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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鹅(51)

群里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张远帆把车开的飞快,江彦越看越紧张,急得直拿手机敲腿。

等他们赶到小区,果然消防已经来了。物业的人在下面站着,周围有不少邻居围观。江彦忙找人问情况,这才知道是楼上的孩子在家里玩蜡烛,结果把储物室的垃圾给点了。

那储物室是开发商赠送的另一个入户口,幸亏那家放的易燃物比较少,又做了隔断,要不然火势蔓延到里面的厨房,后果不堪设想。

消防已经把火灭了,正在上面检查有无其他隐患。张远帆陪着江彦上去看了一圈,除了外墙保温层被烧了一点外,其他的倒是没有太大损失。

“还好人没在家。”张远帆站在墙边看了看,心有余悸道,“要不然万一烧进来就太危险了。现在孩子怎么这么熊呢!”

他说完想了想,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江彦的肩膀:“彦彦……这也说明个理,有失就有得。所以你要碰上什么事,可别只想不好的一面。”

“我没碰上什么事啊。”江彦听他这话有些奇怪,没多想,笑着赶人,“你快回去吧,你老丈人还在等着呢。”

他把张远帆打发走,自己又检查了一遍线路和燃气,这才松了口气。

程以宽那边还没来得及说一声,江彦想起这事,忙拿出手机跟他联系。

上面只有一条短信,是程以宽五分钟前发的:“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江彦有些激动,忙转身往外走,同时发信息让他稍等一会儿。

然而短信才编了个开头,江彦就觉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他心里大惊,仍执意想往门口走去。眼皮越来越沉,江彦撑着往前走出两步,急得要哭……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情况吧。我这边的过户做完了就行。到时候就跟大家说一声,我们离了。”王嫣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嗯对……其实无所谓,来的人我们也不认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过程以宽也备份了,前两天他通知日期推迟的时候就把号码都存下来了……你这样不行,领证绝逼不可以……”

江彦在沙发上趴着,恹恹地耷拉着脑袋。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那条短信,程以宽还在等他吗?

今天为什么又变鹅了呢?自己当人才当了一个小时。

不想活了。江彦越想越难过,总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王嫣好像在跟朋友聊天,边聊边给他递东西吃。江彦心情低落,转开了脑袋。

怎么办呢?程以宽会一直等吗?

江彦忍不住担心,又暗暗猜测,会不会给王嫣打电话呢?

应该会吧,毕竟婚礼还没结束。

江彦这会让突然很想听听程以宽的声音,只要能听到声音,他就能放心一些。

王嫣跟朋友通完电话,要去洗手间,才走出两步,就见麻瓜默默地跟了上来。

她诧异地看它一眼,低头摸了摸鹅脑袋,安慰道:“麻瓜今天是不是吓到了?没事,我们已经回家了。”

这鹅看样不太有精神,王嫣不放心,进了洗手间也只掩一半门,方便麻瓜进来。

江彦不敢进去,便站在门口伸出脑袋,闭着眼听里面的手机有没有动静。

王嫣很快发现今天的麻瓜有点奇怪,本来吃东西吃得好好的,突然就不吃了,还开始黏起人来。

她上厕所,这鹅在门口站着。她上楼卸妆,换衣服,这鹅也走哪儿跟哪儿,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非得在她身后,或者看着她的手机出神。可是喊他他也有反应,看着而已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她一边忙事一边观察这鹅,一直等到傍晚要出门,才把这家伙抱去鹅屋。

麻瓜仍是拍打着翅膀要跟着她。王嫣把房门关上,心里放心不下,又把鹅屋的监控打开,用手机查看着。

而另一边的程以宽仍是等在酒店里。

宴席已经散了,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各回了各的家,他爸妈也回去了。酒店已经跟他结算过费用。一直到六点多,见他还在休息室,这才派服务员过来提醒。

“您好,程先生,这件休息室您只租到下午六点。”

“哦。”程以宽愣了会儿神,摸了摸身上的钱包,“我可以续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服务员犹豫道,“但这里只有沙发,您要休息的话,去楼上的客房怎么样?”

程以宽摇了摇头,道:“不用。”

他把卡递过去,人却仍站在窗边的位置上朝外看,“这张卡没有密码。”

服务员心里暗道这人奇怪,明明是个新郎官,本人英俊不凡,新娘也足够漂亮,这一下午却跟丢了魂似的一直在这杵着。她拿着卡去楼下办了手续,又给这位怪人把签单送上去。

之后忙事,她也忍不住留意二楼的那位。这一留意就是一整晚,这一晚,那位客人没出来,没要吃的,也没要被褥枕头。服务员好奇他怎么休息过夜,又担心这人别有什么想不开。那休息室虽然在二楼,但里面似乎有些陶瓷杯具,别发生什么坏事就好。

她心里记挂着,直到第二天她跟同事换班要走,才见这位从休息室出来。

这人仍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神色有些倦怠,好在不像是想不开的样子。

程以宽无视周围投来的好奇打量的目光,他上了停在酒店门口的车,脑子里只有张远帆那句:“他出去走走了,去散散心。”

第32章

江彦是喜欢自己的, 程以宽一直无比确信这一点。

他们去日料店的时候, 江彦像小鹿一样巴巴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夸他好看。他们去学校的时候, 江彦在他靠过去的第一时间就闭上了眼。

他喜欢自己。

程以宽坐在沙发上, 双手盖住脸, 心想,可是这份喜欢能有多少?是他年少时求而不得的执念, 还是经年累月的爱慕……

这是他一直不确定的事情。

自从重遇以来, 江彦一直回避跟自己见面,信息回复的也不多。

尤其是他表白之后, 前后一周的时间, 俩人一共才见过两次面。而这几天江彦并没有找新工作。昨天婚礼也是, 一直等到开始,江彦也没来。那他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结婚,所以不想来?还是觉得自己结婚跟他毫无关系,所以不必来?

无论哪种解释, 听起来都不太让人好受。

可是程以宽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张远帆的那番话。张远帆跟他不熟, 之前一直十分热情, 只有今天早上才

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冷淡。

程以宽说问他有没有江彦的其他联系方式。

“你是一直喜欢彦彦还是突然喜欢的?”张远帆在那边问他,“如果是一直喜欢,毕业的这两年你在哪儿?怎么从来不说呢?如果你是转一圈没发现更好的,又突然喜欢的他,那你凭什么来打扰江彦现在的生活?我们好不容易给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对方喜欢, 他也愿意。你却说搅乱就给搅乱了。”

“哪怕再退一步,你现在想跟他在一起,那也行。”张远帆问,“那你结婚算是怎么回事?形婚不就是欺骗人吗?欺骗我们你是已婚人士了。你是什么压力都没有了,江彦心里会好受吗?你还让他当伴郎?不过分吗?”

张远帆咄咄逼问,程以宽觉得自己无奈至极,却也无话可说。

他只能等着江彦回来后再当面谈谈。虽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谈。

窗外的阳光渐渐浓烈,外面的天空一丝儿杂云都没有。婚假时间不长,程以宽并不能一直懈怠。他躺去休息了片刻,又起来洗漱整装,去公司上班。

下属之前交来的资料还堆在一边。何总那边又出了新项目,跟黑风的合作终止后,美术外包的部分需要公开招标了。

“老余和江彦的画功着实好,而且从来不会误工期。”何总感到很可惜,在一边翻着资料,叹了口气。“听说老余在新西兰做项目的时候已经被人看上了,他跟江彦辞职有可能直接去国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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