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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128)+番外

祝寒山张了张口,跟着他转过了身,瞧着他跑走了的背影,到底还是没说出话来。

他纳闷不已,回过神来,摸了摸怀里头的书信,又高兴了起来,急忙快步往前走,打算找个地方,好好地将行从头到尾看一遍。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又忽地顿住。

方才他在那纸上瞥到的那一小行字,竟是分外的眼熟,好像就是他出来以前,在书里头看到的一句话。

那张纸不大,方方正正,字也很小,虽然密密麻麻,却也写不了内容。模样倒像个小抄。

他迟疑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努力回想方才看到的内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只瞟了一眼,那纸上写的,好像不是什么书中的内容,倒像是个题目。

近日书院又有什么考试?

他怎么没听说?

第82章

窝在家中温习了许久的书,随着进京城赶考的学子越来越多,宁朔也总算是出门了。

宁暖知道的时候,他日日带着书出门走动,听香桃这个大嘴巴说的,说是他在江州的旧友也到了京城,因而这几日接连出门访友。

宁朔向来有主意,又离家多年,宁彦文和二夫人根本管不了他。因此虽然看着他每日出门,心里着急,却也一句话也没有提。唯独宁朔气定神闲的很,每日拿着一本书出门,说是与好友一块儿温习,回来时手里头也还是拿着那本书,也不知道是见到了谁,又和哪个朋友学了什么。

他出门的次数太过频繁,二夫人没有说什么,连宁暖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在一次用膳时,她便顺口将这件事情提了:“堂哥每日都要出门去,说是在外头和其他好友一块儿温书,可一来一回,路上也要花费不少时间,难道不是在家里最方便。”

“那宁朔的事情,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不如想想朗儿。”江云兰叹气:“他在青州,注定是要误了这回科考,往后就更不会走这条路子,难不成以后当真要做山匪头子不成?”

她整日见宁朔在她的面前走动,一时也忍不住将宁朗和宁朔拿来对比。尽管知道宁朔肚子里头心眼多着,可她也忍不住的想,若是宁朗也能多一些心眼,不用太多,要是能有宁朔一半,她也不至于这样担心。

“娘,哥哥那边,自然有安王替哥哥看着。”宁暖轻声道:“你就不觉得堂哥出去的实在是太频繁了一些?”

江云兰愣了愣,听出她语气里的慎重,也情不自禁地放下了筷子,严肃地道:“阿暖,你是发现了什么?”

“虽说我也没见过其他准备科考的人,可我也听说,祝公子为了科举,连抄书的活计都推了,他宿在书院里头,原本一有空就会回祝家村一趟,可上回回去却已经是一月以前,祝公子之才干,爹爹娘亲也知道,连祝公子都这样用功,难道堂哥还比祝公子还要厉害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宁彦亭和江云兰想也不想的便在心中反驳道:上辈子,考中了状元的是祝寒山,可不是宁朔。

“他在江州求学多年,得了名师教导,兴许心里头有把握,因而也不慌张。”宁彦亭迟疑地说。

宁暖笑了一下:“可堂哥的朋友,似乎也不担心。”

宁彦亭愣住了。

他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第二日,他出门时,正巧也碰到宁朔走出去,手里头拿着一本书,一副和平日里头一样要出门的模样。宁彦亭停下脚步,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大伯。”宁朔停了下来,温和地朝着他问了一声好,才道:“大伯是要出门,能不能顺路载侄儿一程?”

宁彦亭没有不同意的,立刻点头应了下来。

等宁朔也上了马车,他的视线往宁朔手中的书上飘了飘,这才出声问道:“你今日也是出门温书?”

“正是。”宁朔应道:“侄儿在江州的旧友来了京城,这些日子里,侄儿就是与他们在一块儿。从前在江州时,侄儿就时常与他们在一块儿念书,如今他们来了京城,也算是找回了在江州时的习惯。”

宁彦亭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顺路将宁朔送到了某处茶楼门口,宁朔和他道了谢,很快便下了车,茶楼里已经有好几人坐着了,宁彦亭往那边看了一眼,都是些与宁朔差不多年龄的书生,气质却与宁朔截然不同,不像是个读书人,反倒让宁彦亭产生了一种看宁朗曾经那些朋友的错觉。

倒不像是宁朔的朋友。

宁彦亭只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了视线,马车渐渐往前行驶,很快便驶离了茶楼。直到马车驶出去了好远,宁彦亭才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其中一人好像还眼熟的很?

好像是京中某位大人的儿子,一向是个纨绔,可宁朔不是说与江州几位旧友来往,何时又和京城里的人认识了?

宁彦亭不禁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

祝寒山将宁朗寄回来的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他耽搁了一天,晚上睡前在心里头起了腹稿,到了第二天才提笔开始写回信。

他将信写好以后,也没有立刻给宁家送过去,心里头想着自己在书中看到的青州见闻,想着那儿山匪多,生怕宁朗三脚猫的工夫在那里吃亏,盘算着要去找一些防身的东西一块儿给宁朗寄过去。这样一点打算,他寄信的动作便耽误了一些。

等书院放学,他便立刻揣着热乎乎的信去了药店里头,想问问有什么防身的药方。好在祝寒山也不计较,只要他口袋里银子能接受的,全都买了下来,想了想,甚至还去隔壁铺子称了一斤辣椒面。

等他抱着一堆油纸包走出来时,口袋里的银子也空了。

祝寒山抱着油纸包,怀里头揣着信,急匆匆地往宁府里赶。

他路过一个茶楼时,忽然听到楼上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顿时停下脚步,仰头看了过去。

就见一个穿着青山书院院服的人坐在二楼雅间,趴在窗边,冲着他挥了挥手,还问道:“祝寒山,你去哪儿?”

祝寒山认得出来,他是同一个班里的学生,平日里读书也不怎么样,原先倒是和宁朗比较熟。祝寒山如实应道:“我给宁朗寄些东西。”

“给宁朗的?”那人立刻打起了精神,连忙说:“你等等,再等一下,我也要给宁朗寄些东西。”

他说着,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窗户后面,没过一会儿,又探出头来,对着祝寒山道:“不如你上来?”

祝寒山想了想,想着到底是给宁朗的,便应了他的话,抱着一堆东西往楼上走。

那个学生坐在一个雅间里,扯了纸笔匆匆忙忙的写信。雅间里不止他一个人在,还有一位穿着蓝衫的书生,祝寒山冲着他点了点头,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他不主动,蓝衫书生却是主动来和他搭话。

“你是宁朗的朋友?”

祝寒山眸光微动,朝着他看了过去,面上不显,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用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宁朔笑了笑,温和地说:“我是宁朗的弟弟,也许他与你提起过我。”

祝寒山抿了抿唇,看他的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警惕:“没提过。”

“我是他的堂弟,并非他的亲弟弟。”

“也没有。”

“……”

宁朔又说:“你有什么要寄给宁朗的,不如交给我,我回家时,帮你一块儿带上。”

“不必。”

“原来你是宁朗的弟弟?”埋头写信的学生说:“早知道,宁朗就不该去青州求学,那穷山僻壤的,哪里能遇到什么好老师,要是他留在京中,等着你回来,只晚一些时间走,今年秋闱也定能……”学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巴,继续埋头写信,闭口不言。

唯独祝寒山纳闷:“定能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