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家里有鹅(56)

结果今天竟然遭遇了金毛!

身后的金毛铆足了劲儿狂追,江彦慌不择路,使劲拍着翅膀乱窜,眼见前面恍惚有人影过来,他昂叫着飞过了绿化带,拐去了另一条陌生的小路。

程以宽扑了个空,跟狗主人气喘吁吁地又碰到了一块。

“你家大鹅……”狗主人平日缺乏锻炼,这会儿跑的胸腔都疼,喘着气问,“好像,好像是被追的那个啊!”

程以宽难以置信的往远处看了看。

……好像是这样。

可是王嫣明明说过麻瓜爱打狗,从无败绩啊。

俩人都茫然地愣了愣,就见那鹅又惊慌失措地拐回来了。

“准备!”狗主人大喊,“能拦一个就行!”

“你家狗下过水吗?”程以宽灵机一动,急忙问。

狗主人:“还没!”

“麻瓜!”程以宽挥着胳膊,指着人工湖大喊:“跳水!跳水!”

江彦已正为自己的体力感到绝望,脑补着自己一会儿被狗咬的惨状,就听到了程以宽的提示。他往不远处一看,立刻掉转方向,从绿化带翻过去,径直飞入了水中。

那金毛紧跟着冲到了湖边,伸了伸爪子要下去,但又不太敢,犹豫了一下。

狗主人赶紧奔过去把狗绳给抓了起来。

俩人一鹅终于都松了口气。那大哥牵着狗,恨恨地抬腿,最后在自家金毛屁股上轻轻地踢了一下。

程以宽:“……”

“太不好意思了。”大哥摸了摸头,对程以宽道,“我没想到,我家这小东西还挺厉害的。”

程以宽只得点了点头。

那人拉着累劈叉的狗回去了。

程以宽一直看他走远,才冲远远躲在湖中心的怂鹅招了招手。

“快走吧!”程以宽看着它叹了口气,“再不回家,一会儿遛狗的都出来了。”

江彦:“……”

俩人回家都累得不轻,程以宽脱了衣服去洗澡,江彦摇摇摆摆地跟在后面也要进去,被人一脚给挡住了。

他不服气地“哼哼”,在屋子里大摇大摆地巡视了两圈,又开始琢磨程以宽的那个玻璃开关。

如果这会儿自己按一下……是不是就能欣赏裸男了?

江彦伸直了脖子,对着墙上的开关流口水。

但是他不敢,万一把程以宽惹的恼羞成怒了,被送回王嫣那就坏了。

他被狗追的累够呛,想了想,自己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下。

程以宽洗完澡出来,就见那鹅靠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地在打盹,仔细听的话还有轻微地呼噜声。他忍不住笑了笑,拿手机给打盹的大鹅拍了张照。

江彦被相机的快门声惊醒,迷瞪了一下,醒了过来。

程以宽腰间裹着条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他笑。

“窝里横啊,小瓜瓜。”程以宽把毛巾放下,往床上一躺开始笑话他,“今天也太丢人了,亏我还提醒别人你很凶。你怎么这么怂呢?”

江彦听出他嘴里的嘲笑,立刻起来,站在床边生气地瞪着他。

“实话。”程以宽道,“小怂怂,小怂瓜。”

江彦:“……”程以宽太过分了,他不高兴地绕去床的另一边,近距离瞪着程以宽。

程以宽哈哈哈笑了起来。

他伸手扯过薄被,只盖到腰部,枕着胳膊出了会儿神,又从旁边拿过手机看。

手机屏幕的光线映的他眼睛很亮,江彦生气地瞪了一会儿,发现有夕照透窗而入,在程以宽的头发上闪着橙色的光圈。

真好看啊!

他看得愣神,又扭头瞧了瞧外面,视线被对面的楼栋所挡,只能看到落日一角和绯色的天空。

江彦壮着胆子飞上了床,踩在了程以宽的腿上。

程以宽从手机前挪开脸,挑了下眉:“下去!”

