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169)+番外

江云兰还有几分不满,可也只能应下了。

山上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等到夜幕低垂,月儿高挂,山寨各处都点亮了喜庆的红灯笼,山匪们也搬出了一坛坛好酒,还有他们今日所有人一块儿齐心协力打来的野味,比过年还要热闹。

宁暖坐在位置上,虽是吹着山上的夜风,可抿了两口烫呼呼的酒,脸也红了,身子也热了,连脑袋也开始晕乎乎了起来。她连忙放下杯子,不敢再沾,披着一件狐狸毛大氅,嘴角微弯,目光一直注视着穿着红衣的两人,笑意一直没有在脸上下去。

就连守门的山匪也忍耐不住,跑过来与弟兄们一块儿喝酒吃肉。

楚斐在寨子外面徘徊了许久,可总算是找着了机会,连忙带着人,偷偷溜进了山寨里头。

第106章

寨子里张灯结彩,放眼望去,四处都是红灯笼,好不热闹。山寨里头所有的山匪都拿着碗,碗里头装着金黄的酒液,他们热热热闹闹的喝着,偶尔与弟兄们碰一杯。火上烤炙着大块的肉,被粗暴地撒上了调味料,诱人的香味散发了出来,强横地弥漫在周围。

楚斐偷偷绕过众人,眼睛朝四处看去,直到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他急急走过去,直到走得近了,才小心翼翼喊了一声:“宁姑娘。”

宁暖闻言,便转过头去,瞧见楚斐站在身后,不由得愣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些晕,也不知道安王是为何到了这儿,连方才他追着自己从城里头到山寨的事情,一时也给忘了。

可她也没忘记自己与安王已经说清,因而态度也不算热切。

她轻声问道:“安王殿下为何在这儿?”因着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语气不算是冷,反倒有些软乎。

楚斐见状欣喜,激动地上前了一步,又思及她先前的愤怒,迟疑地退了回来,只是道:“宁姑娘可否能听我说一句话,让我和宁姑娘解释清楚。”

“安王殿下要解释什么?”宁暖托着下巴看他:“民女误会了什么,值得安王殿下特地大费周章跑过来与民女解释?”

楚斐道:“宁姑娘可否随我来,让我与宁姑娘说一番话?”

宁暖摇头:“我娘说了,不让我理会你。”

楚斐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没有看到江云兰的身影,顿时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今日实实在是巧,宁朗忙着与杨真拜天地,江云兰还在忙活着其他琐事,那些山匪虽然得了嘱咐,可早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连楚斐来了也没瞧见,香桃虽然也在边上,可她方才也偷偷喝了一杯,她的酒量比宁暖还差,如今已经趴到了桌上。

楚斐心下一松,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宁暖,道:“我只要与宁姑娘说一句话就好。”

宁暖拖着下巴看着他。

楚斐被她看得紧张不已,手上不自觉摸了摸侧部的衣裳,又想起这身衣裳自己已经穿了许多天,因着出来匆忙,竟是连换也没来得及换。他顿时懊恼,只恨自己怎么就不记得要多注意一些形象,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竟是这般狼狈的模样。

过了晌久,宁暖才轻轻道:“那安王殿下子在这里说吧。”

楚斐心里头在懊恼,忽然听到她应下,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安王殿下说了,只要说一句话就好。难道是假的?”

楚斐急道:“当然不是!”

“那安王殿下说完那句话,便走吧。”宁暖说:“山上路陡,安王殿下可要小心些。”

楚斐一下子傻眼:“就……就一句?”

“难道不是殿下您亲自说的?只要说一句话便好?”

那还真是他亲自说的,楚斐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他开始斟酌起来,生怕一句话说完,宁暖便真的要赶他下山。

宁暖等了许久没等到他将那句话说出来,便说:“若是王爷您说不出来,那就不用说,立刻动身下山去吧。”

“我要说!”楚斐着急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做我的王妃!”

宁暖一时怔住。

山上风大,被楚斐的话一下,再被夜风一吹,她的脑袋也不昏沉了,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宁暖默不作声地拉拢了大氅,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模样。

楚斐生怕真的被她赶走,连忙抓住机会将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我知道,贸然对你说这个,实在太唐突了一些,只是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我一见到你起,便一直想娶你做王妃,前些日子,你问我那些话,如今我便来答复你,不论是梦中的,还是站在我眼前的,我都心悦你。”

“……”

楚斐喘了一口气,见她仍然没有发作,这才镇定下来,带着歉意继续说:“我知道,你先前问我的那些话,不过是在试探我,只是那时我心里记挂着事情,一时没有察觉,这说道到底是我的错,你问我的,我也在信中答了,你回了我的信,那也是看见了。我虽不知道你看了以后心情会如何,只是……”他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宁暖便沉默地听他说。

良久,楚斐才说了一声:“对不起。”

宁暖眨了眨眼。

“你在信中骂我也好,让你哥哥来打我也好,不论你做什么都行,可你别不理会我。”楚斐低低叫了一声:“阿暖。”

宁暖心尖颤了颤,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大氅包裹住自己,她低下头,眼睑低垂,在黑夜里,火光不甚清晰,楚斐也瞧不见她的表情。

楚斐只自顾自地接了下来:“若是你当真想听,我也可以说给你听,可若是我说了,也许你不愿意信。只是我的心意从未变过,不管是上……是梦中,还是现实,你要是不信,可以尽管来问我,我全都告诉你。”

“我曾对着佛祖发誓,只要你过得平安喜乐,我便不会再靠近你,可如今想来,我是做不到的。”

“你好不容易愿意对我吐露真心,可我却反让你失望,我实在太过蠢笨,如今我来,也不是想让你原谅我,只不过想要与你说一声,我会重新开始,先前既已打动过你一次,那我也定能重新再让你点头。”

楚斐说着,抬头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却是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宁暖又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叫住了他:“王爷留步。”

楚斐身影一顿,却是立刻转过身来,眼底迸出无限惊喜:“阿暖,你叫我?”

宁暖道:“还请王爷多注意些礼数。”

楚斐急忙改口:“宁姑娘。”

宁暖解下身上大氅,往前走几步,交到了他的手中。她垂下眼眸,低声道:“夜深风寒,王爷下山时,多注意些。”

楚斐愣了愣,才连忙将大氅披上,重重地点头应下,这才欣喜又不舍地走了。

等到夜深,山匪们肉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这才散了去。

宁暖推了推醉酒的香桃,她这才悠悠转醒,茫然道:“小姐?”

“人都走光了,你快起来。”

香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拍了拍脸,起身站了起来。她引着宁暖往屋子里头走,又纳闷道:“小姐,您的大氅呢?”

“许是丢了。”宁暖说:“我也没见着。”

香甜“哦”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

山寨里头早早给她们备下了屋子,等洗漱完以后,宁暖便躺进了暖和的棉被里。暖意包裹着她,许是夜深的缘故,她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山寨里头仍然热闹的很,山匪们一早便去起哄敲宁朗的房门,连宁暖也被他们的声音吵醒,起身穿戴好,走了出去。

香桃今日头疼的很,一大早就没有精神,宁暖也没有难为她,让她在屋里头休息,自己径直去了江云兰那。江云兰早早就醒了,正在清点着昨日的开支,她瞧着山寨里头的账目乱成一团,干脆又接过来,自己从头理了一回,因而也是一早上就开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