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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165)+番外

“倒不如你先告诉我,为何忽然要问本王这个问题。”

宁暖便说了。

“我娘亲……一直与王爷不大对付,王爷也是知道的。”

楚斐点头。

“只是我实在是奇怪的很,王爷是圣上的弟弟,如何尊贵的身份,几次被娘亲落下了面子,最后竟也什么都没有说。”宁暖道:“我虽知王爷是个好人,可娘亲冒犯了王爷数回,哪怕王爷再心慈,也万万不可能这样放过娘亲。”

楚斐颔首:“那又如何。”

宁暖看了她一眼,才又道:“换做旁人,王爷也会这样?”

当然不可能。

若是什么人都能骑到他的头上,他这个王爷,当今皇上的弟弟,皇家的面子又该往哪里放?

“既然如此,那王爷为何偏偏对娘亲优待?”宁暖顿了顿,更加小声地道:“若是我猜得没错,娘亲还派人打过王爷吧?”

楚斐:“……”

楚斐苦笑:“竟是被你发现了。”

他的岳母大人找来的那些人可是半点也不手软,京城里的人可都知道,安王曾被人当街套了麻袋,连宫里头的人都让他进宫去问了几回话,若不是他拼命拦着,恐怕江云兰如今早就已经被发现了。

“王爷为何要忍着?”

“……”楚斐沉默。

宁暖又说:“难道是因为我?”

“不是。”楚斐:“你不要多想。”

“那王爷与娘亲,曾经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不曾有。”

“那……”

楚斐打断了她的话:“我是看在宁朗的面子上,才什么也没有计较,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朋友。”

宁暖又说:“既然如此,王爷又是如何与兄长断绝了来往?”

“……”

楚斐:“我们何曾断绝了来往?”

“先前哥哥只有王爷一个朋友,后来,也不知道从哪日起,哥哥在我面前说起王爷时,便从来也不说什么好话,哪怕是到了现在,哥哥帮着王爷做事,依然没有对王爷有什么好脸色。”宁暖当然知道,是因为兄长做了一场玄之又玄的梦的缘故。“可哥哥这般无礼,王爷为何又能忍住呢?”

“……”

“王爷为何又不说话了?”

“……”

楚斐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方才才否认过,说不是宁暖的缘故,难道现在又要打自己的脸不成?

她不说话,宁暖便只好自己接着说。

“说来的确奇怪,王爷应当是知道的,我娘与兄长都不愿意让我接近王爷,平日里王爷送来什么东西,也全都会被我娘挡在门外。可我娘和兄长做出这些,竟是因为做了一个梦。”

楚斐不禁坐直了身体:“梦?”

“是啊。”宁暖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我娘说,说是她梦里头王爷待我不好,才不愿意我与王爷来往……这些话,我倒是不应该和王爷说的。”宁暖说着,有些懊恼,似乎是不高兴自己失了言。

可楚斐哪里顾得上这个。他哪里不明白江云兰的意思,那哪里是梦,分明是他们过的上辈子。

他勉强镇定地道:“梦里的事情,哪能当真。”

“的确如此。”宁暖说:“我娘还说,梦里头的王爷去求了皇上的圣旨……可实际上,梦里头与现实没有半点一样的地方。”

楚斐刚要点头,忽地察觉出来有些不对。

他倏然抬头朝宁暖看去,和宁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宁暖眨了眨眼,好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般激动,歪了歪头,脸上还带着几分疑惑。

那哪里是疑惑!

他差点被阿暖诈出了话来。

他就说奇怪的很。阿暖一向恪守礼数,不会做半点逾矩的事情,平日里也是尽可能离他远些,连应下他的邀约,愿意和他一块儿去城外,都已经是十分大胆至极,哪里会在这种地方,与他说这等私密的话。

阿暖竟还将那梦的细节也说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好端端的,如何敢说在梦里与谁做了夫妻?这话已是大胆至极,以楚斐对她的了解,自然是很不对劲。

能说到如此地步,阿暖定是已经发觉了什么。

楚斐又低下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颓然道:“你想问什么,便直说吧。”

宁暖笑了笑,可还是只有那一个问题:“王爷说是喜欢我,可又喜欢我哪里呢?”

楚斐斟酌了片刻,才道:“我也做了一个梦。”

宁暖愣了一下,又听他继续说:“说起来你也许不信,可我也做了个梦,梦里头,你我竟是夫妻。”

“……”

宁暖还没有说什么,香桃便先大喝了一声:“你莫要冒犯我们家小姐!”

楚斐无奈地道:“明明宁夫人也做了同样的梦,你怎么不说?”

香桃忿忿:“我们夫人可是说了,不准你与小姐来往,你还做那样的梦,难道不是冒犯不成?!”

楚斐不愿和她多说,转头看向宁暖,仍然道:“我说起来,宁姑娘也许不信,可我想,我与宁夫人做了同样的梦。”

“……”

宁暖沉默了半晌,才道:“这便是王爷给我的理由了?”

楚斐点头。

“只因做了个梦,王爷便是给了我这样的理由?”

楚斐点头。

宁暖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点失望:“那王爷喜欢的,究竟是梦里的我,还是如今坐在王爷面前的我呢?”

楚斐心道:还有什么不同不成?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阿暖都是阿暖,不曾有过半点不同。

“那王爷做的梦,与现实已经不同,或许王爷口中说着的喜欢,与我心里想的,也是不同的吧。”

楚斐一愣。

他抬起头来,而宁暖也起身站了起来。她冲着楚斐福了福身,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放到了桌上。

“王爷只当民女今日从未问过什么,今日之事,是民女逾矩,还望王爷包涵,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就连香桃也是愣了一下,回头和楚斐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小姐!等等!”

楚斐慌忙站了起来,起身想要去拉人,可宁暖走的飞快,片刻也没有停留,身影眨眼便消失在了门前,他被桌腿绊了一下,竟又踉跄着坐回到了椅子上。

“王爷?”汪全担忧地道:“不如奴才去将宁姑娘追回来?”

楚斐没吭声,只是将宁暖放在放在桌上的那封信拿了起来。

他拆开信,那里头竟然是自己先前给宁暖写的,是那日从街上回来以后,他偷偷将十二面花灯放在宁暖房中,在信上写了,这花灯是赠与心上人。

他万万没想到,阿暖竟然还留着这个,如今又原封不动地送回到了他的手里。

阿暖这意思,分明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心上人了。

楚斐不由得苦笑。

“王爷?”汪全又叫了一声:“宁姑娘可走远啦。”

楚斐将信收入怀中,疲惫地道:“回去吧。”

汪全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出茶楼时,还想要结账,却听掌柜说,他们这间雅间的银子已经被先前那位公子付过了。

汪全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回程的路上,他见楚斐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心里头更是不解:“王爷分明是喜欢着宁姑娘,也不是如王爷所说,做了一个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奴才瞧着,宁姑娘的意思,分明也是对王爷有意,为何王爷不愿意和宁姑娘说实话呢?”

“本王该如何说?”

“王爷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便如何说就是了。”汪全道:“奴才跟了王爷那么多年,可没有人比奴才更了解王爷心思的人了。虽说王爷先前看上宁姑娘,是见色起意,可后来王爷做的种种,就像是宁姑娘方才说的,王爷为了宁姑娘,连被宁夫人打都不在乎,还几次被宁公子下了面子,甚至还千里迢迢追到青州来。奴才可从未见过王爷对哪个姑娘这样动心过。王爷这不是喜欢宁姑娘,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