江彦估测着他的怒气值,悄悄往床中间挪了挪。

程以宽啧了一声:“过分了啊,你脚多脏你就上我床?”

他话音才落,就见这鹅忽闪着翅膀,直奔浴室去了。一分钟后,那鹅又从浴室转了出来,鹅掌啪嗒啪嗒啪嗒,带了一路水迹。它还知道自己脚没干,把程以宽刚刚擦头发的毛巾拖到地上,在上面踩了两下。

程以宽看得目瞪口呆。

江彦这次理直气壮地飞上了床。

程以宽挥手轰他下去,他就换个地方再上来,再轰,再上。

折腾了四五遍,程以宽放弃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见这鹅一路踩着被子,靠着自己趴下,翻了个白眼认命,又开了床边的蓝牙音箱。

熟悉的前奏缓缓响起,是舒缓又带点忧伤的感觉。

江彦听出是他们曾一起听过的那首《What are words》。那时候江彦为别人的爱情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听这歌就受不了,哪怕走在路上,听到广播里放这歌,他也会瞬间泪目。

程以宽对此无奈,他虽然喜欢,但仍把这歌从播放列表删了,又让学校的广播台换了其他的歌曲替换。

歌曲进入单曲循环模式。程以宽闭着眼,慢慢跟着哼唱,再次听到那句“Anytime you whisper my name, you'll see”的时候,他轻轻唤了一声,“江彦……”

是带着期许的轻轻叹息。

大鹅在一旁抬起了脑袋。

慵懒的夕阳绽着最后一点活力,像是魔法师对战坏蛋时光芒四射的魔杖。

江彦张了张嘴,抬起翅膀在程以宽的身上轻轻拍了一下,心道:“我在呀!”

第35章

“今天加班时睡着了, 助理看到了电脑上的江彦照片。她惊讶说没想到我跟总助认识, 我纳闷了半天,才知道新来的总助跟江彦长得很像。”

“这半年飞了十三个地方, 有几处城市的包容性很强。想象着以后在广州或者成都定居会不会自在些。也常常会想起家乡, 同事谈起, 说对那边的印象就是生育和高考,我笑着申辩一二, 说现在不似之前, 但实际上自己却正深受其扰。”

“去投标,总助被安排在了我的车上。他问我有没有听过《再见二丁目》, 又连了蓝牙播放……很好听的歌。他跟江彦真的很像,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但终究不是同一个。歌词很应景‘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很想你。”

……

程以宽去上班了,江彦进进出出半天, 把日程表翻开又合上, 合上又翻开, 反复了十几次,终于一边自我谴责一边看到了这一段。

这是在日程表的中间部分,程以宽是倒着写的,但没有打乱次序。内容也不是每天一记,看着应该是随性写就。

江彦没有看完全部,自从“总助”这个人物出现后, 他眼里就盛不开其他了。直到确定看懂的部分只有这两段提及那人后,他才轻轻地把日程本合了过去。

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紧接着沉重起来。

今天是周五,他变鹅的第三天了。

江彦记得自己头几次变鹅是十二个小时,后来不知道怎么,发展成了一天。

现在好,一口气快三天了。这趋势真的不妙。万一有一天真的变鹅回不去了怎么办?

江彦忍不住纠结起来。

假如以后一辈子都是只鹅的话,还要跟程以宽说吗?

说了……拖着程以宽会不会不好?要人鹅恋吗?

不说的话……想象一下那个小总助,代替自己跟程以宽吃饭,跟程以宽洗澡,跟程以宽抱着睡觉……还听二丁目,怎么不听富士山呢?

江彦气哼哼地跳下床,一路摆着去了书房,把笔筒放倒,翻了个一元硬币出来。这是他上次找触屏笔的时候发现的,当时还想程以宽存着硬币干什么,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他决定听天由命,一会儿就扔硬币,如果是正面自己就说,是反面就不说。投到哪边算哪个。

江彦打定主意,又看自己没法往半空中抛硬币,想了想,把硬币从桌子上一脚踢了下去。

上一篇:作者逼我谈恋爱 下一篇:煎饼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