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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153)

按照医院地图终于找到司逸所在的科室后,溜了一圈却没发现他的人。

顾逸迩皱眉,难道今天扑空了?

她不死心,随便抓了个小护士打听。

小护士告诉他,今天司医生有台手术,大清早就进去了,现在还没有做完。

“他开始做手术了?”顾逸迩皱眉。

“司医生很受主任赏识的。”小护士崇拜的捧着脸,复又问道,“小姐,你是他的什么人啊?”

“我是他爸爸。”顾逸迩挑眉,“谢谢你啦,可爱的护士小姐。”

说完就潇洒的转身离去。

余下淡淡的香水味。

小护士微微红脸,有些害羞的抿唇。

有点不想承认被一个女人撩到了。

顾逸迩就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司逸出来,手术进行时的灯还亮着。

据小护士说的,这台手术已经进行了五个小时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只知道手术结束后,家属匆匆走上前询问手术结果。

听说这台手术的病人是脑瘤晚期,瘤细胞扩散的很快,手术其实希望不大,但家属和病人都表示愿意一搏。

最先出来的那个医生她并不认识,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但家属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抿唇,有些不敢看。

医生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顾逸迩一个一个看过去,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他。

司逸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手术帽,但她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神涣散着朝角落里走去。

顾逸迩跟了过去。

司逸靠着墙缓缓蹲下。

他捂着额头,像个孩子一样,在角落那里抽动着肩膀。

顾逸迩握了握拳,走了过去。

她蹲在他身边,轻轻喊他:“司逸。”

司逸猛地侧头看她,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憔悴极了。

良久,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了出来。

“耳朵,病人死了。”

奇怪的是,她明明与那个病人素不相识,却也因为他的这句话,对于这个生命的流失,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第91章 现实

顾逸迩和司逸并肩坐在休息椅上。

“怎么这么早就上手术台了?”她问他,“我以为你还要再适应一段日子。”

“适应是需要在手术台上适应的。”司逸靠在椅背上,说话声很轻,“主任早先就给我做了思想工作,但我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术前明明还笑着对他们说麻烦医生了的病人,历经大出血,呼吸心跳都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在手术台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一个人死了。

“生死无常,这不是你们医生能决定的。”顾逸迩轻声安慰,“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二更已经在准备手术了。”司逸忽然侧头看她,挤出一个苦笑,“如果不出意外,是主任主刀,我二助。”

顾逸迩有些奇怪:“二更不是几年前已经做过手术了吗?”

“脑膜瘤已经接近三公分,并扩散至耳部,建议手术处理。”

顾逸迩咬唇:“成功率高吗?”

“颅后手术平均存活率六年。”司逸顿了顿,又说道,“二更的姐姐,没有熬过六年。”

“不会的。”顾逸迩出声打断他,“二更不会的。”

司逸抿唇,闭眼,忽而换了个话题:“让你看到我刚走出手术室那一下,好害羞啊。”

“我觉得很帅气。”顾逸迩绽开笑意,“是十七岁那年,坚定着跟我说要当医生的你,也是现在会为了病人的离开而感到悲伤的善良的你。谁规定医生就必须要有一颗钢铁之心,医生也是凡人,拥有七情六欲,怕生病怕死,怕亲近的人离开,但只要一日站在手术台上救回了一条人命,你们就是伟大的。”

司逸嘴角含笑,就那样温柔地看着她。

“这就是我一个外人,对医生的理解,司医生,好好加油。”顾逸迩比了个大拇指,“你说过,二更的命由你来救。”

司逸想起学生时代,他穿着白袍,和众多医学生一起,大声宣誓的场景。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畏艰辛,执着追求。”

“耳朵,这几个月我会很忙。”司逸抓起她的手,“我要尽快的适应手术台。”

“你忙吧。”顾逸迩拍拍他的肩膀,“最近公司忙着融资,我也会很忙。”

“好想回到读书的时候啊,总能抽点空出来。”他轻声感叹。

“你都读了那么多年了,还嫌不够吗?”顾逸迩打趣。

司逸摇头:“最美好的日子,是怎么都过不够的,比如和你在一起。”

“忽然的骚,闪断了我的腰。”顾逸迩痛苦的捂着腰。

司逸低笑一声:“帮你揉揉?”

“少来。”

司逸揉揉她的头:“去看看二更吗?”

“好啊。”

两个人相携来到二更的病房。

从玻璃口那里望去,病房里除了二更,还有俞子袖。

两个人似乎有些不愉快。

顾逸迩小声问:“咱们该进去吗?”

“等等吧。”

两个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忽然病房门被打开,二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没有等到人出来,却听见了二更的声音。

“我不可能跟你结婚。”

离他们近一点的女声带着哭腔说道:“混蛋!”

随即门被打开,俞子袖满脸泪痕,哭着跑了出来。

“你们来了啊。”俞子袖咬唇,“我先回去了。”

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俞子袖就这么离开了。

二人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二更急忙用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然后随意的丢在地上,冲他们笑道:“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来了啊。”

“来看看你。”司逸坐在他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吵架了?”

“我不想结婚。”二更吊儿郎当的说道。

顾逸迩讽刺的笑了:“那怎么不分手?”

“我说过了。”二更垂眸,苦笑,“刚检查出复发那天,我就跟她说了。”

结果那个傻丫头,红着眼睛说不要,第二天就买了对戒,和他求了婚。

真傻啊。

“你就这么没自信吗?”顾逸迩咬唇,语气不由得变得凌厉,“这么不相信自己能活下来?”

“我赌不起。”二更的笑意僵在嘴边,“她是个好姑娘,不该守着我这么一个病秧子,结婚对她来说不公平。”

六年前的那场手术,他原以为一切尘埃落定。

等逸哥回来,他能笑着和他开玩笑,你看啊,你没回来,我就全好了。

然后再和子袖说,学妹,等你一毕业我就以身相许,用这辈子来报答你。

而现在他说不出这些话了。

他的姐姐,在两年的那个秋天,刚做完手术,医生说很顺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三天后,她在凌晨的时候,悄悄停止了呼吸。

亲戚朋友们送来的花束还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花瓣上滴着水珠,生机勃勃的开放着,而花束的主人却离开了。

她的命,还不如盛开期只有三天的花。

后来花枯萎了,被丢弃在医院的垃圾桶里。

他和姐姐永远的分开了。

她熬了那么多年,这一走,也不知是痛苦还是解脱。

尔知秋,出生在秋天,离开在秋天。

父母终于可以专心的照顾他,他却一点也不高兴了。

小时候,爸妈总是往医院里跑,弄得他很不开心,现在那个跟他抢爸妈的姐姐终于走了,他可以独占了,却更不开心了。

他们也曾为了抢夺看动画片的权利大打出手,他也曾和姐姐一起在爷爷家嬉戏打闹,看着夏天的蝉出生,再看着冬天的银杏叶从盛放到凋零。

姐姐也抱怨过,说他出生以后,就抢走了父母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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