麻瓜那只鹅也没吃早餐,怪不得体力不支了呢。不知道现在它怎么样了。

“那你等着,先别睡。”张远帆道,“我现在过去看你,给你带点东西过去。你现在恶不恶心?喝粥行不行?”

“你别了,你这都上班了。”

“我请假过去。”张远帆又问,“皮蛋粥还是鸡肉粥?”

江彦有些不好意思,但知道张远帆这人重义气,叹气道:“那就皮蛋粥吧。”

俩人挂了电话,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王嫣,想问问情况怎么样了,但是他又没留王嫣的手机号。

而且就算有,他也没法开口。王嫣才跟他见了两面,对他也不熟。

江彦犹豫了一下,决定找王天奇。

王天奇看样是已经回家了,看他来电还很意外。

江彦道:“是这样,上次不是说想去看看你姐家的大白鹅吗?现在快圣诞节了,我想提前买点小东西带着,圣诞节的小帽子什么的。”

王天奇刚从王嫣那边回来,这事因为王嫣没受伤害,所以那孙子只被批评教育了一顿。王天奇恨得牙痒痒,本来叫了几个朋友等着把那孙子打一顿,没想到那人猜到了,躲在派出所里不出来。

他气得不行,一直等他姐姐上班后才回来,这会儿也没缓过劲儿。江彦说起麻瓜,他才想起今天多亏了这只鹅子护主。

“行,正好我也要给我外甥买东西呢。”王天奇道,“不过这两天不能去看鹅了,它受了点伤,要先好好休息。”

江彦忙问:“不严重吧?”

“没事,好吃好喝休息两天就行。”

江彦知道这种事一般人不愿往外说,想了想拐弯地问了句:“你姐还好吧,她那么喜欢大鹅,会不会很担心。”

“嗯,哭了一顿,找宠物医生看了看,确定没事后就好了。”王天奇叹了口气,这才想起来,“你声音不对啊,嗓子哑了吗?”

江彦嗯了一声,“感冒厉害了。”

“我去看看你?正好我今天没事,去献个殷勤好了。”王天奇笑道。

江彦放下心,道:“不用。我这有人。”他说完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猜着应该是发热了,笑了笑,“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朋友一会儿过来。”

张远帆到的很快。江彦在他那放了一把备用钥匙,他直接带了过来。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江彦挺想睁开眼打招呼,但浑身哪哪儿都不得劲,一直等张远帆到床前了他也没撑开眼皮。

张远帆进门直奔卧室,一看他这样立刻惊了,把江彦喊起来,去浴室拿了毛巾浸湿,过来给他擦了擦,又给何青打电话。

江彦挺难受,忍着恶心阻止他:“你别了,我吃点药就好。”

“你这烧的都快着了还吃药?”张远帆着急地不行,一看电话通了,立刻道,“江彦病了,发烧挺厉害的。”

“我马上过来!”何青在那边喊。

江彦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阻止也来不及了。张远帆两个人简直就像他亲哥亲姐,平时没事不常见面,一有事下刀子这俩人也能赶过来。

在何青往这赶的时候,他穿了身宽松衣服,又把张远帆带来的粥喝了。

何青一直开到了江彦楼下,张远帆看她车到了,把江彦背了起来。

“我自己能行,”江彦费了半天劲儿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道,“我能走,你放我自己走就行。”

“你下来试试,自己身上有没有劲儿自己没点数吗?”张远帆咚咚咚地下楼梯,走了两层就出汗了,又无奈道,“早知道就不撮合你换这里了,没个电梯就是不方便。”

江彦刚买完公寓的时候还在住校,所以就把那边简单装了一下租出去了,后来毕业也没舍得收回来。直到有天警察打电话联系他,说那边查出卖淫窝点,他才吓了一跳,知道那户租客有问题。

房子收回来了,住着却膈应,于是挂二手卖掉换成了现在这个地方。

换房子的时候他妈跟他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江彦身边没有人可以商量,都是张远帆和何青帮他出的主意,一起看房签合同搬东西。

“你上次就说过了,帮我搬沙发的时候。”江彦觉得自己大概烧糊涂了,总是动不动想起以前,又觉得鼻子发酸,搂着张远帆的脖子感慨道,“你跟何青对我真好。”

张远帆跑地呼哧带喘,顾不上答话。

江彦头昏脑涨,又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除了我妈,你俩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你们结婚可得好好过日子……不,不能吵架。”

“哎吆我祖宗啊,”张远帆又急又笑,见何青已经打开车门等着了,喘着粗气安慰他,“不吵架不吵架……什么都听她的……”

他把人放下,给推进车里,何青忙用衣袖给他擦了把汗,担心道,“怎么还哭了?”

“烧糊涂了,脆弱呢。”张远帆赶紧坐进去。

何青开车出了小区,江彦在后座歪着头迷迷糊糊想睡觉。

张远帆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哎,这可怜孩子,刚刚我去看他,一进门可把我吓着了。那脸红的跟烤地瓜似的,还一个劲儿地说没事。”

他连着叹了两口气,抽了抽鼻子,开始抹眼睛。

何青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疯了:“握草,你咋也哭了?”

“我就是觉得,”张远帆抽抽着道,“彦彦真不容易……”

“你神经病啊!他就是感冒了。我刚找同学帮忙找了人,一会儿去了直接看。”何青蹭蹭蹭抽了几张纸,“快点的,给擦擦泪。你再哭我骂你了啊……”

张远帆忙接过,往自己脸上按。

“给江彦擦!”何青瞥见,吼道,“你那粗皮老肉的用卫生纸就行了。轻点啊,别给彦彦擦破皮。”

张远帆:“……”

他转过头,发现江彦也被吼醒了,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神情茫然,跟个小孩似的。

市立医院人来人往,比赶大集都热闹。何青停好车后给她同学打了电话,很快有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出来,带着他们进了门诊的一间办公室。

张远帆背着江彦一路小跑。何青看见等号排队的人,忙对同学道:“给你添麻烦了,这么多排队的不会有意见吧?”

“没关系,孙主任已经下班了,他们排的是值班医生的号,不冲突。”同学好奇道,“那个小帅哥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何青笑了笑:“我弟。”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后面有人跟了过来。

“你好,”程以宽快走了两步,赶紧问,“你是江彦的姐吗?”

何青愣了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程以宽忙笑笑:“我是他同学,刚刚看到他进去了。背着他的那个是张远帆吗?”

何青这下才松了口气,点点头,“对。你是彦彦同学?”

“是,”程以宽道,“我来看看他。”

几人一块进了办公室,那边江彦已经量完体温了,39度多。医生给他开了几袋药先输着,一行人又去了输液室。

何青在后面跑着缴费拿药,江彦昏昏沉沉,躺到病床上的时候抬头看见程以宽,吓了一跳。

程以宽冲他点点头没说话,一直等何青把药拿过来交给护士,他才对张远帆道:“我下午没事,在这陪他输液吧。”

张远帆刚刚注意力一直在江彦身上,回头一看也愣了,“程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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